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开了七窍的。按理说都是个动物,算是天地间的精华。人开了七窍,反倒是不如只开了一二窍的牲口,对有些事感觉见的多了。栓成说,前几年,河东那边大地震的时候,咱们这边人都还没有什么感觉的时候,家里的鸡虫牲口就开始不好好吃食,不进窝了。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道理?白五说,就是这么回事。这人,因为长了个脑袋,会想问题了,也就想法多了。杂七八圪捣的东西多了,该想该看该听的反倒是听不到了。也就是不如牲口鸡虫了,这蓝盈盈的老天爷还是不赖的,给每个种类都有个活法。
推着爹的栓成弟兄两人,也各自想起来自己的事。
到了八道沟,栓成凭着自己在乡政府的关系,借到了一挂拖拉机。宝成说你借个汽车多好,栓成说这主要是想着爹能平平趴着嘛。张老师给从家里带来了厚厚的褥子,底下垫了干草。腾腾腾腾,一群人就上道儿了。用了很多年的汽道早就叫走的坑坑洼洼,拖拉机就像是在道儿上扭秧歌,甩着个屁股一样的车斗子。年轻人还行,老汉们有些顶不住了,温二趴在斗子边厢板上吐的时候,差点叫甩下去,害怕的脸都雪白。这一道儿走的,像是走了多半年。
心急火燎的坐着跳了一道儿忠字舞的拖拉机,人们到了县城医院门口时,医院正好赶上快下班了。人家进进出出的人们,看着这三个老汉都是没个人样。还有一个在抹嘴。剩下的有个后生背着个人,从拖拉机掉头的黑烟里钻了出来,低着头都不看医院的门开了是个小门就撞了过来。直到撞到了一个推着洋车子正要着急下班的老汉身上才停下来。老汉看见没有看着宝成背上有人。揪住就不放了。宝成说大哥你背着爹进去,我正好没地方撒火呢。
宝成说着就把爹放到大哥背上,上去对着老汉的车前轱辘就是一脚。轱辘一下子就歪倒了一边,老汉没有提防住宝成,跟着车就爬在了地上。张老师哎呀了一句,赶紧过去要拉住宝成。地上的老汉却说,老哥你怎么来了?宝成还有摁住老汉来个暴打来。老汉叫开哥了。他心说这是什么意思,给些厉害的辣麻麻,连个辈分都闹不清了。他停住后身后的人给拽到一边。宝成一看。哦,人家是叫张老师的。张老师扶起了地上的老汉,叫宝成说这是我的个同学。同学?宝成心说你个教书的,怎么还能有个医院的同学?
不管是不是同学。反正是张老师的熟人。那也算是打水冲了龙王爷的庙。宝成赶紧给老汉扶起来车子,两条腿夹住前轱辘,使劲给把把扭正了。那个老汉听说是来看病的,说那他就迟些回家,赶紧叫病人进医院。宝成跟在后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挤进了刚刚看红火的人们,把车子给放到车棚里头。跟着进了医院。温二跟白五也进来了。
那个老汉招呼还没下班的人们,赶紧把大楞给搁在了急救室里头。接着就把栓成他们给推了出来。栓成知道人家医院里头的规矩,宝成非要进里头看。可是人家门从里头都关上了,宝成个子不低,可是踮起脚尖也看不见,跳了好几下也没用。后来跳起来两只手把住门框,想从门上头的玻璃里看看。结果刚上去,里头就出来个人。正是那个张老师说也姓张的老汉。
老汉一推开门,就看着门框上吊着个人,活活吓了一跳。等看机明了,就反问宝成要干什么。宝成说干什么,我想看看我爹,怎么不行?老汉说在家还没有看够,人都成这个样子也不说往过送。死了你们倒是能慢慢看了。这些话叫宝成够上火,可是没法子发出来。倒是闹得白五跟温二脸上黑一阵白一阵的,栓成说我们也是不懂,这不是最后才想见来县里。大爷你也知道,村里人来一趟县里,好几十里地的道儿,挺难。
老汉摆摆手,说后背上那些碗口来大圆乎乎的印子是什么来,拔罐来?温二说是,就是想着给往出拔拔毒气。张老汉反问说你怎么知道他是中毒了?温二看看他亲家,白五没出声。温二说我就是瞎断的,反正是会什么法子就用什么法子呗。
张老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里头有人叫张
官庄诡事第一百二十七章 巨 刺 (6)-->>(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