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工作组,没有进一步使我们难堪。会上宣布成立晚稻产量工作组,将我们师生拆散,分别编入省、地、县、区混合的几个小组里。这一来,倒是减轻了我们的思想负担,不再怕被宣布为促退,只要跟着大伙走就是了。
其实,我们采取的定点取样估产方法是可靠的,同实际收割的产量相差很小。1958年的晚稻产量是丰收的,连作晚稻的全生育期比早稻和单季晚稻都缩短,产量当然不可能很高,五百来斤是不错的产量。
在大群的人们沿着稻田走时,我有意和当地一位老农(他是县劳动模范)走在一起,我轻声问他:“老伯,你看这片晚稻田约可打多少斤谷?”他看我不象领导干部,反问我:“你是要跃进数字还是要实际数字?”我说:“当然是实际数字。”他说:“同志,你不知道,我也很为难,如果来人要的是实际数字,我说了跃进数字,会被骂为不老实;如果来人要的是跃进数字,我要说了实际数字,会被骂为老保守,促退派。”我说:“你不要顾虑,我是省里派来的,我们要知道实际数字。”他就放心地对我说:“同志,你看,这稻子不错,有五百来斤。”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客观存在的产量,还有实际和跃进之分。大家走着走着,到一块稻田边,停了下来,都说这块田的水稻生长得好,于是你一言,我一语,估算起产量来,当然,估来估去,没有低于一千五百斤的。于是一个村干部问这位老模范:“阿炳伯,你看,这稻田可以打多少谷?”他回答:“五百来斤。”“老保守!”,那干部骂了他一声,以后再也不理睬他了。
其他小组的情况也差不多,一位老师带学生到黄岩县调查的,对一块县高产试验田进行估产,得出约八百来斤(其实已经高估),县农业局长听了大为光火,说:“我们插下的秧苗就有二十万株,我们要拿万斤稻,不要你们来促退!”工作组只好撤离这块高产试验田。到另外田块去总结,他们想了一个办法,即约同生产队长到田头共同实地收割,就地脱粒,即时过秤,以湿谷的重量
《碧爷爷故事集》第三卷42、大跃进回忆片段-->>(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