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你难堪。我想,我是太轻慢你了。”
对于沧阑的坦白,丝娆只觉得欣喜,他肯说得如此清楚,应该是接受她了。“你这许多天,都是去找秀君了?”“是,每天我都找,可是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只是知道她嫁人了,大概不在上海了。”沧阑的泪一滴滴掉落,眼睛被泪水染得晶亮却又哀伤。
“也许还在呢。”丝娆看着沧阑伤心的样子,喃喃地说。话一出口,她忽又惊觉,秀君早已嫁人,就算还在上海,与沧阑见了面,又能如何?一时间,她再不能自己,也掉下泪来。
沧阑见她落泪,反而止住了泪水,面色微微红,问:“你不怪我?”“怪你?怎么会!你是个深情的人。”丝娆稍稍一顿,瞅了沧阑一眼,“只可惜,情深不寿。”
情深不寿!好一个词!沧阑狂笑出声,才刚止住的泪水,随着笑声又复滚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丝娆不知道她为何会说出那个词来,也许,她是嫉妒着秀君罢,秀君获得了沧阑全心全意的对待,而她却什么都没有。想到这,丝娆就觉得一股寒意串上心头,原来她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大方。一旦将一个人放进心里,再不能取出时,心眼就变得跟针眼一般大小。
沧阑还是在笑,却不似刚才那般响,低沉得像呜咽,那笑声听在丝娆的耳里,刺骨又凄凉,回想起沧阑所作的秋风雨,那种哀婉如女子的手笔,丝娆才深刻地了解,沧阑心中的痛苦。此时,她只觉得她的嫉妒是那么可笑。
突然,丝娆伸手抚上沧阑的脸颊,轻柔地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坚定地告诉他:“如果你和秀君能再见,我成全你。而在那之前,让我代替秀君来伴在你身边吧。”沧阑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生涩地说:“你何必如此,我不值得。”“不,值不值得,我心里明白。”丝娆阻止沧阑再说下去。沧阑只轻轻地把丝娆拥进怀里,这样的女子,是他的妻!这样的女子,他怎能不珍惜!
丝娆感受着沧阑的温暖,在心底悄悄地说:沧阑,你要快乐起来,一定要快乐起来!
这时候,窗外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滟滟的光中,弥漫着恬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