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这样一个卑微的姿态?他的上面可还是有一位老太君在明家要投向哪方这种关系到全族数万人前途地大事。明青达应该还没有能力做出独断。
而且这一跪跪的并不隐秘。应该已经有人看到而且马上会传开来。范闲地眼睛眯得更细了难道对方是准备打悲情牌?在这个还没有产生阿扁这种人物的世界中悲情或许是可行的一招只是刻意在众人面前跪自己一跪这又能悲到哪里去?
如果换成别的官员。面对着明青达所表现出来的倾向一定会心中暗喜只有范闲不这般想因为正如明青达所料他要的东西太多不是明家给地起的。而且他为这件事情已经准备了许久他有底气吃掉明家而不是接受明家的投诚。
既然不论什么时候范闲都可以吃掉明家那他凭什么还要与明家讨价还价来获取对方的投诚?
非不为。非不能实不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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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跨门而入。吹拂走内库大宅院间残留的食物香气吹拂走犹有一丝的鞭炮火香只有凝重地氛围却是始终吹拂不动庭院间弥漫着紧张有若千年寒冰有若河底巨石春日春风难融大江巨浪难动。
负责唱礼的转运司官员的嗓子已经嘶哑了起来不是因为说的话太多不是因为喝的水太少只是因为紧张。
沿着甲乙两廊而居地各房巨商们也早已坐不住了隔着镂空的门棂站在房门高槛内紧张地盯着外面。
下午是内库后四标地叫价两轮叫价之后没有人再喝彩甚至没有人去抹额上的冷汗。上午被明家吓退的泉州孙家面色惨白地听着价双眼无神地看着外面被那两家疯子又惊吓了一番所有的商人们都觉得今日之行开了大眼同时也是受了大惊。
那是银子那是银子!凭什么甲一房的明家和乙四房的夏家就敢那么往外扔?难道在他们眼里那些厚厚的银票和废纸没有什么区别!
岭南熊家的熊百龄双眼通红地看着外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身边的帐房先生说道:“刚才唱礼官是不是报错了?”
熊家的帐房先生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花厅核算的数字怎么可能出错……这天爷爷啊夏当家的昨天被杀了几个兄弟今天开始狠疯……这明家居然也跟着疯!明老爷又不是强盗。”
熊百龄的口水紧张地来不及吞下去噎在中间险些跄着了反手夺过一名下属手中的茶杯灌了下去压低声音骂道:“夏栖飞就是明老七我看是他们兄弟二人干起了真火……兄弟阋于墙当真刺激明家人看来骨子里都有些疯。”
不止唱礼官的声音颤抖着江南巨商们不停冒汗着就连坐在正堂之中的那三位大人此时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听着第二轮的叫价黄公公与郭铮对望一眼脸色变得煞白一片他们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内库开标最后的四连标竟然被范闲和明家哄抬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明家这四连标是亏定了而且是大亏特亏!对于黄公公与郭铮来说明家的进帐减少江南往京里送的见不得光的银子自然也要少……太多想到此节这二人盯着范闲的目光便有些怨毒。
范闲虽然用强大的心神保持着面部表情的平静但如果有细心的人依然可以看出钦差大人紫色官服的浆洗硬挺袖口有些微微颤抖薄而秀气的嘴唇抿的有些紧耳垂下面微泛红色。
毕竟像今天这种场面实在有些少见。庆国皇帝号称天下最富有的人但范闲敢打赌。一向不入户部库房地庆国皇帝这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地银票随着唱礼官嘶哑颤抖的声音。在天上飘来飘去!
一千一百五十万两白银!
庆国开国十年之后举国的财政赋税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将将一千万两!哪怕是如今已入极盛的庆国这样一大笔白银依然是个不可思议的数字这一千多万两银子如果用来在江南上收买死士足以挥手间灭掉东夷城四周的那些诸侯小国足以成一方之霸!
这样大一笔数量的银子可以换来多少美人?可以打造多少战马兵器?如果全数投入民生之中可以修多少里的堤?可以煮多少锅粥?可以开多少堂?可以救活多少人?而……如果全部换成银锭。又可以压死多少人?
上午地五百万两银子已经是内库有史以来的最高标价而下午则是轻轻松松突破了纪录。尤其是第二轮叫价明家便喊出了破千万两地价钱这不止破了纪录可突破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当然要归功于明家目前所处的内外交困局面以及范闲从北齐皇帝手中借来的大批真金白银——明家必须抢这个标。而夏栖飞却有对冲的能力种种因素加在了一起才造就了这样一个恐怖地数字。
范闲喝了口凉茶强行压下内心的情绪打了个很隐秘的手势。
可以了就到这里吧。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
……
直到此时范闲才渐渐有些明白了明青达的想法陛下的想法很多人的想法。
明青达夺标之时。极为服贴地依照范闲地计划走一方面是受到了信阳方面的压力。另一方面存的想法则有些玄妙。左右不过是送银子喊价低赚了银子一部分要交给信阳。喊价高就等于把银子送给内库……也就等于是送给陛下和范闲。
明青达看事看的极准他看出来朝廷需要自己的银子所以干脆来个狠地把自家的家业恨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月明非为夜行人-->>(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