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说。
“不说了,都过去了,后退,都后退,谁要是靠上来了,我就是杀了人质,同归于尽。我身上,还有**的。”马佩狰狞着脸色,大声怒吼着。拍打着身子,他的脸色是青紫而铁青的。
马佩的话语,吓得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全部退后,生怕被一起爆炸了。捎带着,成了半空中的蘑菇云了。
110指令之后,市公安局,分局,各个附近派出所,狙击手,120救护车,消防车,甚至武警也是分批赶来了了。
“没想到啊,我马佩,生的卑微,死的轰轰烈烈的啊”。马佩,仰头长啸了。
“没想到啊,我马佩,生的卑微,死的轰轰烈烈的啊”。马佩,仰头长啸了。
不到十分钟,马佩和青萍,被团团包围。
孔瑜雀的车子靠近现场的时候,闻着血腥味和火药味,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心跳加速,也是头晕眼花的——她最害怕的事儿,还是来了,来的是真快!!!
这个马佩,到底是疯狂了。
此时的孔瑜雀,只知道爆炸现场,有两个人,生死未卜。其中一个,她知道,一定是秦家英;而另外的一个,是谁呢?
孔瑜雀不知道,在这一次的爆炸中,她相好过的调酒师袁凯旋,当场死亡;而干爹秦家英,却是重伤之后,不治而亡。
据说,在医院急诊室死去的时候,秦家英,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这个升前辉煌,而死后变得遗臭万年的男人,再也没有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告别人世。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祸福难料,谁知道呢?
走近了马佩,孔瑜雀站在两米远的地方,要慢慢靠近马佩。
孔瑜雀一直是以为,自己和这个男人,同行马佩,怎么说,也是没怨没仇的。因为工作关系,经常还去看守所,羁押和预审犯罪嫌疑人,经常有工作关系,而彼此合作愉快。
何况,曾经也帮着马佩的老婆章嘉一,销售过滞销的白酒,也帮着章嘉一,调去市委工作——尽管,这直接造成了章嘉一和秦家英的孽缘;可是,孔瑜雀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功劳,自己也是有苦劳的;至于章嘉一要红杏出墙,连马佩这个亲老公都管不了,她孔瑜雀,管得着吗?
不看僧面看佛面,马佩,只是要给自己,三分薄面吧?
“马佩,你听我说,不要激动啊”孔瑜雀说着,脚步飘逸,要往前走。
看着一身警服,满脸沉重的孔瑜雀,马佩突然激动了。变得暴怒而蹦跳起来了。
他手中的匕首,朝着青萍脖子滑了一下,顿时,血流如注了:“孔瑜雀,你这个拉皮条的,不是你,我能这么狼狈不堪,我能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能够有今儿吗?”
马佩,瞪圆了眼睛,大声呵斥着。这个身材伟岸,心胸宽广,浓眉大眼,貌胜潘安的男人,却是丝毫没有度量,没有一点有容乃大的气质;眼前的马佩,在孔瑜雀的眼中,就是魔鬼在世了。
孔瑜雀满脸通红。恨不能给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这个马佩,疯了,疯了。
“马佩,你听我说,不要这么冲动。”孔瑜雀定定的站着,看着马佩说。
“什么都不要说哦,滚,我不想看见了你,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我身上可是有**的。把你们都打发去了西天。”马佩叫嚣着,眼睛都是血红色的。
慢慢的,孔瑜雀迟疑着退后了。她明白了,自己出现了,却是反而是刺激了马佩的神经。这个随时随地要制造麻烦和混乱,想要制造惊天血案,并已经付诸实施的男人,已经没有理性可言了。
现场指挥,是在附近的数辆车子上。
各个科所队的警察们,陆陆续续的,坐着警车来了。
白先勇局长早来了,第一时间赶来了,负责现场临时指挥。分局的所有领导,都来了。市局的领导,从杜良玉开始,都在赶过来的路上。
任先锋副局长,在雷厉风行的赶来之后,没啥说的,直接任现场总指挥,负责人质解救工作的,协调和警戒,疏导工作。
现场,也是陆陆续续的,拉起来了警戒线;警察,黑压压的全是警察,从四面八方赶来了,并且是在不断地疏散附近的人流。
马佩说他身上有**,尽管真假不辨,总归不是空穴来风;孤注一掷的马佩,手中除了人质青萍,还可能有**——这个,是让现场指挥的警官们,为难了。
阻击手,已经是朝着有利位置,陆陆续续到位了。
不管怎么说,特警狙击手,在人质事件处理中,经常是非常有用的。
面对歹徒,狙击手也不敢随随随便便的出击;因为,如果不能够一枪致命,这不光是特警脸上无光,更令人后怕的是,如果“连射不准”发生在手持爆炸物、并且狗急跳墙的歹徒身上,后果将不堪设想——眼前的马佩,恰好是这样穷凶极恶的歹徒了。
因此,特警必须完完全全的听指挥。而作为总指挥,任先锋的每一个指令,都是必须准确而考虑完整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果警察们,“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使得失态扩大化,或者是致人质死亡,这是群众和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都无法接受的。
在现场指挥所,关于是否第一时间击毙歹徒,发生了一些意见分歧。
任先锋求功心切,主张使用一枪毙命的方式,快速拿下马佩——反正也是个重案犯罪分子,迟迟早早,要被枪毙的。
“速战速决,拿下犯罪分子。”任先锋,斩钉截铁的说道。
另一方面,以孔瑜雀为代表的警员们,主张和平拿下马佩。
“因为,我们作为警察,尽量不使用暴力也要思考,狙杀歹徒往往是解救人质无望、为了避免局面无法控制、不得已而为之的杀手锏。可从本案子来看,完全可以有其他方式,成功拿下马佩。我建议啊,谈判。”孔瑜雀说道。
孔瑜雀的意见,大多数警员赞同。
何况,狙击手如果枪法不准,擦枪走火,致使引爆了马佩身上的**,无疑会使得失态,扩大化的。
即便,歹徒也没有狗急跳墙、与人质同归于尽,却是被阻击手击毙,这是否说明警方的指挥人员对于形势的判断存在偏差?或者说,是否还有比狙杀更好的解决之策?
歹徒劫持人质,往往会提出各种要求。歹徒不是为了求死,人质不过是筹码,这其实为谈判留出了空间。对于警方来说,如何确保人质的安全应当是最优先考虑的问题。在此前提下,甚至可以对歹徒作出暂时的让步,如果能与其妥善地周旋,一些问题是有望得到非武力解决的,或者是为武力营救赢得较好的机会。
这个意见啊,立马就汇报了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答复是,先期进行谈判工作。并火速派出谈判专家,赶往现场了。
目前,警方在处理类似问题时,都会派出所谓的“谈判专家”。
在谈判专家到来之前,警方派出几拨人去谈判,最后,是白先勇局长,亲自出马。
面面对面的站着,看着马佩这个下属,白先勇眼泪出来了。有两分钟,两个人没说话,一句话没说的。
“马佩,你去看守所的工作,还是我帮你办到的。你父亲,是厂子里的工人。曾经和我父亲是邻居,你警校毕业,是你爸爸找我帮忙,说是落实你的工作,还记得吗?”白先勇,大声说着。
“对不起,白局长,你的好处,我记得。给你丢脸了。白局长啊,我这是被逼上梁山了。我啊,比窦娥还冤屈的。”马佩,断断续续的说着,脸色发黄,没有一丝血色的。
“无论如何,你必须无条件服从组织的劝说。相信你也是明白的,现在我还是局长,和你对话,以后,还不知道是如何了。听我的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白先勇,郑重的说道。
“白局长,对不住了。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放下武器。”马佩声嘶力竭的喊着的。
“好吧,你说条件。”白先勇答应了。
五分钟之后,马佩,看到了自己的白发苍苍的父母。
接到马佩犯下重案的消息,他的父母就打车赶来了。
在看到父母的瞬间,马佩的精神,要崩溃了。
“对不起,对不起二老了。”马佩要跪地了,哭的眼泪婆娑的。
“儿子啊,听话,放下刀子,求情了,求你了,不要给警察们添乱了。”马佩的父亲,搀扶着老伴,摇摇晃晃的跪地了。
“好么,走吧,你们走吧,见过你们了,我心就平静了的。我也就放心了。走吧,你们都离开这里了,我就听警察的,放下武器吗,投降了”。马佩说。
“那好,我们走了。”马佩的父母说着,转身离开了现场。蹒跚的老人,要崩溃了。忍着剧痛,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儿子,心早已是碎裂了,当他们花白的发丝,消失在马佩眼前的时候,他,心一横,眼一闭,终于要解脱了。
一把推开了做人质的青萍,马佩喊着:“对不住了,青萍,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没有说完,马佩飞快的,朝着自己,挥舞着匕首,扎上去。第一刀子是脖子,顿时血流如注;之后,眼花缭乱的自残,数刀之后,马佩已经是成了血人。
刀刀毙命!!!!
谁也没有想到,结局是这样的;防备马佩伤人,爆炸,防来防去的,最后,居然是没想到,哪怕这小子,居然是自杀。
等警察们反应过来了,冲过去的时候,紧紧的抱着马佩,拿下他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马佩伤势严重,下手真狠啊,是血流如注的。
马佩,对于自己,真是下手真狠。等送去医院,送入急救室,医生也是束手无策。马佩的气管几乎是割断了;脖子也是拉开了一小半,翻出骨头——伤势凶险。
无论如何,抢救吧。
在如今物欲横流的时代,爱情抵不过现实的故事已经听了太多,大家的看法也从惋惜无奈变为理所当然,甚至很多单身男女择偶的首要条件就是车子、房子。当人生观和价值观已经偏向于物质一方,甚至爱情都被金钱绑架的现在,还有谁可以热血的喊出“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呢?
马佩这个唯有老婆章嘉一至上的男人,终于在爱情和婚姻死亡之后,用**和精神的消亡,来完结自己的婚姻和爱情之旅了。
幸运的是,马佩居然没死!
尽管没死,和死了也差不多。处于被抢救状态,进入了重症监护室。
孔瑜雀,全程参与了这一次解救人质的案子。看着马佩进了手术室,她自己,也是瘫软在医院楼道里了。
“孔队长,你没事吧?”同事,队友,蔡小鑫,站在孔瑜雀的面前,问道。
“没事。死亡的两个人,身份,分局已经查出来了么?”孔瑜雀问道。
“查出来了,其中一个,是秦家英,市委组织部长,送医院之后,死了。”蔡小鑫,看着孔瑜雀的脸色,说道。孔瑜雀和秦家英的干女儿关系,众所周知,早已是不胫而走了。
“另外一个人呢,是谁?”孔瑜雀扶着墙站着,问道。脸色粉连纸一样的雪白。
“据可靠的消息,调查之后,在死者口袋里,钱包里的身份证,还有工作牌看来,死者,好像是一个调酒师,酒吧从业者。”蔡小鑫说道。
“什么,他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孔瑜雀问道。说着话,朝着医院外的车子走去了。
匆匆忙忙,心乱如麻的孔瑜雀,甚至忘记了问问,是哪个酒吧——她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是袁凯旋。
“不确定,再多的消息,还不知道,还是需要调查的。”蔡小鑫,说。跟着孔瑜雀,两个人,大踏步的走着。
在车上,孔瑜雀不断地和同事们打电话,询问消息。
秦家英死了,马佩受伤。
作为人质,参与案子的青萍,连惊带吓,加上外伤,也是昏迷入院,也处于抢救之中——医生说了,这个女人,恐怕,是暂时无法开口说话的。
可是,还有两条鲜活的生命。失踪数日的,两个婴儿呢?
眼下,这是当务之急。万一,马佩把孩子们藏在什么地方,无人照顾,孩子们的性命,堪忧。
无论是作为警察,女人,或者是和这两个婴儿,有过一面之缘的孔瑜雀,都是无法割舍这种牵挂的。
死的死,伤的伤。无论是该死,还是不该死的,这场悲剧,不能够再去扩大化了。
作为一直以来,跟踪和侦破马佩案子的孔瑜雀,不敢耽误,立马,把这个情况给分局领导们,还有市局上报;报告之后,很快,引起领导们的重视。
“生命至上,别的事儿,不要管了。孔瑜雀,抓一抓这个婴儿的事儿,找到孩子的下落。”疲惫不堪,身心俱疲的白先勇,在电话里给孔瑜雀吩咐道。
“是,我知道了,生命至上,一定要找到孩子的下落。”孔瑜雀在车子里,赶往分局的路上,说道。
此时此刻的,华灯初上,夜晚八点多钟。
从下午四点十分的爆炸案子,到后来的人质事件,到抢救伤员,孔瑜雀觉得,自己和坐了过山车一样,在阎王爷的门口,做了一次客人。
生命真脆弱的!!~
就在孔瑜雀和同事们,忙着寻找一名男婴,还有一名女婴的时候,满胜利这家伙,刚刚从劳教所,出来了。
开着车子驶离劳教所之后,满胜利把车子靠着路边,沉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