或许有机会把这座皇宫翻过来……所以我会带着你和大宝出宫让他自己钻进这个桶里来。”
林婉儿静静地看着她:“看来母亲已经掌握了十三城门司秦叶两家的军队随时可以进京。”
长公主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起来:“我地女儿果然有些像我看事情很准确。”
林婉儿缓缓低头她心知肚明范闲一定会想办法深入皇宫腹部借用大皇子的禁军与他在宫中的内线一举翻天但没有想到母亲根本不在意皇宫的一得一失却反而存着让所有敌对势力陷入深宫再由重兵反袭的念头。
“你究竟想要什么呢?”林婉儿忽然抬起头来。带着一丝嘲弄说道:“太子哥哥还是二哥做皇帝。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分别。可是。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想要什么?”长公主忽然眯着眼睛。盯着广信宫里地某一处墙面沉默半晌后说道:“我想要天下人都知道。这个世上。有些女人。在没有男人地情况下也可以做到一些非凡的事情。”
她回头望着女儿。静静说道:“没有男人算不得什么范闲死之后。你一样是高高在上地郡主。所以不需要提前开始悲伤。”
“我不知道我地男人死后我会怎么样是不是会难以抑止地悲伤。”
林婉儿忽然笑了起来牵着身旁大哥软绵绵的左手低着头看也没有看母亲一眼。“但我知道母亲您……没了男人之后就真地疯了所以这些教导还是留着您自己用吧。”
“放肆!”长公主美丽地容颜冰冷了下来。“什么混帐话!”
“不是吗?”林婉儿平静地嘲弄着说道:“舅舅就是在那面墙上想掐死你?舅舅现在被你害死了。你是不是心里又痛快又憋屈。恨不得把自己地脸给划花了?”
“我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林婉儿嘲笑说道:“只不过我很厌恶这些事情。所以母亲……你本质上就是一个没有男人便活不下去地可怜人何必装腔作势?”
……
……
一阵沉默之后。长公主忽然冷漠开口说道:“你毕竟是我的女儿没有带来任何地好处单靠激怒我难道我便会杀了你?”
“不过我必须承认你地言语很有杀伤力。”她忽然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抚摩着女儿微微清瘦的脸颊说道:“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不够长所以竟没有现。我的乖女儿原来也是这样一个厉害角色。”
林婉儿宁静注视她的双眼半晌后说道:“我是个没有力量的人所以只有言语可以用。或许你会成功但你不可能让我佩服你一丝一毫。”
她很平静很骄傲地自信着双唇闭地极紧。
忽然大宝在她的身边轻声咕哝道:“妹妹你把我的手捏痛了。”
长公主笑了起来。然后轻声说道:“好女儿不要这么愤怒我会让范闲死在你的面前到时候你会更愤怒地。”
她轻轻拍了拍林婉儿冰冷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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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现自己陷入了人民战争地海洋就算有八成地京都百姓认为自己是受了冤枉可是还有二成的百姓真正将自己看作了十恶不赦的刺君逆贼与外邦勾结丧心病狂地卖国贼。
京都人太多即便只有两成却也足以汇成一股令人恐惧的力量。
看着那些敲锣打鼓呼喊着官府衙役和军士前来捉拿自己的百姓奔跑在大街小巷中的范闲在苦笑之后忍不住想要骂娘恨不得拿个喇叭去问那些往年将自己奉若诗仙的庆国子民。
老子如果真是王八蛋那回京都做什么?
而且他根本没有想像到自己地监察院虽然被内廷看的紧但那些一处的密探总是会刻意弄些乱子来帮助自己可即便这样逃至此时他依然没有摆脱长公主方面地追缉。
那十几名军方的高手实在是让人很头痛。更麻烦的是那些京都府的衙役和刑部差官这些人常年在京都厮混与百姓关系密切不遗余力地追捕之下竟是让范闲这样的强者都不可能保持一刻钟以上的潜伏。
范闲靠在一处院墙之下眯眼看着天下越来越黑的夜色看到了天边的那轮明月不由皱起了眉头开始咒骂老天爷和这庆国异常优良的环境保护工作。
明月清晖之下面临着京都有史以来动人数最多搜索最严地一次追捕钦犯行动范闲也有把握能够消失在宅海之中。
微凉的院墙沁入他的心肺让他的情绪稍许平静了些也让他咳了两声伤势未愈又强行调动霸道真气纵是铁打的身子也感到了一丝疲惫。
不远处的街上传来喧哗的兵马声呼喊声应该是又有哪位热心的爱国民众在向官府指点范闲逃遁的方向。
如果仅仅是逃亡范闲有足够的自信他甚至可以在京都里与长公主方面打半个月的游击可有把握不会被捉住甚至他还可以慢慢地将那些重要的敌人一一暗杀如春梦了无痕。
然则……他的妻子亲人被软禁在宫中宫外他有所顾忌必须赶着时间寻找一个能够平静的地方联络自己的势力获取珍贵的情报依遁诡之正道而行。
而眼下长公主方面锲而不舍的追捕明显不可能让他找到一个安定的暂寓之所。
对于行踪的曝露范闲的心里不是没有怀疑过什么只是一路凶险忙急根本来不及考虑这些。
外面的人声更近了还有马声范闲回头望了巷子里的死角一眼左手抠住墙皮真气一运抠下几块碎石向着死角处的墙壁弹了过去。
啪啪轻响死角处的墙壁上多了几个不显眼的印迹似乎有人从那里爬了过去。
范闲手指一屈整个人像只大鸟一样飘了起来向着院墙侧后方翻了过去。
他已经查探清楚这方院墙后面乃是一处不错的府邸看摆设模样应该是官宦家庭。他决定赌一把看能不能找着可以信任的熟人即便找不着也要试着躲上一躲。
翻过院墙行过假山流水上了二楼进入一间充满书卷气息的房间。院外兵马之声愈来愈响范闲不及思考转过书架一把黑色匕架在了一个人的脖子上。
他的运气自然没有那么好不可能于京都茫茫人海之中找到可以信任的官场熟人。不过他的运气也没有那么差。他本以为这是间书房里面的人自然是这家主人但没有想到黑色匕下竟是一位楚楚可怜的姑娘!
这里不是书房是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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