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你。”
听见那一声轻微的“嗯”,黎茉雨感到自己整个脑子仿佛突然剧烈地震荡了一下,她手脚冰凉,嗓子被堵上似的说不出话来。
莫亦寒为什么要骗她?难道真的如刚才她收到的那条彩信中所写的一样,莫亦寒昨晚根本没有应酬,他一直都跟林秘书在一起?!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莫亦寒追问:“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想我吗?”
一种莫名的败坏的情绪堵在嗓子眼里,一股凶猛的怒火正在攻击她的胸腔,黎茉雨整个人微微发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莫亦寒居然还在骗她!?
黎茉雨强咬住牙根,逼迫自己发出声音:“我约了朋友喝下午茶,她现在来了……你不是在做事吗?你继续工作,我挂了。”
“雨儿……”莫亦寒话语未说完,通话已经被黎茉雨掐断。
挂了手机,黎茉雨瘫坐在藤椅上,双目空洞,仿佛被抽掉了灵魂。
耳边不时回响起莫亦寒那一声谎言的回答。
莫亦寒为什么要欺骗她?他明明刚从酒店出来,为什么瞒着她说他在公司里?昨天晚上他真的跟林秘书在酒店里厮混?
午后收到的那条匿名彩信,上面有几张图片,是莫亦寒和林秘书在酒店纠缠……
难道他真的跟身边的秘书有染?
她该继续信任莫亦寒,还是相信双眼看见的事实?
黎茉雨心烦意乱,根本无法继续思考下去。
一股清晰又猛烈的剧痛突然从后脑勺快速蔓延上来,黎茉雨眼前发黑,头脑昏沉,手臂隐约感到发麻,痛楚仿佛一双无形的手用力拉扯撕裂脑袋中纤细敏感的神经。
她忍着痛,几乎睁不开眼睛,勉强抬手叫来服务生要了一杯热水。最近头痛症状发作的越来越频繁,黎茉雨把止痛药带在身边,没料想真的有用到的这一刻。
黎茉雨一只手扶住脑袋,另一只手伸进包里摸出止痛药,用热水吞服一片,低喘着气,嘶嘶地倒吸冷气忍耐着这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头顶心缓慢消退下去。
突然被黎茉雨挂了电话,莫亦寒盯着手机看了几秒钟,有点不甘心就这么被心爱的人忽略。
他想要重新拨回去,可转念一想,之前他们彼此间说过要信任对方,若盯得太紧,雨儿会嫌他太粘人,万一跟他闹脾气,到时候吃瘪的人还是他。
算了,适度的空间自由对双方都好。
这么想着,莫亦寒愉悦地勾了勾嘴唇,手机滑入口袋中,等待着车子开去公司。
他要尽快处理好跟薛氏的关系,争取早日跟薛碧婷和平解除婚约,给雨儿一个正式的名分。
这几天,莫亦寒都在公司里忙,黎茉雨没有再给莫亦寒打过电话。
她把自己关在卧房里,几天内整个人暴瘦了一圈,连面颊都凹陷下去,显得黑眼圈更加浓重。
何嫂看见黎小姐突然变成这样,又惊怕又担心,但她总归是个佣人,不敢越矩地去询问主人的事情。何嫂只能每日换着花样地给黎茉雨炖补汤,可惜送上楼后不是只喝了两口就放在一边,就是压根一口也没动过。
黎小姐突然没了胃口,人又忽然瘦了这么多,何嫂真不知道等莫亦寒回家后,她该如何向他交代?
自从那一日亲眼确认莫亦寒跟林秘书上了酒店,黎茉雨几乎每分每秒都绷紧神经,心情惴惴不安。
莫亦寒为什么要瞒着她?他和林秘书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那条匿名发送给她的彩信,黎茉雨没有删除,那几张照片依旧被她保存在手机相册里。
从图片上看,莫亦寒确实是在酒店套房里,跟林秘书拥抱在一起。
假设他们在酒店只是为了谈公事,那么莫亦寒为什么要跟自己的秘书拥抱的如此紧密?还故意隐瞒她?
黎茉雨越想,心里越乱,头痛又开始发作。
她从抽屉里翻出止痛片,慌慌忙忙地用水吞服下。
最近头痛症状越来越厉害,有一次黎茉雨正从书房走回卧室,头痛突然铺天盖地地袭来,她眼前昏黑,竟然倒在地上昏厥过去。等再度醒来,她躺在铺着长绒地毯的地板上,身体虚脱般半天才勉强支撑起身体站起来。
佣人们往常不会上二楼来,除非是要事,会由何嫂亲自上来敲门告知。
黎茉雨想,若是有一天她头痛欲裂在房间里猝死,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这么想一想,她忽然觉得有些戚戚然。莫名地,就开始掉眼泪。
这几天除了头痛症状加重并频繁,她还变得很容易感伤,有时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哭起来。
最终,令她最不安的消息,还是传来了——
凌少天打电话给黎茉雨关心她近来的境况,自从知道黎茉雨怀孕后,他对她也死心了,只不过两人现在还是朋友。
凌少天之所以给她打电话,是因为他下午刚收到消息,一条有关莫亦寒的最新绯闻,被狗仔队偷*拍到。
报纸已经排版完成准备送印厂,一整面的娱乐报道——‘莫氏总裁另结新欢,酒店/开/房激/情四小时!’
凌少天跟那家杂志社的副总是熟人,所以提前看到那则报道。
读完后凌少天不得不感叹,那个撰文的狗仔文笔真好,看图说话写的内容简直比狗血还要精彩,不去改行写真是委屈人才了。这条新闻一出刊,明天早上肯定会炸开锅!
他先劝黎茉雨要放宽心,一定要跟莫亦寒问清楚,他得知她有身孕,所以提前打电话来,让她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