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你却视我如同敝屣。”
“在我眼……里你,也是女,女神。”我由衷地说。
她听了这话,粉脸上不由地多了几分雍容,“你真的这么认为?”
“能够娶你,是任何男人的福气!”我真心实意地说。本以为她会转怒为喜,谁知她竟又满怀怨恨地说,“你这个臭男人,就喜欢嘴上抹蜜诓我欢心。当初你也是这样讲,可你却又为什么娶了那个黑女人做老婆。害得我到如今还是孤身一人,成了别人眼里的问题女人,一个大龄剩女。你说说看,一个女人青春能有几何,瞧瞧我这一生都被你给毁了……”
到后来,她越说越情不自已,竟嘤嘤地哭起来,泪珠如同水晶,一串串往下直掉。
说实话,我不相信过去的自己似这般薄情寡义,但看她双肩抖动,语声哽咽,竟也弄得我倚坐不安,手足无措,左思右想也找不出一句体己话来安慰她,只有不住骂自己混蛋,不是东西,误了美人光景。
她哭泣了一阵,伸出纤指去抹却泪珠,凄凄楚楚地说,“我知道你现在身处险境,原本不该跟你说这一番话,但我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快把我憋死了。你做得如此绝情,我这样说一说,谅你也不会怪我吧?”
她曾被她心中的那个我数度欺骗,弄得青春荒芜,却又顾念旧情,舍命相救,试看当今天下的女人又有几人能做到。我虽然不知道自己过去到底有何遭遇,竟致于与这天仙般的女人失之交臂,却也知道这份挚爱深情殊为不易,应当倍加珍惜。
我现在终于弄明白,她前几日拼着得罪郭尹二人将我救下,完全是出于一片深情。
“但愿我能度过难关,”我不由地动情地说,“重新来过。”猛然想起她语言中曾提及我娶了一个黑女人,愕然道,“你刚才说的那个黑女人是谁?”
她粉面一板,冷冰冰地说,“别在我面前提起她。”
我连忙闭口不言。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立起身来,目光如电地望着我,“出了这个地道,你就是人家的男人。但是,在这里,你是属于我的。”语音铿锵,掷地有声。
“你想怎么样?”我愕然说。
她出其不意地搂定我的头,凶狠地将红唇压住我的嘴巴。正当我心猿意马、魂舒意飞时,她却猛地张开贝齿在我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啊哟!”我肩头一阵剧痛。直感觉有一块肉被咬掉了似的。
她松开双臂,退后一步。悻悻然地说:“今天就算报仇了。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
我伸出手掌紧紧压住肩头,咧着嘴,吸着凉气,本想让那撕心裂肺的痛感减轻一些,谁知因她咬得太狠,肩头的痛感竟不轻反重,迅速电射向全身,痛彻肺腑。我将手伸入衣衫下面。指尖所触,齿痕深入肌骨,滑腻粘手,似有血珠渗出,不由地心头火起,刚想发作,转见她粉面微红,樱唇微翘,犹有怒色。样子憨态可掬,满是少女气息,心头的火气便消了大半,又想起她下口虽重。却全因爱之深切所起,竟转而又对她生出几分愧疚,平添几分亲近之感。
她见我眉头攒紧。咧嘴不语,似是询问。又似是挑衅地说:“怎么,这滋味不好受吧?!”
我实在是痛得说不出话来。
“你要是不好受。就算算吧,我们大学四年,你出国三年,回国三年,一共十年,我有多少日子是一个人苦熬过来的?”
我颤抖着声音说:“我这一时之痛,比起你长夜孤灯算不得什么。如果你觉得这样子解气,”我将另一只肩膀向前一送,“就再咬一口吧。”
她倏尔一笑,道:“真是死性难改,脸皮还这么厚。我不想咬了,全是骨头,咬得老娘牙疼。”
“你说什么?老娘?”我心中的灵魂医师的形象彻底崩塌了,愕然道。
她的眼珠子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你想起来了吗?我的口头禅,老娘!大学那会儿,我——”她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老是这样自我称谓。”
我在自己的脑门上死劲儿按了一下,就像电脑死机重新启动一样,希望它正常运转,可它仍是一片空白。
她看我双目茫然,把手在空中一甩,说:“算了,我不说了,你也别费劲了,你这样傻蛋一个更好,免得又想起那个黑女人来。”
我准备再问一问黑女人的事,但是一想到她苦大仇深的样子,便只好保持沉默。
“还是想想怎样先将你送出去吧。”我说,“也许你可以原路返回。”
“我不着急。我又没有犯法,怕什么?现在只考虑你自己如何脱身。”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现在几点?”我指指她的手机。
她翻手看了看,“一点半。我们在地道里呆了快一小时了。”
我寻思地面上的警察应该撤走了,复又抬头望着数十米外的那个小亮点,说:“我先到上面去看看。你在下面坐一会儿。”
“你能行吗?”她伸出手指捏了捏我的胳膊。
我鲸吞了两个汉堡,又被离奇的爱情激出无数雄性荷尔蒙,浑身充满能量,“你放心吧,我能行。”
我手脚并用向上攀爬,上到大约两三层楼高的样子,低头看见脚下一片黑暗,直如脚踏虚空一般,万物不见,陡然觉得头重脚轻,一阵眩晕袭上脑际,腰力因此一软,脚下就此一滑,整个身体突地悬吊在半空,荡来荡去。墙头的泥灰土块扑簌簌直往下掉。
瑄瑄的娃娃音自脚底下升上来,“左焰——千万当心!”满含关切之情。
我拼命用十指钩住u型钢筋,在十指滑落之际,将一只手臂伸入肩膀旁边的u型钢筋中,以肘为钩,挂住身体,再踢着脚尖在空中找到一个落脚点,小心翼翼地踩实,将身体紧贴在潮湿阴冷的墙头上。待这一口气稍许缓过来,才觉得腋下撕裂一般疼痛,估计是刚才用力过猛,拉伤了肌肉组织。我不敢再低头下望,只是默念着阿弥陀佛慢慢向上蠕动,爬了五六步,竟觉得阿弥陀佛的力量都不够强大,又开始默念沈妈的名字,警醒自己一定要一慢再慢,小心加小心,一定不能让自己死在这里。因为沈妈还在等我回去给她养老送终。她可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
每当我命悬一线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起的一定是沈妈。即便现在已经知道沈妈并不是我的养母,我的身世仍然扑朔迷离。潜意识里沈妈也仍然是我坚持活下去的精神支柱。说来也怪,每当感到生命脆弱、百无一助的时候。只要一想到沈妈,我身上就会自然而然地迸发出百折不挠的勇气。使我能够坦然面对艰难困苦,甚至是死神的威胁。沈妈之于我,实在就像母亲之于儿子一般。
“左焰,你答应一声。”瑄瑄嗲嗲的声音再次传上来。
我的心脏就像蹦到了胸腔之外似的,被阴冷的地气扫得凉飕飕的,怦怦乱跳,无着无落,弄得我的呼吸也甚为急迫,一时间竟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过去看见成龙在电影里高来高去。轻轻松松几千万几个亿到手,直觉地又好玩又刺激,现在看来那实在是拿命换钱,不是我这样的普通人学得来的。
“左焰——你还在吗?”瑄瑄看不见我,又听不见我的回音,异常焦急。
我停下脚步,在胸腔里憋了一口气,闷闷地应了一声。
“要是不行,你就下来。”她高声提醒说。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使自己的心跳
第三十九节 地铁杀机-->>(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