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酒了。唉,算了。
宝成想想,要不要给他从窑里把他带回来的酒拿出些来。最后他决定不拿,等干完这些营生再说。
温二把十来个碗还有罐子都扣在了大楞背上,宝成一看就气的想跳起来,狠狠给他个不好看。就算是人的穴位长的很日怪,也没有弯弯曲曲长着的吧。看温二扣着的罐子碗,像是虫虫窜一样一条线。宝成说你这是按着穴位扣的吗?温二说我说我寻穴位准,可是没说要按着穴位拔呀。宝成觉得他在瞎闹,伸手就要把罐子都拽下来。
罐子动了,一个个罐子像是有什么在底下往起顶一样,挨个往上凸出来。宝成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趴在炕上看看爹,爹没有醒过来,可是脸上一阵儿收紧一阵儿放开。是不是爹很疼,再回过头看背上,罐子上上下下又来了一遍。这遍比上遍快了不少,前头的一遍还没有动完,后头的一遍就有跟过来了。罐子叫顶起来以后,开始左右摆动。有好几个罐子大概是没有拔牢固,掉到了地上,还摔烂了一个。宝成又寻了一个,温二手里已经没有了毛毛,只好接着刮蹄子上的圪卷卷。把个白五给心疼的,一个劲儿说,你刮的薄些,少刮些。
白五这么说,温二没有理他,白五用脚踢了温二好几下。温二手里没停,说这阵可惜这些蹄子,前头的就都白费了。接着手里下手更狠了,刮下来的蹄子圪卷叫点着了放进罐子里头,再次扣在大楞的背上。
背上没有叫罐子、碗扣住的地处,都开始冒出了油光亮的水珠珠。多了以后却没有汇合在一搭顺着肉皮子流下来,而是密密麻麻的一个挨着一个粘在背上。进成进来了,说二哥有感觉了,就是还没有睁开眼。
白五听说,得意的厉害。他想起了什么,往自己身上摸捞。最后从裤子兜里摸出根烟来,点上。冒了一股以后说,都忘了。好歹还剩下一根,亲家,要不要给你留些。温二没顾上搭理白五,白五就在那儿一口气吃完了烟。扔了实在是捏不住的烟头,白五说,这回,你哥的事好说,年轻。你爹年纪大些了,身上也进去东西了,要排置好估计是要费些劲儿的。
进去东西了,宝成问白五是什么。白五摸摸自己的光头,顺便还专门摸摸自己的小肉疙瘩。兴许是刚刚有些磕着脑袋了,摸到什么地处还咧了下嘴。他说他也不知道,说的倒是实话,可是听着叫人不得爽。白五说我又没你爹跟你哥那么倒霉,没事进什么洞,这下好了吧。张老师在跟前说了句,老白,你不知道,是因为有事才进去出的事。
手头有事,也不觉得一黑夜有多么长,等到天光有些发白的时候,人们才发现一黑夜就这么过去了。进成说了句,该鸡叫了。可是马上就感觉不对劲。往常都是在天亮到这个程度之前,鸡窝里头的公鸡就开始动弹起来,鸡窝里就有动静了,接着也就该鸡叫头遍了。官庄一家的公鸡叫,剩下所有人家里的公鸡都开始叫唤了。人们都听见了其他人家院子里传来的鸡叫声,可秦家院子里的鸡一直没有动静。
进成到院子里看看,用电棒子照着鸡窝,公鸡母鸡都挤在离鸡窝门最远的那个圪角里,不出声用小眼瞪着进成。进成再照照狗窝里,狗嘴里呜呜呀呀几声,想是有人刚打过它似的,躲在里头不出来。进成拽住它脖子里头的链子,使劲儿也没有拽出来。
本来是要回来跟家里说,要不要接着念高中的。看家里这样子,等等再说吧。进成自己叹了口气,不跟狗较劲儿了,转身进了西房。
房里的爹喘气声音大起来,喘的也很快。这阵不光是后背上有很多水珠珠里,脸上也是。多了不往下掉的挂在脸上,宝成想用盖子面儿给擦擦,温二没让。他说这种水要出通了才管用,要是这阵给他爹一擦,肉皮上的毛眼就感觉见风了,就合上了,身上那些不好的东西就出不来。
宝成说没有风啊,他叫进成把房门关上,还是要擦。温二说擦可以,不过咱们说好了,擦了对你爹不好,不关我们的事。这下宝成不敢动了。
关不关温二的事不要紧,可要是真对爹不好,他就后悔也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