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喻。她可以原谅沧阑爱秀君,但她不能容忍,纪家娶她只是一个为了得到藏宝图的阴谋,就因为这样,沧阑即使再好,她也不要。她试着恨沧阑,但却做不到,她能轻易恨纪家每一个人,惟独不能恨沧阑。于是,她来找秀君,解开她打下的那个心结。
“我懂了,谢谢你,丝娆。”秀君终于真正放下心中自卑的包袱,也打消了要离开沧阑的念头。丝娆对秀君说:“我祝福你们,白头到老。”说完这句,丝娆没等秀君说话,就快步离开。她不要再留在上海,她要回到那个小岛,有温馨的彩之家,有弟弟卓羽,还有那个一贯用冷漠掩藏心事,却经常在她面前失去面具的熙扬。
丝娆先去跟福伯辞行,又再回旅店收拾东西,她收拾好刚一出门,就见沧阑急匆匆进来。乍一相见,丝娆些许不自然,沧阑没注意到丝娆的神色,只把手中的一份电报交给她说:“刚刚电报局送来的急电,是熙扬的。”
丝娆看了电文,只觉得心惊肉跳,那薄薄的一片纸,竟似有千钧重,密密的汗珠不断往外渗。刹那之间,她的脸色就由红转青,再变作毫无血色的惨白,手中的电文飘然落下。沧阑忙拾起那电文一看,也惊出一身冷汗,那上面写得竟是:
卓羽失踪,归。
“我要回去!”丝娆喃喃念着,突然就往外冲。沧阑赶紧追出去,他打算送丝娆回岛上。丝娆像是知道他跟在后面,冷冷地说一句:“我不需要你跟着,你回纪家去,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沧阑顿时愣住,他不知道丝娆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等他再回过神来,丝娆已经没有踪迹。沧阑只得转回,在心中默默祝愿丝娆一切都好,能顺利找到卓羽。
丝娆一路急奔到了码头,问清楚开船时间,就在码头坐着等待。码头永远车水马龙,丝娆一抬头,就见一只孤独的海燕,被汽笛的鸣叫惊起,擦着海面飞向远方。丝娆的视线追着那只海燕,但它越飞越远,终于再看不见,只留下它的翅膀划过天空的痕迹。丝娆蓄满眼眶的泪水滚滚落下,卓羽,他是不是也像那只海燕,飞到她看不见的地方了?
汽笛又是一声长鸣,震碎丝娆不堪一击的思绪,她匆匆登上船,驶向充满迷雾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