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舌,大为诧异。
李艳见这场面,一面觉得这左焰有些鬼名堂,一面觉得十分解气,遂大大方方地坐到左焰身旁的副驾驶位上。
左焰向窗外众同学,招呼了一声:走,便松了手闸,一踩油门,卷尘而去。其他人这才如梦方醒,纷纷上车,载着女伴。跟在左焰车后,向野营目的地疾驰,独留下那五名意大利男生在原地摸后脑勺。
李艳坐在副驾驶位。不时望望左焰有些瘦削的脸庞,和他深邃的眸子,直觉得这个男生突然在自己心里变得神秘起来,心说这人研究欧洲文物,却于鉴赏绘画颇具功力,能将我画三言两语剖得透透彻彻,明明看上去文文静静。少言寡语,却突地显出一身快如闪电的功夫,让人瞠目结舌!想着想着。便不由地向他问起这问起那,才知道这个左焰,果然不同寻常,竟是清末名将左宗棠的后人。他所演的那一手神乎其技的功夫恰来源于他的家族。
李艳想起自己曾在《中华明清人物画典》中一睹左宗棠的画像。乘左焰专心驾车的空隙,偷瞧他面相,见他剑眉朗目,容面方口中,倒真有几分将门之相,又想起左宗棠收复新疆,功彪千古,曾写下气壮山河的对联。那对联短短四句十六字,却写得慷慨激昂。颇耐后人学瞻,不由地轻声念道:身无半亩,心忧天下;
左焰从后视镜里觑了她一眼,笑道,大画家怎地忽地做起诗来?
李艳却怪道,你不识得这两句么?
左焰笑道,我哪有不识得的道理。这是我祖上宗堂大人写下的家训,一共四句,前两句就是你方才念的“身无半亩,心忧天下。”
李艳有心要试试他的真伪,便问道,那后两句是什么?
左焰不待思索,脱口说道,“读破万卷,神交古人。”对也不对?
李艳心说,看来这小子真的是名将后裔,豪族子弟,一念及此,不由地菀尔一笑,道,正是这两句。
……
李艳正坐在灯下左思右想,怔怔出神,却听见儿子小燕燕在帐中叫了一声妈妈,忙立起身来,走到帐帘前,从纱眼里望见儿子正摇摇晃晃地从床上坐起来,连忙将帘子挑开,抱他出来,拿了溺壶给他端尿。
那孩子闭着眼睛,偏着脑袋,哗哗地尿完,又被李艳送回帐中沉沉睡着。
李艳转过身来,又将那网上的新闻细看了一遍,心说,也不知左焰这三年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既不回家,也不往家里打个电话,即使在外有女人也不该这样毫不吱声,这岂不是误我青春么,心里不免生出许多怨忿,转又想他昔日为人,倒也沉稳干练,敢于担当,绝不至于如此不负责任,心里不免又怀疑他真的是犯下了什么大事,畏罪潜逃,不能回家,也不能给自己打电话,以免给家里带来危险,一念及此,蓦地想起父亲曾经也有过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在家里失踪了,后来找到他时,却是在一片树林里,被一位名叫亚里桑德罗的非裔青年枪杀了,又想起自己在黄金河的船上问母亲左焰的去向,母亲告诉自己,不知道比知道更安全!心里不由地又怪责自己不应该怀疑左焰变心,猜想他可能是遇到了非常棘手之事,所以才三年不归。忆及父亲当日突然失踪的情形,她不由地也为左焰的生死深为忧虑,但想,好在左焰如今还活着,自己可不能就在这里傻坐孤等,白白着急,要到他身边去,问个真相,若是他用得着我,我还可以帮他一帮。想到这里,她拿出电话,准备告知母亲自己的打算。可是,一看时间,已是凌晨一点,母亲正在梦中,便欲待明日再言。她放下电话,又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其他网页,欲知晓更多有关左焰的报道,但见有关左焰的条目几近万条,有的文字精省,过于简单,黑板报似的,寥寥数行,根本不知所云,有的却凭借主观臆想,添油加醋,大肆渲染,有趣得离谱,却无外乎那么两三件事由,并无新鲜内容。看来看去,也只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左焰现在正在大江市,可以到那里去大海捞针似地捞他,而他到底躲在大江市哪栋楼里,或者说是哪家宾馆里,又或者说是露宿在哪个乞丐窝里,那就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了,只有到了那里之后,再相机寻他踪迹。
李艳既打定主意要到大江市去寻找左焰,便开始做相关的准备,路上吃的喝的全不用带,一张卡,再加几千元钱的现金就足够了,衣服却是要带上两三件。思忖刚才在网上看见左焰衣衫不整,污渍斑驳,便想给他带两件干净衣裳。可是,在衣柜里横挑竖拣一番,只找着两件他昔日穿过的汗衫,一套秋衣秋裤,才想起往日左焰都住在古玩店里,衣物也都放在那里,家中根本没有几件。又从玻璃窗看见外面山影如兽。溪径俱黑,心说,那古玩店远在黄金河对岸。眼下又无过河的船只,再则也放不下儿子独睡家中,只好暂且作罢,关了灯。轻卧到儿子身边。
次日清晨。晨鸡初啼,一夜神思难宁的李艳睁开双眼,见儿子兀自酣睡,知道母亲年高,喜欢早起,此时定已起床,在洒扫庭院,便轻手轻脚下床穿衣。简单梳洗一番,到
第五十七节 狼从地狱来之一-->>(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