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这个**如杨贵妃,白白净净的女人了——是一见钟情吗?
此时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了他们两人,孤男寡女的爱情,此时此刻在寂静的午夜里千分温暖而十分暧昧,缠绵不休的,无法分开了……
孔瑜雀看望了自己处于急救中的母亲之后吗,含泪离开医院。
该来的终会来的。故土难离,最起码,还有身体不好的母亲,是让她难以割舍的。
好吧,好吧。孔瑜雀长叹一声,坐了出租车,直奔她熟悉的单位。去给白先勇局长,和检察院的同志,报道。
缩头是一刀,伸头,大不了也是一刀——能怎么着她?
大不了,开除公职,身败名裂;难道暂时的逃离,就躲不开身败名裂的下场吗?
阴魂不散的秦家英啊;这个老男人,每一次回忆起来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孔瑜雀的觉得是做梦;梦醒了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还氤氲着蝴蝶鸳鸯梦的泡沫——那泡沫,比房地产的泡沫,来的还要真实而决裂。
出租车进了漯云河分局的院子。慢慢的付钱,下车,看着熟悉的单位,她眼睛湿润了。抬头看看自己的办公室,黑暗暗的,没有开灯。熟悉的四四方方的办公室,从此是不属于她了吧?
这一片她以为可以挥洒青春热血的地方,如今在她看来,有点凄凉的味道。
慢慢朝着局长办公室走去。这一觉踏进去,她知道,被羁押和审查的耻辱,很快的,就接踵而来。
怎么走进去局长办公室,穿过几乎无人的午夜分局机关大楼,孔瑜雀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意料之中的是,局长办公室,除了白先勇,还有五个人。
………
孔瑜雀认识其中的四个人,她朝着在座的同事们,点点头。
白先勇脸色凝重的站起来,看着孔瑜雀,说道:“孔瑜雀,你来了?坐下说。”
其中,一个是分局分管纪检的,副局长,监管监察的郑鮟鱇局长,看到孔瑜雀,赶紧从沙发上,颤颤巍巍的扶着沙发,站起来了,声音沙哑的说:“孔瑜雀,都是自家人,坐吧。不着急,把事情说清楚。”
沙发前面的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灰,落满了。看起来,讨论的时间不少了。
除了郑鮟鱇,还有市局督察队的队长,刘斌。
此外,分局的,副局长柏刚。
另外一个,正襟危坐,一动不动的,穿着检察官服装的,是孔瑜雀熟悉而陌生,前几天刚刚和陈顺利吃饭时候认识的,临市的检察官——雷雪。
雷雪看到孔瑜雀,心中一凛。之后,他愣了一下啊,冲着孔瑜雀点点头;貌似装作不认识。
除了雷雪,还有一名女检察官。胖乎乎的,矮矮的个子,四十多岁的样子。
孔瑜雀明白,这是分局配合纪检部门,对于孔瑜雀这个女警察,涉嫌违纪行为,异地展开调查工作。
“警服我没穿,就不用去掉警徽了。这是我的工作证,我就此上缴。”孔瑜雀走到茶几前面,不卑不亢的说着,看看在座的人员,没说话;于是,她从包里拿出警官证,工作牌,放在茶几上。
她的脸色尽管是苍白而憔悴的,然而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明亮而有神,就好像在配合在座的同事们,办理其他人的案子。
孔瑜雀从进门开始,都没有和白先勇的眼睛,对视过。
数秒钟的静谧。
随后,雷雪站起来了。
他走到孔瑜雀面前,严肃的问道:“你就是孔瑜雀?”
面对面的站着,孔瑜雀看着这个有过一次饭局之缘分的检察官,回答:“我是孔瑜雀。”
“你认识秦家英和马佩吗?”
“是的,我认识。”孔瑜雀声音不高不低的回答。她死死盯着雷雪,试图寻找一些突破口。
“你和秦家英被害案子,有关系吗?”胖胖的女检察官,站在孔瑜雀面前,问道。
之后吗,孔瑜雀才知道这个女检察官,是叫张大雪,临市检察院的一名女强人;也是副检察长雷雪的副手。
“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不过,我曾经代表分局刑警队,协助专案组,侦破过此案。和马佩见过,并拿走他最后遗物的犯罪嫌疑人三墩子,就是我带人亲自抓获的。”孔瑜雀干干脆脆的回答,
她的语气是咄咄逼人的,然而啊,她的脸上是平平淡淡的感觉。
“坐下来说吧,怎么都站着?”白先勇客客气气的站起来了,冲着两名检察官说。
“就是就是,“不用坐着了。我们在这里都是等了半天了。领导那边,还等着的消息。走吧,孔瑜雀,把案子来龙去脉,说清楚。”雷雪说道。
雷雪和张大雪朝着门口走去。
郑鮟鱇随着跟着往出走,看着孔瑜雀,说:“走吧,配合一下啊。”
孔瑜雀行尸走肉一样的,跟着雷雪检察官,蹒跚着出了白先勇办公室的门。
在门口,她眼前一晕,差点摔倒。
柏刚副局长问道:“孔瑜雀,你没事吧?”
孔瑜雀轻轻地摇摇头。头也没回的,她出了门,上了院子里检察院的车子。
车子开出分局大院,孔瑜雀才发现,跟着这辆车子的,还有数辆车子。办案的检察官,除了雷雪和张大雪,还有本市检察院的数名同事。除此之外,还有五六名陌生的,大约是来自临市检察院的干警。
此外,居然是还有省公安厅的数名干警。也是一直在分局院子里,等待。
孔瑜雀不由得暗暗叹气——进来的时候,居然没看到危机四伏,四面楚歌的埋伏。
不过,这也是她自投罗网了;既来之则安之了。
针对孔瑜雀这个女警花,公检法是出动了不少人;这个阵势真大。
杀鸡焉用牛刀?孔瑜雀叹口气,闭着眼睛想着——山雨欲来风满楼了,她听到了山雨的呜呜咽咽。
孔瑜雀,在这个二零零三年秋天,九月十八日的前半夜,被有关单位请去喝吃夜宵;还风尘仆仆的,驱车近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去了临市,被隔离审查了。
之所以记得这个日子哦,是因为早上十点的时候,满城的警报器都是在鸣响的——九一八事变的警钟长鸣。
在一间装有铁丝网,一看就是审讯室的房间里,两个带有徽标和帽子,穿着制服的男人,负责审讯和问询孔瑜雀——那架势,不像是做违纪调查,倒像是审讯重案犯罪嫌疑人。
一名中年女人,张大雪,在旁边是负责做笔录。
两名检察官,其中一名,就是雷雪。而所有的问讯话题。起初,都围绕着秦家英展开。
检察院个法院办案子,程序和公安局也是大同小异的。
“姓名?”雷雪检察长,负责问询。
“孔瑜雀。”孔瑜雀老老实实地回答,正襟危坐的,坐在询问室内,中间的一把红木大椅子上。
“职务?”
“漯云河分局的刑警大队,大队长。”
“性别?”
孔瑜雀犹豫片刻,说:“女人。”
“因为什么,到这里来的?”
“莫须有的原因吧。我不知道。”孔瑜雀说,语气冷冷的。
“秦家英,你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工作关系,认识的、’
“蝴蝶谷别墅的房子,是在什么原因下,过户给你?”
“秦家英的小三,那黛雯,和我是姐妹关系。因此,这套房子,低价卖给我了。”
“钱,是哪里来的那么多?你是一名警察,你的工资,不够买这套别墅。”雷雪看着孔瑜雀,眼神犀利如刀。
“我曾经入股彭海煤矿,部分发红的收入。足够买一套数十万,成本价的别墅了。”
“你和秦家英,被人举报有暧昧两性关系,有吗?”
“没有。”孔瑜雀斩钉截铁的回答着。
“你和秦家英之间,有权钱交易吗?”雷雪,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很正常的关系。”孔瑜雀慢条斯理的回答。她一直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腰不弯,背不驼。
曾经在她小时候,老妈告诉她做女人的范儿——迟迟早早的,走如松,坐如钟;哪怕是天塌下来的事情发生了,淑女范儿,不倒。
做了一辈子女工人的孔妈妈,一直是用规规矩矩,干干净净的,黑白分明的人生哲理,度过自己悲催的半辈子。
想着自己生病而需要急救的老妈妈,孔瑜雀知道,自己一定要死扛,坚持就是胜利——坦白从严,抗拒从宽;铁齿钢牙,吃香喝辣。
这是看守所那些三进宫的混混们,总结出来了的经验。
孔瑜雀,心里明白的。她打定主意了,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是不行的;但是,选择性的回答,是必须的。
“你和马佩,是怎么认识的?”
“工作关系,马佩是看守所的管教;我经常去看守所羁押犯罪嫌疑人,因此,认识。”
“你和章嘉一,是什么关系?”
“章嘉一是马佩的妻子,认识,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孔瑜雀,条理清晰的回答提问。
…….
没完没了的问题。这样的问题,一遍一遍的问过去,直到天亮。
后半夜的时候,孔瑜雀晕晕乎乎的,严重的摇摇欲睡;她受不了了,觉得自己是要崩溃了;可是,询问,还在继续。
眼皮都睁不开的孔瑜雀,要绝望了。
然而,强打精神的她,还在坚持着。
和检察官们,彼此啊,一问一答的,却也安安生生的,循规蹈矩的。
提问很多;孔瑜雀无法回答的问题,包括——关于秦家英和孔瑜雀的私人关系;以及秦家英和孔瑜雀之间的关系圈子,以及秦家英是否有行贿受贿贪污行为,以及孔瑜雀所知道的每次,秦家英受贿的数额和对象,所作所为;还有秦家英作为组织部长,卖官的行为;马佩和秦家英的关系;马佩和孔瑜雀的关系,等等等的问题。
孔瑜雀,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些她所知道的事情。
事实上,她的回答都是蜻蜓点水,顾左右而言他的。
没法说实话;这个社会,老实人,是无法生存的。
尽管孔瑜雀是知道,这一次,来势凶猛的调查,好像,是有针对性的调查她;似乎是特意的把她和秦家英被炸案子,无限的靠近———这一次,好像是一个阴谋,又像是一个阳谋。
思来想去的,孔瑜雀不明白——谁,这么恨她?
她不知道;或许,只是因为马佩这小子,制造的爆炸案子,太大了?导致她的被牵连?
孔瑜雀不知道;她反反复复的思索所有认识和得罪过的人,想不出来答案。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去,初一和十五,都躲不过去,那这次怕是真真的躲不过去了。秦家英那个老家伙,大概是早已经得到了风声,所以脚底抹油,自绝于人世——好像这家伙,心甘情愿的被马佩炸死。
秦家英死得其所;只是,孔瑜雀觉得自己,冤屈。
该死的,死了;该离开的,也走了;孔瑜雀,必须是要铁嘴钢牙的硬扛着。何况,死无对证;谁知道她和秦家英交往的细节?
至于马佩交代和举报的,她因为章嘉一工作的事儿,收受贿赂,收了马佩四千块钱,还有一个玉镯子的事儿——孔瑜雀压根没承认。
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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