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不怎么喜欢这种茶,赶明儿朕让人多送来一些,放在朕那里,横竖也是浪费了,再过些日子又成了陈年旧茶了。”凯风见太后神色没什么变化,想着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又说道:“前日里还有个在梓潼面前嚼舌根的,被朕处置了。”
太后挑了眉问道:“这是哀家也是听说了,只是那人熬过了慎刑司的严刑拷打,都死活不肯招供,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哀家还听说,陛下又把人弄出来,好吃好喝的,还给他用了药,难道陛下还有什么别的打算不成?”
“能有什么打算?只是觉得在宫中当差的侍卫们,也寂寞的很,偶尔消遣一下,也算是很好。”
太后的手一顿,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凯风,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风儿要那样处置他?那比让他死,还难受!”
凯风无所谓的笑笑,反问道:“父后如今怎么这般心善了?当年朕怎么争皇位的,父后也是亲眼所见,血流成河父后的眼睛都不眨一下,怎么如今却为了一个犯错的宫人伤怀呢?他犯了错,该受惩罚,杀鸡儆猴的事情,朕做的多了,只有他的下场够惨,宫里的其他的人才会知道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可以做的,想活命,就要看准了苗头。”
太后的神色更加的不自然,“哀家也只是年纪大了,总是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些亏心的事情还是少做一些好,不然只怕到了泉下也不能安宁。”
“说到心善,阿心最是心善,即使是当年二皇姊那样对我们,朕用了火药,还是刺痛了她”,凯风又是一顿,看着父后的脸又白了一分,“可是心善也是无用的,到底还是早亡了,这宫里从来都怎么安静,所以心善也没什么好处。别人权且不说,即使是父后您,扪心自问,只怕也不是那么澄澈的吧?只是人啊,永远都是命最重要,说别的都是假的,只有活着才有可能。”
“呵”,太后笑了笑,手不经意的颤抖,又勉强喝了一口茶,脸色缓和了一些才道:“风儿今日出宫,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的吗?”
“左右也没什么大事,父后不要多想,朕还是很欣赏孟书的作为的,有她在,京城这里还是一派祥和安宁。今儿个去了月深那里,看着展颜到底是嫁人了,也有些变化了,朕也跟他说了,父后在宫中寂寞一些,让他没事儿进宫来陪陪父后。”凯风笑着说道,笑中似有深意。
太后也柔和的笑了笑,“已经嫁人的孩子,到底不能三天两头往家里跑,逢年过节的回来看看就已经是很好了,展颜的性子也好,月深等着他多年,哀家还是盼着他们早点有个孩子什么的,至于哀家这里,横竖也就是这样了。风儿你政务忙,也不用总是往仁寿宫跑。”
“既然父后没什么事儿了,女儿就告辞了。”凯风恭敬的说道,行了礼,除了仁寿宫,脸突然沉了下来,刚才父后的些许变化,丝毫没有逃过她的眼睛,父后你当真有事瞒着我,你做了什么,又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