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后肯定心里也清楚所以有些不高兴……毕竟太后老人家还是疼爱太子这个孙儿的。快把嘴闭上。”停了阵皇帝又冷漠说道:“但……不要把人给弄没了他是范闲的人朕总要给小孩子一些脸面。”
洪公公敛声静气轻轻应了一声却没有马上离开。
“还有何事?”
洪公公枯容未变轻声说道:“宫里听说……小范大人在江南得了一把好剑是那位监察院驻北齐头目王启年送过来的。”
皇帝的左眼下方的软皮忍不住跳动了两下却强抑住内心生出的一丝烦厌温和说道:“知道了。”
……
……
于湿后朱黑混杂的宫墙下行走于圆间经冬耐寒的金线柳下经过宫中湖泊已然结冰秋日哀草却没有承接瑞雪的荣幸早已被杂役太监们清除干净。
沿路一片整洁下掩盖着的荒芜。
皇帝当先一人负手行走于阔大的宫中四周没有一个人敢过于靠近后方姚太监领着一干小的捧着大衣暖壶小手炉跟在后面小碎步走着。
没有行走多久便来到了一方安静的小院前院中有楼小楼。
正是皇帝与范闲第一次谈心时的那座小楼。
皇帝推门而入随手拂去门顶飘下的几片残雪迳直上了二楼。
姚太监从小太监们手上接过那些物事叮嘱了几声也进了小院却不敢上楼只好在楼下安安静静侯着同时开始煮水备茶。
皇帝站在二楼的那间厢房里双眼看着墙上的那幅画看着画中凝视河堤的黄衫女子许久没有说话只是一味沉默。
他的眼虽注视着她心里却在想着别处。
剑?自然是那柄王启年从北齐重金购来孝敬安之的大魏天子剑。状师?皇帝冷笑着安之如今被狙杀受了重伤可是那些人们还是不肯安静些母亲对安之的态度已然平和不问而知这些事情自然是那位好妹妹和皇后在旁边劝唆着。
半年前李云睿安排人进宫给太后讲红楼梦皇帝就清楚这个妹妹心里做的什么打算。
今日状师与剑……自然又是想挑得母亲动怒皇族规矩多一位臣子暗中拿着前魏天子剑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只是安之还伤着那些人就忍不住想做些什么事情这个反差让皇帝有些隐隐的愤怒。
许久之后一声叹息打破了小楼里的寂静皇帝缓缓转身在那幅画像之前坐了下来左手轻轻抚摩着桌上的一件事物。
修长稳定的掌下正是那把剑那把王启年重金购得送至江南的大天子剑!
……
……
皇帝的唇角绽起一丝微笑想来那些人都不清楚范闲醒来的第二天就把这剑托人送进了宫中送到了自己的手上而且还附带了一封密信。
信中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也没有对狙杀之事大事抱怨而只是一味的诚恳与恭敬只是偶露戾气。
这丝戾气露的好――露的很坦诚。
皇帝身为一代君王正如那日与陈萍萍说话时想的那样最看重的便是身旁诸人的心坦诚便是一端。事前事后范闲表现的很坦诚而其余的儿子和臣子们……却太不坦诚!
他就这样坐在画像的下方有些疲惫有些忧虑。画像上的那个黄衫女子也有些疲惫有些忧虑两个人就这样一人在画中一人在画外同时休息着。
许久之后皇帝的脸上重又复现出往日常见的坚毅沉稳神色站起身来反手握住范闲呈来的那柄天子剑走到楼下。
姚公公小心翼翼地递了一杯茶。
皇帝饮了一口将剑递了过去平静说道:“传朕意监察院提司范闲公忠体国深慰朕心特赐宝剑一把。”
姚公公连忙接过。
皇帝最后淡淡说道:“宣召言冰云、贺宗纬、秦恒……入宫。”
他说了十几个官员的名字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年轻。姚公公领命出楼分派各小太监去诸处传人又自己出了宫门在侍卫的护送下来到了范府不需香案无用响炮便入了后圆将手中那柄黄巾裹着的剑赐给了那位年轻人。
一应平常只是此事记录在册想必明日京都诸人都会知晓此事。
范闲捧着那把剑开始呆心想皇帝老子这么客气做什么?
而那些急匆匆入宫的年轻官员也各自惕然暗中猜测着陛下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