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个方便。”蒲开宗笑嘻嘻地走向前,向那人手中塞了块东西,那人看了一眼,然后勃然变色,将那东西塞了回来。
“蒲船主,我奉命行事,你莫害我,在我流求,无论是行贿还是纳贿,皆是重罪,你初来此处有所不知,故此不追究你,可是我若收了……”那人摇了摇头,又讥讽地说道:“况且你这东西,在咱们流求全然无用。”
蒲开宗交给他的,自然是交钞,如今史相公**钞,贬值之快,几乎是一日二跳。蒲开宗点点头,收回交钞,带着讪笑道:“原是我冒昧了。”
他递交钞除却贿赂之外还有他意,便是想试探一下流求。显然那人识得他用地是交钞,证明流求人熟悉大宋,但那人又说交钞在流求全然无用,证明此处并非大宋管辖。
蒲家纵横南海,虽仆不倒,蒲开宗能重振家业,其人心思是极深沉的。
船终于靠了港,水手们都来得船头向外观望,只见码头上一队队穿着整齐制服之人。刀枪齐备严阵以待。见着这番阵势,便是最大胆的水手也偃旗息鼓,不敢再提上岸之事,蒲开宗心中也有些惴惴,但既来之则安之。他跟在那个上船地人身后,带着两个仆从,还抱着一个箱子。箱子里装着送与此地主人的礼物。
“李队副,这人便是船主。他自称是大宋安溪主簿。”引领他来到一个年纪极轻地人面前,蒲开宗注意到这年轻人肩上缝着的布条上有一颗星,接着他便听到引领他大声道:“他在船上试图贿赂小人,被小人拒绝,念在他初至流求,不识规矩,小人并未追究他行贿之事。”
“我看到啦。”李云睿把玩着单筒千里眼,微笑着摆了摆手:“你做得不错。”
“队副。那是什么官衔?”蒲开宗心中如此想,面上却不敢怠慢,抱拳拱手。深深施礼道:“大宋人士蒲开宗,见过贵人。”
“免了,我可不是什么贵人,你学着他们,唤我一声李队副便可。”李云睿笑了笑,但立刻变脸道:“蒲开宗?你识得欧阳映锋么?”
这话有如雷霆般,重重击在蒲开宗心头,刹那之间。蒲开宗脸色变了。他几乎撒腿想走。
但转念一想,且不说流求那种神兵利器。便是这码头上的两百余人,便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在下……在下认识。”对方既然问起,那必然是有理由的,蒲开宗额头冷汗直冒,硬着头皮说道。
“你伙同欧阳映锋,试图劫掠悬岛,此事可还记得。”李云睿不紧不怕地说道:“是否要我将欧阳映锋带来与你对质?”
欧阳映锋被送至流求之后,便一直在李云睿监视之下,当初袭击悬岛之事,早被审了出来,李云睿又是个记性强地,故此蒲开宗一提到自家名字,李云睿便想起此事,拿出来诈了诈,果然蒲开宗便认了。
蒲开宗略一沉吟,情知今日之事不可善了,他这算是送肉上砧了。流求与悬岛,果然有千丝万缕地联系,他是个果决之人,既是如此,只有认帐。故此,他长叹了一声:“实有其事。”
“蒲开宗,此事生于大宋地界,原本应以勾通海盗之名,将你押送大宋官府才是。”李云睿轻轻敲了敲桌子,略略有些迟疑,事实上,他们方才为这个问题已经争论了许久,他回头看了一眼,杨妙真在远处点点头,他这才道:“只是念在你渡海远来极是不易,我们便不送你去大宋,但须得对你惩罚,我以流求公署司刑身份,判处罚没你每次来流求船上货物价值之五分之一,你可服气?”
蒲开宗哪有不服地道理,便是心不服,口也得服。他连连点头,心中不但不怒,反而狂喜,听此人言下之意,流求将开港,允许他来贸易!
他如此一趟,耗时不多,获利甚丰,若是可能,利润便是数倍,罚没五分之一,不过就是增加了些税款罢了,有何不可地!
“服气,服气,应当,应当!”狂喜之下,他如此说道,但旋即心中一凛,对方有如此实力,便是杀尽自己带来地水员,抢走自家三船货物,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地事情,为何会放自己一马?
蒲开宗绝对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幸运的事情会被他遇着,故此他脸上的喜色只维持了一刹那,然后他喃喃道:“只是不知道……不知道有何事可以要我效劳的
一一四、飞鸟尽后弓自藏-->>(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