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友兰带着手铐脚镣,和一群被陪斗的地主、富农以及一些“坏干部”跪在会场前面。事先训练好的“积极分子”们一个个登台控诉牛友兰的“罪恶”。斗争到**,有几个“积极分子”将牛友兰按倒在地,把一根铁丝穿进牛友兰的鼻孔里头。然后吆喝说:“牛荫冠,过来,牵着老牛游街!”
牛荫冠也没有办法,就过去接过贫农团的人递过来的铁丝。牛友兰又惊又气,看着牛荫冠就摆了摆头。鼻翼下面的骨头相当的薄,也相当地脆,一摆头,一下子就拉断了,鲜血直流。
牛友兰回家之后就开始绝食,好多人都劝老人进食,但谁劝也不起作用。“斗牛”大会之后第三天,备受折磨、侮辱和摧残的牛友兰在家中愤然弃世而去。
“唉,连刘少白、牛有兰这样的开明士绅都不能幸免!”黎明慨叹着,摇摇头。
“果真如此么?”王瑞庭目瞪口呆,半信半疑。
“康生这种人是能干出这种事的。”黎明肯定地点点头,又小声而恳切地说,“大哥,咱们县马上也要进行土改复查了,我看你还是到大城市躲躲吧!”
“咱们县不会像晋绥地区康生那样搞法吧?”瑞庭犹犹豫豫地问,对未来抱着幻想。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据说在全国土地会议上,晋绥地区还介绍了经验,还有太行区,介绍了‘扫地出门’的经验。我看,这次运动是来者不善,群众一旦动起来,就会鱼龙混杂,玉石俱焚。**向来主张‘矫枉必须过正’,纵观历次群众运动,没有不过火的。你还是避避风头的好。”
瑞庭不置可否。
“宁‘左’勿右,几乎是不少干部的思维定势,这样的干部来我县的可能性比较大。大哥,赶快躲躲吧!”黎明苦口婆心地劝告他的结义兄长,“运动马上就要全面铺开,再犹豫就来不及躲啦!一旦被运动裹进去,凶多吉少!”
瑞庭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