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姓氏,因为对我来说,它是一种奢望,遥不可及的奢望。我不停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清清白白,穿白衣,捐钱出力赈灾助学,可后来我发现,不管怎么样,我永远无法做到真正的白,我的双手早已沾满血腥,有许许多多的人命丧在我的手中。我已经认命了,因为我永远都不可能脱离它的桎梏,除非我死。小姬,知道吗,有些事不管你有多努力都没用。你看它,这么努力生长结果却依旧在这个束缚它的容器中。”
“冰曦想告诉你的其实是这个。她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她用那个样子伪装自己只是因为不想让人看出她内心的疲惫与无奈。因为她知道,入了黑道就是一辈子混黑的命,管你是不是想要逃脱,你一辈子都只能这么过。运气好点说不定能寿终正寝,差点的就只有横死街头连个全尸都没有。这个打从我把你带上这条路的第一天就对你讲过了,可你偏选择了走下去。”
“原来……是这样啊……”白姬喟然,“所以,如果它摆脱了瓶子,它也活不长了,跟我们是一个道理是吧?”
“没错。”
白姬收好瓶子重新坐好:“我明白了。”
她举起手机拨号:“还有十五分钟到位,安保系统给我赶紧运行起来,四杀(打头阵的四辆车)做好攻防准备,提高警惕。”
两人一辆的哈雷摩托的骑手们纷纷放慢车速,坐在前座的控制车的平衡,后座的抬起了手中套着塑料防水膜的微冲。奥迪车后排车窗全都呈半开启式,一支支同样包裹有防水膜的AK47从窗户中探出一截头来。因为已经进入小山区,他们持枪的挺明目张胆。
“准备就绪。”一个冰冷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远远地已经能望见小山丘了,目力好点还能看见一个个小黑点,那是早先到达的人。
车到小山丘的山腰就停下,白姬率先下去,替白欣如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