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君去救人。”
“冷渊阁?那不是宫人们谣传的疯人院吗?你好好的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怎么会有正常人呢?即便是正常人,也有非关在那里的理由,本宫劝你还是不要想着救人了,陛下登基以来,从未把人关进过那里,那里住的必然都是先皇甚至先祖的老人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本宫虽然有心救人,但那里不是人去的地方啊。”
“他们与我们相差不大,甚至比我还小上一些,贤君忍心吗?”
“这怎么可能?陛下从未关人进去过。先皇的后宫中人,怎么说也不会跟我们差不多啊!更不要说,比我们还小上一些了。若真是如此,本宫自然会尽力相救,只是他们为何会在那里呢?”
“本就生在那里。先皇对她的三皇姊,怕是深恶痛绝,三皇姊的君侍,也难逃厄运,总之,唉,那两个孩子是先皇的,但他们的父亲,是先皇三皇姊的人。”谷悦难耐的揉揉自己的额头,总觉得它时刻会爆裂开来,“先皇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若是知道了,他们早就死了,帝王是不能留下这样的污点的。”
“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在。”
“救人吧。不到万不得已,臣侍不愿意惊动你,只是臣侍安排了自己的人,却无能为力,那个孩儿身上有毒,若是你,或许还有些办法,陛下曾经赐给臣侍三个解毒丹,万望贤君救他一命。”
卢歌费解的望着眼前的人,从前的杀伐决断,从不见他有半点的怜惜,今日又是为何?谷悦说的太过笼统,他虽然信,却不能全信,一个贵侍,晚上去往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冷渊阁,又救出两个正常的人,实在是匪夷所思。“这事儿,你不打算告诉陛下吗?若他们说的是真的,那可是陛下的皇弟跟皇妹。”
“告诉陛下又如何?他们的身份那难道是可以大白于天下的吗?先皇杀人妻主,夺人清白,连子嗣都有了,陛下为人子女,这种有辱先皇名声的事情,她怎么会干?告诉陛下,那么这两个人,连活着都未必可能了。”
“是本宫考虑不周了。那你打算把人安置在哪里?”
“双鱼宫。”
“楚流封,跟咱们似乎不熟。”
“如今,不熟也熟了,为了他自己,这人他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卢歌隐隐的感觉到在楚流封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明明感觉不对,想要抓住这些变化的时候,又如泥鳅一般脱手了,算了,后宫的事情繁杂,总有自己想不到的。“那明晚,本宫便去双鱼宫坐坐。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看看三皇子,他刚刚一直找你来着,虽不能说话,眼神倒是好用,宫里来来回回找了几遍,才发现自己的父侍是真的不在宫里。”
“他虽然黏人,到底性子好,只知道一味的去找,也不知道哭闹,就算是没人陪着,他一个人也能晚上许久。”
谷悦哄了哄自己的儿子,等他入睡了,才回到自己的寝殿,如今在自己宫里,他的随从又变回了小厮的身份,不再叫他头领,“主子,您怎么就突然变了主意呢?那个人本来可是个替死鬼啊!”
“你不觉得他很难得吗?他应该被留给燃雪的。在最绝望的时候,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会换来最可贵的忠诚,燃雪从小养在宫里,虽然对于锤炼他的内心十分有益处,也同样意味着,在他出宫之前,他没有能力培养自己的人。绝对的忠诚,绝对的难得,这个人,有所羁绊,是最好利用的,他在快死的时候,还能从容不迫的为妹妹铺好以后的路,用自己最后的力气跟自己谈判,想要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他,很了不起。”
“主子,很少称赞别人。”
“你觉得他当不起?”
“奴才觉得,他已经知道主子的身份了。”
“哦?是吗?你觉得他有那么聪明?”其实这点,谷悦也发觉了,但他没有明说,自己也没有去问,谷悦看到他的眼中的犹豫为难在一瞬间划开的时候,便猜想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在冷渊阁驻守的人,最是愿意说闲话,因为荒芜,所以没什么人会去,那里一直都是一个有进无出的地方,平日里议论宫中的事情,也会更加肆无忌惮一些,他们听过自己的事迹并不奇怪,但能够直接往自己身上联想就难得了。
“主子,不也这么觉得吗?在您眼中,或许有些有意思的人,但真的能当得起您口中的聪明二字的,天下能有几人呢?”
“是吗?你就很有意思。”
“不过奴才不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