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后,听的一声哟喝,一个五大三粗黑皮肤矮个男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他手扶佩刀穿着黑色和服,鼻子和嘴唇之间有一小撮黑胡子。额头缠着一个印有大红圆点的白布,腰里束着一根黄带子。他站在船头不苟言笑,对着几个武士挥了挥手。那几个武士端着火枪对着船舱和船尾大声哟喝起来:“快点了,都快点出来了。”随着这几个武士的哟喝,一群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他们被反绑着双手,一个连着一个,个个面带哀容。他们下了船上了栈桥走进了海岛。稍微有几个走的慢的,立刻遭到武士们的谩骂和殴打,上了岸后他们被命令就地围成一个圈子坐下。一个满脸是血的老汉刚坐下就口吐白沫倒了下去,几个武士见状飞快的跑了过去。带刀的矮个男人看了看身后的汪胖子:“怎么一回事?你快过去看看。”汪胖子听了他的话点了下头跑了过去,对那个倒地的老汉踢了一脚:“装什么死,给我站起来。”老人没有回应,全身抽搐着哎哟哎哟的叫唤。汪胖子歪着脑袋查看了一下忙转身跑了回来,说:“报石田君,这老家伙犯病了,怕是救不活了。”“哦,那就给我扔进海里去吧。”小石田嘿嘿一笑对几个武士看了一眼。几个武士如狼似虎一般奔了过去,他们抬起老人架到头顶走向海面,上了栈桥把人扔了下去。听的一声巨响,水花四溅,老人落到水里只是挣扎几下就沉下去了。看到老人落水淹死,人群一下骚乱起来,有的女人忍不住悲痛哇哇就哭。有的老人挣扎着站起想奔向海边,但由于双手被缚刚一站起就被拉倒在地。小石田对汪胖子一努嘴,汪胖子带人跑了过去,挥起手里的鞭子一个个抽打起来。打到最后,在也没有敢哭泣和反抗,小石田命令武士们把他们关入一间大屋子里,明天就开始上工地做工。汪胖子指挥着武士把抓来的乡民带到了大屋子前,开始进行搜身和编号清点人数。搜查一个登个记给个牌子然后就推入了屋子里,乡民们排着长队缓缓向前移动,汪胖子站在一旁监视。二个武士就在眼前进行搜身,这时一个头裹黑巾,脸上全是泥巴不男不女的乡民站到了面前。二个武士伸手就要对其摸身,乡民下意识的后退躲避着,而且不敢露出自已的脸。汪胖子很好奇这个长相清秀,一脸污泥的假男人,他把这个假男人一下拉到自已面前,伸手扯去黑巾,一头秀发垂落下来。水汪汪的大眼睛透澈明亮,原来这竟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姑娘。汪胖子看到这里不由的他心里一动,忙让武士把她留了下来。汪胖子给她解了绳子带到了一边,又把二个抓来的老婆子叫过来给姑娘进行清洗换衣。这次清点人数之后,伍相胥知道这次被抓来的比上次还要多。整整三四百人,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都带有一定的仇敌意识。伍相胥又要在这上面开始打主意了,他把郭彦招进自已帐里问有什么好办法。郭彦说只能施予情礼多多关爱,这些人很容易被融化。可是小石田那边又如何对付呢?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办法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郭彦了解他的心思,首要一点就是从汪胖子那里打开缺口。可是现在汪胖子正在工地上催促劳工们加紧修堤坝,造营房,扩建院墙楼舍。一个大木杆上挑着一串灯笼,汪胖子就坐在下面监工,身边站着于二怪。汪胖子翘着二郎腿,戴着顶圆形小蓝帽,面前摆放着一张小茶桌。从上午开工到现在,劳工们已经忙了大半天了,海面上吹起了风。呼啸而过的海风吹的灯笼摇摆,一个灯笼的蜡烛经这一吹歪倒,火苗燃着了灯罩,呼就从下烧到上面去了。掉落下的纸灰四处飘散,汪胖子见灯灭了忙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嘀咕了一句:真不是时候,这个时候怎么灭灯了呢?于二怪听他一说笑道:“汪爷,咱们要不要收工回房呢?你看大家都干了一天了,也该累了,休息一下吧。”汪胖子哼了一声放下腿:“不行,不能休息,干到天亮。”于二怪道:“可是现在也看不到了呀。”汪胖子抬头看了一眼早已烧坏的灯笼说:“点起火把,给我守着。什么时候把这段围墙给修筑好了才可以休息,这可是小石田的主意,明白了吗?”于二怪听到这里在心里直骂这个汪胖子崇洋眉外,不体恤自已的同胞骨肉。汪胖子站起身来瞧了一眼于二怪说:“你给我在这里守着哪里也不用去,给我盯好了,谁要是不好好干活就往死里打。我可不能白养了这些人,听到了没有?”于二怪忙点头:“汪爷,小的听明白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汪胖子说完就往自已帐子里走。帐子离自已不远,也就挨着伍相胥和郭彦二人的帐子。一间小屋子里还灯火通明,那正是小石田住的房子。屋子刚刚建好没几天还有些潮气,小石田正烧火烘烤,他躺在一张木板支起的床上在看一张海地图。二旁木架的大油盆里装满了松子油,火苗冒着黑烟熏黑了屋顶。汪胖子探了探头心想这个洋鬼子还能承受住烟熏火烤?他把头一摇回自已帐子里了,刚进帐子就听到帐外有嘤嘤的哭泣声,他不由一怔,这个姑娘怎么又跑出来了?他急忙走出帐子,眼睛四下里扫了下就见一个黑影向海边跑,看来是想自寻短见,汪胖子心想不好忙追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