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在最后头的人没了。要是人多的时候,没有出现过。这些寻不见的人,最后叫人们发现的时候,往往就是趴在了干营生的巷道里,早就死了。寻不见的工夫其实都不是很长,不过发现的死人,都是一看就是活活受死的。叫人们想不通的是,这些人在人们寻不见的也不算长的工夫里,到底干什么去了。没敢什么营生,为什么满身的水,死了以后还是一副往前头爬的样子,手深深插进地里,手指头弯着,都掰不直。
其实日本人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叫了几个二狗子下来看。这些人也不给好好看,上去以后就胡乱瞎说一顿,应付了事。到后来,因为日本人看着虽然死人,却不影响生产,干脆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没人了就到附近村里逮些人来接着干。倒是每天在底下干营生的人们,都互相招呼着千万不要落单,尤其是走在最后的人。人们后来就想出来一个法子,用绳子把最后那个人拽着。
可是该出日怪事还是要出的,绳子拽着也没用,有一回绳子还在,那头的人没了。隔过几天人出来了,还是死的硬硬的一疙瘩。矿长插话说,那你们还敢下去?
老汉说,这看不见摸不住的杂七八圪捣的东西,我们害怕不假,可是他不是眼跟前的,你要是不下窑,日本人的刺刀可是实实在在的。从这头捅进去,那头尖尖一露,人就便已了。人其实就是这么不值钱,一刀下去两边两个窟窿,就没了。
老汉说自己在窑底下出不来,坐着瞎想。七想八想一阵后,睡着了。有个食堂的人问说,那后来你上来了没有?老汉说,你说我上来没有,要是当年我没上来,每天牵着两条狼狗看大门的是鬼?这下跟前在的人都笑了。
真是闷而忧愁瞌睡多啊。老汉说自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早就出了窑,在个山顶上。大概是朝着东,也可能是朝着西。因为阳婆爷半个在山后头。半个露出来,也不知道是要升还是要落。不管是早晚,按理说这个时候的阳婆爷,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晒的人热的吃不住。热的是在是吃不住,他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裳。他伸手脱,身上还真有一件件的衣裳,里三层外三层。热的不行就是脱不完,脱多少也是个热,就脱衣裳都受的他上气不接下气。
阳婆爷露出来半个。也不下去也不上来,就在对面死命照着他,烤的他身上都是水。他心说这么烤下去不行,这能要了人的命。想着到处寻个避开阳婆爷照的地处,可是转了好几圈。就没寻着下山的道儿。他光着身子在这个像是台子一样的山顶,干晒着干烤着。他想起来,要不自己刨出来一个圪洞,躲在里头是不是好歹能凉快些。
手插到土里,好像是有些丝丝的凉快。他挖了几下,是真的,越往深挖。越凉快,越得爽。他发疯一样挖开了,挖了半天,他感觉自己挖起来甩到身后的土有很多了,站起来一看,圪洞却小的可怜。不要说放下他一个人。就是进去个脚也费劲。还有叫他感觉不对劲的是,明明是两只手挖的,怎么就成了一个坑,起码是两个坑啊。他以为是自己根本没有挖了多少,圪蹴下使劲接着挖。怎么着也不能叫烤死干死。
没用,不管挖多少功夫,都是浅浅的个小窝。越是这样,他就越使劲儿挖,发疯了一样不停挖。可是挖着挖着,就发现自己手脚都动弹不了了。他想伸出一只手掰下另外一只,发现都动不了。他心说完了,坑也不叫挖了,这是要活活烤死我嘛。
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劲儿,他还大喊大叫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就这样死了不服气,还是根本上只是因为害怕。叫唤了好几遍,叫唤的头昏眼黑,就栽倒了。
再睁开眼,还是光亮的天。他没劲儿再叫唤了,更没劲掏个圪洞出来。心说干脆叫他晒吧,怎么死到了阎王殿里,都一样,都是个屈死鬼。可是他没有感觉见烧人呜呜的晒,还有人叫的名字。实在是费劲的把脖子歪了歪,看见了一对一对的人脚。他还能看出来这是村里老婆家纳
官庄诡事第一百三十七章 深 窑 (8)-->>(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