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低声说:“天不亡我,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安宁放下怀中的孩子,一猛扑去抱住白夜,哽咽着问,“我是不是在做梦啊,白大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我们真的能回去了吗?真的可以回去了吗?”
“不是做梦,这是真的,我们真的可以回去了。”
得到白夜的回答,安宁一眨眼睛,眼泪又夺眶而出。
她蹲下身,拉着女儿说:“七七,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你终于可以见到你的亲生父亲了,七七……”
小丫头听得一头雾水,撅着小嘴问,“妈咪,我们要回哪儿去啊?七七还有一个爸爸吗?”
安宁摸着女儿姣好的小脸蛋儿,坚定的摇摇头,解释道:“不是,七七只有一个爸爸,七七的爸爸在远处,不在这……”
“安宁。”
安宁话还没说完,不远处传来叶储白的声音。
安宁闻声望过去,只见叶储沉着脸走了过来,蹲下身拉过小丫头说:“七七,跟舅舅去那边玩,爹地有话跟你妈咪讲,好不好?”
小丫头很听话的点点头,而后转身拉着白夜,“舅舅,陪七七去抓小鱼好不好?”
白夜知道叶储白的意思,弯腰抱起七七便走了开。
看着白夜远去的背影,叶储白收回目光看向安宁,安宁却不看他,冷情的转身就走。
“安宁。”叶储白顺势拉着她的手,声音里满带着低沉的忧伤,“我们谈谈吧!”
安宁顿住,拐开他的手,没好气的扔上一句,“我跟你有什么可谈的?”
叶储白来到她面前,凝着她一张冷艳又疏离他的脸,他压低声音轻声说:“要回去了,我知道你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七七去见他,可是安宁,毕竟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六年,七七也叫了我爸爸五年,我知道我没资格跟你讨什么,我只想在回去的这两天里,好好的陪陪你,跟你说说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感受。”
安宁忍不住扭头过来,看着他。
她突然发现,这男人的脸色黯淡了下来,而且桃花眼里,好像多出了一些淡淡地忧伤,看上去,说不出的可怜。
她深呼吸一口气,站在旁边抿唇,“什么话你说吧!”
“要是真的回去了,就算不能再做七七的爸爸,可不可以让我收她为干女儿,我发现,我对她有了很深厚的感情,让我对她多付出一份父爱,可好?”
安宁又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心里不舒服的抛上一句话,“你放心,等回去了后,外面女人多的事,你不用害怕你会没有后代,想要女儿还不简单吗?像你们这样的人,趋之若鹜的女人多的是,所以收七七为干女儿的事,还是算了吧!”
得到她的回答,叶储白失落的垂下眸,叹了口气。
“难道这么多年来,你就没有对我改变一点点的看法吗?”
“看法?”安宁自嘲,“就算这么多年来,我们生活在一起,可你在我心里,始终是那个欺骗我,想方设法阻止我回到阿畅身边,道貌岸然的家伙。”
“不管这么多年来你在我身上弥补了多少,都永远改变不了我对你的这种看法,你明白吗?”
叶储白摇摇头,视线里满是对她的无奈,“你对我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夜也同样欺骗了你,阻止了你,并且是他把你弄到这里来的,可你为什么就不怪他呢?”
“那你得先问问他对我是什么心态。”
“……”
夜对她是什么心态,他知道,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可是如果要让他成为她的兄长,那他宁愿不要她的原谅。
俊朗的脸庞随之黯淡下来,幽怨的目光凝着身边的女子,苦笑了笑,他无力的说:“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一声,安宁,这几年来,我对你的感情与日俱增,我甚至有时候都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每当看着你跟七七的时候,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
“当听到七七口口声声喊我爸爸时,我心里的那种感受,前所未有过,莫名地就想在你们母女身上献出关爱,父爱。”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在一个人的身上付出过什么,我更没有为了谁而去强迫自己做什么,可是,自从我留在了这里,自从我跟你日日接触到现在,我发现,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男人了。”
他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肩膀,抓着她,深深地凝视着说:“我变了,变得没了自我,变得整日整夜心里想的,口中念的都是你们母女。”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们母女快乐,希望永远都不要失去我的女儿,七七。”
“安宁,答应我,就算是回去了,也不要剥夺我对七七的爱,不要让我失去她,好吗?”
安宁迎上他的目光,那里面深邃忧伤得不见底,
尤其是那双看上去深情又伤痛的眼睛,听完他的肺腑之言,她心里莫名地又有种说不出来的矛盾。
矛盾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么多年来,她知道这个男人后来的改变,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可是他在她心里,始终都改变不了当初尊定在她心里面的形象了。
她垂下头,清清淡淡的说:“我可以答应你,不会剥夺你对七七的爱,但是,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女儿喊你爸爸。”
“这么多年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回去以后,我会告诉阿畅,让他为对你们两个做出感谢,感谢你们照顾我们母女这么多年,谢谢!”
“……”
她迈开步伐,背对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渐渐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叶储白眼底流过一抹凄婉,冷嘲一笑,胸口那个地方,不知道被什么堵住了,连喘口气都有些提不上来。
好痛,好痛!
他按住胸口单膝跪下,想到马上就要回去了,想到只要一回去,他们母女就会回到阿畅身边,他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真的好难受。
手心,紧紧地握起一把散沙,抬起手一看,轻轻地松开手指,沙粒顺着缝隙滑落,渐渐地掉光在他的手心里。
这么多年来,他感觉他们母女就像自己手中握着的一把沙子,轻轻一松手,什么都没了。
没了!
“别灰心,我不会让她跟阿畅在一起的。”
耳边,突然传来白夜的声音。
叶储白抬头看他,整个人落寞得像是丢了魂一样,精神萎靡不振。
“相信我!”白夜给他一道坚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