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南下给我的私人消息从夏明记走。”范闲想了想又说道:“马上抱月楼在上京的分号也要开了到时候我会交待他们联系你。”
邓子越心想大人已经安排妥了自己确实不需要太花心思。范闲看着他那张平静的脸心里却是涌起淡淡歉意让邓子越这么亮明身份去北齐其实为的就是让他不方便接触北齐的谍网而让弟弟有机会在里面伸个手同时再让抱月楼夹杂进去。
邓子越不曾怀疑过小范大人的心思而范闲却是存着一个有些荒唐的念头看能不能把庆国的北齐密谍网络全部变成自家的耳目。
这个网络对于思辙的生意对于自己与北齐方面的交易来讲实在是太重要。
他轻轻咳了两声又说道:“此次北行我拔三百黑骑送你过沧州那边自然有北齐的人接着除了朝廷的事情之外最紧要的你得替把我这家伙活生生地带进上京城入了上京城之后不要找别人直接去天一道大庙找海棠后面的事情听她安排就是。”
范闲抬头看了院角那个**着上身在砍柴的年轻人一眼那名年轻人生的虎虎有生气只是眉眼间犹存青涩不知多大年纪。
邓子越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皱眉说道:“海棠姑娘自然可以安排只是……北齐人知道后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范闲面色平静说道:“北齐人的想法和我们没关系我只是把人送过去而已。”
邓子越犹豫少许后试探着说道:“可是把他送还给司理理……以后怎么控制?”
他是范闲的亲信当然知道当年提司大人硬生生从院长大人处把这年轻人抢过来的故事而且也清楚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这个被关在小院里快两年的年轻人其实便是如今北齐贵妃娘娘司理理的亲弟弟。
“控制分很多种我现在不需要这种方式所以干脆落个大方大家彼此间合作起来也舒服些。”范闲笑着说道心里却在想着自己与北齐间的利益早已绞在了一起一个人质在与不在其实分别并不太大司理理的弟弟早已丧失了当年的重要性。
邓子越再无异议。
范闲挥手将那个年轻人召了过来看着年轻人脸上犹未磨平的不平与恨意温和说道:“你马上就要去上京了有没有什么东西要置办给你姐姐的?”
那名年轻人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
范闲与邓子越都笑了起来。范闲望着他摇头说道:“去上京之后把脾气改改……我可不希望你给你姐姐添麻烦另外不要怪我关你两年……你也知道你的身世问题如果不是把你关着只怕你早就死了……嗯到上京见着你姐姐后记得代我向她问好。”
忽然间他想到了两年前那一路与司理理的同车前行神思微微恍惚旋即平静下来说道:“替我说声谢谢。”
那名年轻人有些听不明白挠了挠头他只见过范闲几面而且一直被关在院中也不知道外间的传闻但也清楚这名年轻的权贵人物一定是庆国里的重要大臣只是年轻似乎太小了些……他有些意外这名姓范的权贵人物似乎与很久没见的姐姐十分相熟有交情似的。
听此人这般说难道自己还真应该感激他?年轻人再次挠了挠头。
……
……
天色入暮时范闲与王启年离开了这座院子上了马车。在马车上范闲眼视前方促狭笑道:“老王你家也在这片儿怎么一直不肯请我去坐坐?”
王启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头一苦想到自己偷看大人与海棠的情书时大人在最后的那句威胁颤着声音说道:“大人我女儿还小……再过几年吧。”
范闲一愣险些没一口血喷将出来恼火地瞪了干老头子一眼心想你这模样还能生出如何水灵的女子来?
只是笑话罢了只是王启年忧心忡忡之下做捧哏的功夫明显下降了很多。
马车停在了王启年家的后门车中已经没有人然而府中也没有人。
两名面容普通穿着粗布棉袄的百姓此时出现在了南城某位宗亲府对面的巷口中。两个人袖着手半蹲在地上闲聊着天只是聊天的内容似乎并不怎么休闲。
“就是这家了皇后的亲戚死的差不多了这是个极远的亲戚。”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如果是送药进去那一定有规律可循我要知道宫中那人多久需要一次药。”扮成百姓的范闲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说道:“这药虽不能壮阳但可以壮胆那位爷的胆子就靠这药提着的想要抓奸你就得摸清楚这奸的时辰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