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执药材的他一愣,看向外面的颜梓琼,连忙跑向屋子,房里,看着她不知在何时竟悄然起着变化的身子,花子殇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质疑。
口中喃喃着,颜梓琼站在一旁,眼中满是紧张,当她有危险之时,他竟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花子殇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马上抱她去后院的药池。”说完自己则朝着药庐疾步而去。
颜梓琼立刻抱起她,来到药池,花子殇手中拿着她金针,微蹙眉,似是做了决定,“将她放在药池中。”
颜梓琼将她放在药池中,等着花子殇动作。
花子殇打开针包,还真要谢谢楚荀的精心准备,金针理气胜过银针数倍,自己善毒不善医,如今只能一试了。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颜梓琼,“一会儿帮我扶住她。”
颜梓琼点点头。
他蹙眉,手中拿起金针,“我怀疑她体内有一股药力,不像是之后服入体内的,她之前有没有中过毒?”问着颜梓琼。
颜梓琼微思索,却像是想起什么,“从她外婆开始,三代都遗传了眼疾,会不会是跟这个有关?”
花子殇停下拿针的手,这一个月,他在留下的手札中看到过对眼疾的描述与由来,看着眼前的这汪泉眼,才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夏川槿,不知你会不会因祸得福呢。
见他露出笑容,“你想到办法了吗?”
“不知道,试了再说。”说着金针准备下手。
颜梓琼却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眯眼似是警告,“我试不起。”
花子殇看着他,看看药池中的夏川槿,“我不是她,做事没有分寸,松开。”
颜梓琼半信半疑的松开手。
他一针针落在她头上身上各个穴位,她外婆精心炮制这一汪药泉可并不是只为对抗噬心蛊的,而是为了泡过噬心蛊后来医治从她身上开始遗传的眼疾之毒的。
她可真是用心良苦,只是她一定宁可夏川槿一辈子解不了毒,因为,她知道,如果没有夏川槿的血,是没有任何办法祛出来噬心蛊的。
中午,药池谷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夏川槿头上冒着一缕白色的雾气,药泉竟渐渐变的浑浊。
花子殇取下金针,看了一眼一旁的颜梓琼,“把她抱回屋里吧,应该没事了。”
颜梓琼立刻抱起她,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花子殇,微微颔首,似是在道谢。
花子殇失笑,坐在药泉旁,这一汪药泉也算是废了,但她没事了。
他笑着,连着一个月,所有担心全都烟消云散,合目,逝去笑容,你若留在他身边定是还会遇到凶险,但我若告诉你,你必定更加不会离开他吧?
母亲不会就此罢休的,颜梓琼对她来讲意味着这一辈子的仇恨,这次杀不了他,往后一定只会更甚,自己也是时候回宫了。
第二天,花子殇留下一张字条放了几瓶药在桌上。
颜梓琼看着字条,里面说了何时喂药,他竟走了。
药池谷,颜梓琼一改往日太子殿下的模样,玄和几名护卫在外保护,他则日日为她喂药,擦拭身子,与她讲话,有时也会抱着她来到外面晒晒太阳。
阳光下,夏川槿眼皮微微颤动,睫毛轻颤,颜梓琼坐在她身边,一手握着她的手,看着面前的一片盎然,“川槿,那日,我不知道你会在那里。”
“那晚,我看到有人潜入府里,抓走了容颜,我跟着黑衣人便到了崖上,我不知道这是九皇叔的一个局,没想到他会把你引到山崖之上,也没想到阮丰竟然用自己的妹妹来诱我说出那句话。”他说着看向身边的人儿。
夏川槿听着却没有睁开眼。
他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有了我的孩子,若是知道,断不会让你独自在外,那日那句,没有人有资格有我的孩子,其中……并不包括你。”
夏川槿睫毛颤动着,眼角滑落泪滴。
他看向她,却见她眼尾滑落的那滴泪水,激动的无法言语,“……川槿,你醒了?对不对?你听到我的话了,对不对?”
夏川槿缓缓睁开双目,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憔悴了,也瘦了。
见她睁开双目,颜梓琼欣喜若狂,一把抱住她,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被他拥在怀里,夏川槿露出笑容,有些虚弱的开口,“我醒了,也听到你刚才说的话了……”
他看着她,“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我发誓。”
夏川槿笑着,看着眼前的盎然,“我睡了多久?”
“一个多月,不过你能醒来,真好。”真好两个字却饱含了太多太多。
她看着他,“这么久,你离开这么久好吗?”
他失笑,理理她的发丝,“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