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渐渐停下,定在原地不动,她才松了一口气。
顾城希也露出了安心的神情,“川槿,它不动了。”
“嗯,不过,该怎么样才能将它逼出体外呢……”她思索着喃喃道。
“不能直接取出吗?”顾城希说着。
夏川槿摇摇头,“不能,噬心蛊是攀附在他的经脉中行走的,若是强行取出,噬心蛊会被破坏,但是剧毒会立刻随着血液行遍中蛊者全身。”
她神情凝重,顾城希也同样,握紧双拳,“对方竟如此狠毒,竟要致梓琼于死地。”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初。
夏川槿思索着,却丝毫不敢松懈,不知道这样的方法能维持多久,外婆为何撕去手札中后面的页落。
夜幕渐渐落下,顾城希离开后院,夏川槿却是捧着医书,隔一会儿便检查他的情况。
她必须找到解蛊之法,这样下去并不是良策,药泉药性极强,而他心脉被护,此刻的身子是无法自行调节的,药性侵蚀太久对身体也是有害的。
药泉中的颜梓琼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夏川槿,看看自己周围,疑惑,“这是哪儿?”
闻声夏川槿立刻抬头,“这是药池谷,我外婆生前的住所。”
颜梓琼点点头,沉默良久,“别累坏了自己。”
夏川槿回他一个笑容,“我从小可是拿药果当苹果吃的,喝着药花煮的茶解渴的,身子没那么娇弱。”
“那还治不好你的眼疾……”他说道,眼中一抹担心之色尽显。
夏川槿横了他一眼,“我只是眼疾,不会全瞎,自己都这样了,还说我。”翻着医书。
颜梓琼静静的看着他,曾经,他以为她们没有机会这样安静的在一起了,她眼中的警惕与躲避曾让他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理自己,可即便是会那样,当初自己还是决定,就算她一辈子都不理自己,也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她可以恨他,可以怨他,可以不听他解释但是绝不能离开他,绝不能。
她翻找着被撕落的札记,却一无所惑,想从别的医书上找去蛊之法,月亮悄悄爬上树梢,或是药泉的作用,这次,他并没有立刻昏睡,也觉得身体不再如以往醒来般无力。
他安静的看着她,月没入云端,她身子轻轻晃动着,手中的医书滑落指间,身子缓缓倾倒,颜梓琼伸手接住了她,*溺的看着她,将她安稳的放在泉眼旁。
这眼泉水周围很温暖,才会花草丛生,她睡在泉眼旁,眉心紧蹙,颜梓琼伸手疏开她的眉心,不禁笑说,“如孩子一般的你不该学会蹙眉。”
似是听到他的话,夏川槿睡的放松了不少,梦中是小时候自己躺在外婆怀里,她抱着自己为自己读着自己不喜翻看的记载蛊毒的手札。
“阿槿,学东西不可挑剔。”一头银发却容颜绝美的妇人说道。
怀里的孩子撅撅嘴,“阿槿不喜欢蛊虫,不想学蛊毒。”说的任性。
妇人笑着,将她抱在怀里轻拍着,“阿槿为何不喜欢蛊虫?阿槿不是想学所有药理与毒理,蛊毒可是至高的毒术。”
小小的人儿蹙眉噘嘴,认真的说着,“娘说,学了蛊毒便会变成妖女,娘会不喜欢我的。”
妇人一愣,笑出了声,“香川又同你说这些,她自己不愿学毒便罢了,竟要断了她娘的绝学。”
“外婆,除了蛊虫,阿槿什么都愿意学,外婆不会后继无人的。”她小手抚抚她的脸颊。
妇人倒是被她说笑,“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叫后继无人吗?”
“阿槿当然懂,嗯……就像娘不愿意学毒,如果阿槿也不学的话,外婆这么厉害的毒理便会没人知晓……这样……”她有些稚嫩的声音,up嗦的说着自己对后继无人的解读。
妇人将她抱在怀里,*溺的神色尽入,“那阿槿不学,外婆给阿槿讲讲吧,阿槿就当听故事可好?”
她纠结思索着。
妇人再次开口,“这可不算学,只是外婆讲故事给阿槿听而已。”
她小小的脑袋点点头,“嗯,好吧,外婆讲,阿槿听。”
每每入睡前,妇人总会为她讲着各种蛊虫的毒性和解蛊之法,一日日过去……
“噬心蛊是以噬人心脉为目的的蛊虫……中此蛊者无药可救,但外婆用尽毕生心血终是研究出了法子。”妇人说着。
“什么法子?”她好奇的问着。
“咱们屋后不是有一汪泉水吗?只要将中蛊之人…………这样便可解毒,但世间唯一能引出噬心蛊的只有‘冥灵丹’,外婆希望,你可以忘了这一种蛊毒的解法,永远都不要用。”妇人面露担忧说着,‘冥灵丹’由于药材着实稀缺难寻,她也就制成一粒,还被这丫头当糖果吃了。
颜梓琼看着面前的人儿,大掌抚着她的脸颊,*溺的说着,“孩子,我们一定还会有的……”说着渐渐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