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为两位少爷可惜!”
一群太太七嘴八舌地议论,闵蕙才一下楼,就听见这闲话,便冷冷嘲讽:“各位太太,有什么话当着我面讲,在背后议论算什么?我是出身贫穷,也不介意被人议论,只不能容忍有人背后说我。”太太们被闵蕙冰冷的语气慑住,都纷纷住口,转而研究起谁的衣服漂亮,哪个的饰名贵。闵蕙无意听这些闲谈,转了个身,又回楼上,看着满厅的宾客呆。
晴眉拉了沧堇,躲去一旁与娘家人闲话家常。曾家几乎是全都来了,曾老爷子带着太太,还有晴眉的两个哥哥晴衍晴衡,以及晴衍的太太。晴衍笑着说:“小妹,今天你可是大出风头。我听说这都是你一手布置的,太完美了!”晴衡面带微笑,对着晴眉点头,也显出赞许的神情。虽说,晴衍晴衡都是庶出,晴眉是嫡出,三兄妹的感情却比亲兄妹还好上几分,晴衍晴衡十分疼爱这个唯一的妹妹。晴眉对着两个哥哥一鞠躬,不客气地收下赞美,和他们闹成一团。
纪老爷子带着沧阑和丝娆,先是到了曾家人面前问安,又带他们到处去认识其他朋友。这一场转悠下来,沧阑记不得纪老爷子都介绍了谁,只依稀记得有二三十人。丝娆也被那一大串人名搅得有些混乱,但却记住了一个人――言喻。
言喻是上海有名的纱厂老板,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丝娆记得他,倒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他身边的女儿言媚。言喻就只带了一个女儿来,约有五六岁的女孩儿,形容显得还小,却透出一股子机灵灵的气韵,而这么小的孩子,神情却冰冷不苟言笑,乍看之下,与闵蕙有点相像,细看又大不相同。闵蕙冷得淡然,言媚冷得倔强。
大约七点多时,天飘起了小雪,风也呼啸起来,老一辈的人,都上到二楼小客厅,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把宴客厅留给年轻人。沧阑伸手邀请丝娆跳舞,丝娆有点怯场,虽说她读的是贵族学校,教过跳舞,但她从没有在真正的舞会上跳过。“来吧,不用害怕。”沧阑说得轻松,还对着她做鬼脸,丝娆也算是见识到他性格里不为人知的调皮。
其他的人也自各找了舞伴,在厅里起舞。几轮舞下来,舞会的气氛已经达到**,原本还有些拘束的丝娆也放开了,接受晴衍的邀请,跳得很高兴。这时候,宴客厅的门忽然开了,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让跳舞的人都惊讶地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