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人去吧,我留守队里。”孔瑜雀说,转身从冰箱里,递给康盛一罐饮料,冰冷冷的,“你真是工作狂人,嗓子都哑了。喝点,润润嗓子。”
“李君要落网了。他身上,可是有着这个案子的玄机。李君的嘴巴张开了,什么牛鬼蛇神的事儿,全露馅了”。
康盛,说着,转身招呼队友们,要离开了。
“康队长,小心点。”孔瑜雀探头在楼道,说道。
“没事。对了,孔瑜雀,有个事和你商量的。”康盛突然折转回来了,说,“我女儿学习弹奏钢琴了。她想要个钢琴,前一阵我听你说,认识典当行的,回头问问,有没有性价比好的二手钢琴?”
“这是啥事?小事儿。你女儿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赶明个,我帮你找个最物美价廉的钢琴,没问题。”孔瑜雀笑笑说。
她明白,康盛攒钱买房子,希望把小房子卖掉,换入大房子居住――,因此啊,是处处省钱。
“谢谢。”康盛说着,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刑警队的楼道里,孔瑜雀突然觉得,他最近好像是瘦了;甚至,这个曾经喜欢打牌,赌博的男人,为了改善居住,也是早已戒掉了这个恶习,不再打牌了。
连他不离嘴的香烟,除了旁人送的烟,他自己,只肯购买十元左右的香烟,抽抽。
这个活的很累的刑警队副队长,离开了他工作数年的刑警队。从此,没有再回来了。“
半小时之后,噩耗传来了。
康盛和随车的两名同事,遭遇了车祸,整个警车,翻下了神符山蜿蜒曲折的半山。
康盛队长,还有两名队员,被后面车子里的同事们,紧急送往医院了。
康盛,在孔瑜雀得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不治而亡。随行的两名队员,一名重伤,一名轻伤――轻伤的这一位,是被甩出车子,挂在树上,因此逃过一劫。
抓捕李君的行动,因此受阻。
等后续的警员们,抵达李君所在酒店的时候,哪里还有李君和他同伙们的影子呢?
在医院的走廊里,孔瑜雀看到了康盛的妻子,还有女儿。
康盛这个生前风流的男人,第三任妻子,女人管彤彤,还有女儿娇娇,抱着康盛撕心裂肺的声音,使得孔瑜雀自己也是泣不成声。
康盛的发妻,蔡淑芳,孔瑜雀的前同事,也是哭着喊着,拉着儿子康祥,来了医院了。
“我说什么?这个康盛,迟迟早早,被他的女人们害死了。我的个妈啊……我的老公啊……”蔡淑芳直指管彤彤的鼻子,指桑骂槐的。
“你说谁?我们家康盛,这是因公牺牲,是我害的吗?你这个老女人,骂谁?”管彤彤,不甘示弱,和蔡淑芳吵起来了。
“就挨骂的死女人,有捡金子的,还有捡骂的?”蔡淑芳声音高亢。
“你这个死婆子,敢骂我,你算是干嘛的?”管彤彤扑上去,打起来了。
孔瑜雀赶紧冲上去拉架。
谁知道,两个女人一台戏,真是厉害;连孔瑜雀全拉不住的。
这一晚上,真是一个闹字了得了。
康盛死了。属于因公牺牲。
只是,这一死之后,关于遗产继承,出现了问题。
康盛的前妻蔡淑芳,和儿子康祥,要求分割康盛的遗产。而市局因为康盛因公牺牲的问题,给了家属十多万抚恤金――这些,都是第一任妻子蔡淑芳,和康盛的第三任妻子管彤彤争夺的对象。
因为两个女人,都是各自养育康盛的一个孩子。两个孩子,全有资格做康盛的继承人。
闹到后来,除了闹到市局和分局领导那里,甚至还诉诸法院。
而康盛的第二任妻子,也在后来,卷入这一场混战。
闹到最后,还是组织介入,用公事公办的方式,处理了这事儿。
蔡淑芳儿子,得到了康盛遗产中的部分财产;市局承诺,等康盛的儿子,康祥大学毕业,可以优先录取进入公安局工作,算是仁至义尽的。
而康盛现任妻子管彤彤,却是因为康盛之死,因祸得福了;被安排了合适的工作,去了城管执法局,工作。
在康盛死后不到一周,孔瑜雀掏钱,买了一个漂亮的二手钢琴,给康盛的女儿,送去了。
管彤彤揽着她的手,泣不成声。
而康盛上幼儿园的女儿,却是拉着孔瑜雀的手,一个劲的问道:“孔阿姨,我妈妈说了,我爸爸病好了,现在是忙去了,去了外地工作了。你说,我爸爸什么时候,回家呢?”
“孩子,你好好学习,听你妈妈的话啊。快了,快了,你爸爸会回来了的。”孔瑜雀假装笑着说。
康盛死了。孔瑜雀有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因为在这之后,宫廷被袭击的案子,却是因此而销声匿迹了的。专案组最后草草了结了这个案子。
至于卢本山,据说是得了个任先锋孝敬的新欢,一对儿新欢――海蓝儿和海兰珠。两姐妹在卢本山的豪宅,整整陪着这个市委书记两天,卢本山据说很是喜欢这一对姐妹花。最后,还和姐妹俩结成了对子了。
之后,隔三差五的,海蓝儿和海兰珠姐妹,就去陪着卢本山,在床上撒欢了。
有一种说法,说是康盛的车子,是被做了手脚,导致刹车失灵――说白了,车祸,其实也是**的。
幕后黑手,直指万世达。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康盛劳累半生,到头来,曲终人散,空给他的三任妻子,留下一番凄美的追忆,还有纠纷。
此日重寻旧迹,此,也给孔瑜雀这个他最合拍的工作搭档,留下一种难以磨灭的记忆。
刑警队全体同事们,和康盛的前同事们,都去参加了康盛的追悼会,并捐款三万块,把这笔钱,送给康盛的女儿,作为一部分教育基金――以此寄托对于前同事,无尽的怀念与追思。
就在孔瑜雀忙于工作和康盛的后事,焦头烂额的时候,神符新区,胞姐孔海棠的家里,彭城这一个荒唐的男人,算是把自己的家,直接当做窑子了。
龚大爱和龚小爱这两个女人,最近连着数天,都是和彭城回去,直接在他家里留宿。
九月五号这一天,晚上。白天参加了康盛的追悼会,孔瑜雀一直在办公室内呆着。
下午,马佩打了一个电话给她,说道的还是秦家英的事儿。
马佩神出鬼没的在这座城市,寻找秦家英的踪迹。而他也没有和青萍再一次的正面接触了――马佩是越来也是越狡猾了。
马佩在电话里轻轻笑着,那声音是鬼魅般的:“孔队长,秦家英这死老头,去了哪里了?”
“马佩,你还是来公安局,投案自首啊。会从轻处理的。”孔瑜雀说。
“废话不再说了,没意思。我不傻。忘记我是干嘛的了?你给捎个话,就说,他儿子在我手上,他要是再不见我,我就杀了他儿子,撕票。”马佩说,冷冷的笑着。
“马佩,你听我说话――”没等的孔瑜雀说完,马佩挂了电话了。
等孔瑜雀手忙脚乱的,根据技侦手段,寻找和定位马佩踪迹的时候,马佩早已是不见踪影。
离开了街头公用电话间,马佩手脚麻利的,上了一辆公交车,驱车去了那家和银环约定的咖啡馆,见面。
晚上七点半钟,马佩和银环,在咖啡馆见面了。
马佩自然是做了伪装了。
甚至,这个男人,还化了妆,打了耳洞,戴了墨镜――这个一头长发,戴着一只夸张的原型耳环的马佩,穿着一身嬉皮士韩装,安安静静的站在银环面前的时候,银环几乎没认出他来了。
“马佩?”银环抱着孩子,从椅子上面站起来了。
尽管她一身风尘之色,显然有点憔悴;而看她的神情也十分的疲惫,但是一双带点浅绿色的眸子,依然清凉的象沙漠里的甘泉一样,清澈明亮的如同一泓碧水,令人见而心生怜惜。
怀中的婴儿,睡得很香;这个名义上是章嘉一和马佩的儿子,其实,也是秦家英的私生孩子,已经被马佩交给银环,抚养了数天了。
看这个明显变得风尘仆仆的女人,马佩心里愧疚。伸手接过来孩子,他说:“对不起,让你为难了。你说说,如你一个未婚女人,带着孩子,真是对不起了。”
“马哥,说什么呗?你和我客气嘛?找我,啥事?”银环,笑着,问道,“哥哥,给你来点什么?咖啡?”
“来一个套餐吧。饿了。”马佩上下移动着喉结,说道。疲于奔命的马佩,还是夜夜留宿在英子家里。夜夜有美女伺候,马佩觉得自己要消磨了斗志了。
温柔乡,最是让他觉得难过的;比美人关口,还要难过――像是华山的羊肠小道,举步维艰。
他看着眼前的美女,想着啊,不如,带着英子,或者是眼前的美女银环,带着这个小婴儿,去往外地;哪怕是去戈壁滩,学习苏武,去放羊;或者,去一个再也没有人惦记和找到他的地方,生活,度过余生,那不也是一种生活状态吗?
这款艳丽的桃红色裙装,使得银环漂亮非凡。抢眼的湖蓝色凉鞋,和同色系的手袋,反客为主的当上了主角,桃红和湖蓝的混搭热闹非常,犹如一个暴发户,把家里全部值钱的东西,一样不落的全堆在了身上。
和英子的痴迷爱情,还有她乡下丫头的土气比较起来了,马佩其实还是喜欢银环的漂亮,还包括她身上城市贵族女孩子般的优雅气质。
男人是滥情的,马佩觉得自己尤其是这样的性格――在知道自己日夜期盼的儿子,居然是秦家英的私生子之后,马佩就把自己变成了一枚破罐子;马佩这只一桶不满,半桶晃悠的破罐子,阴差阳错的,一步步的把自己送上了死亡的绝路。
咖啡厅人来人往的。吃了几口简餐的马佩,拉着银环的手,抱着孩子,去了附近的一家,看起来萧条而生意不好的小旅馆。
用银环的身份证登记之后,两个人进了客房。
把打包的食物,煎蛋,套餐,火腿,腰果,还有两瓶红酒,放在桌上,银环和马佩,堂堂正正的坐着,团团坐,喝酒,划拳,玩蝴蝶飞飞,开始最后的晚餐。
不到半小时,两个人开开心心的说话,已经喝了一瓶红酒,不亦乐乎的。
马佩和银环,真是你一杯我一杯,喝得银环是脸上红霞飞,而马佩的脸红扑扑的;再喝下去,马佩的脸蛋,不止是红了,简直是红得发紫,像茄子一样,脖子粗粗的,也变了颜色。
月色星光正亮,凉风微微,室外的栀子花香怡人。
马佩早已是去掉了胡子,假发,包括他百搭的墨镜,脱了上衣搭到床头上,露出强劲的上身,看着壮硕而帅气。
一瓶酒下肚,不胜酒力的马佩,挥汗如雨,手指头是灵步跳跃,双手迅猛出拳,直摆双手和银环划拳。
马佩,哪里是职业伴酒女郎的银环对手?银环芊芊玉手,不断出击,组合连击,拳风呼呼有声――输少赢多的银环,使得马佩多喝了几杯酒……
“哥哥,你不行。你啊,你喝酒不行,划拳也不行,斗不过我吧?”银环笑着,挨着马佩坐着,伸手去抚摸男人的脸庞。
“我的妹妹,我是业余的,你是专业的,我怎么喝的过你?”马佩笑着,看着女人前胸那一抹白色的风景;女人肥硕而漂亮的前胸,是让他恋恋不舍的。
银环年纪不大,酒龄不短。她,也不是第一次喝这么多的白酒了。其实她知道自己特能喝酒,是在她刚刚走向社会的那一年。
第一次陪着客人们,是三位商人。他们啤酒红酒白酒一起上,光酒水就喝了三千多块钱,最后虽说不是个个都不醒人事,还是喝醉了。
银环也喝醉了。后来在陪酒坐台的时候,银环也充分发挥了她特能喝的这一优势,为自己每日小费收入,做出很大贡献。
银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女人,为什么这么能喝,有一次她见自己喝了一斤白酒后还没怎么醉,竟然吓得不轻,以为自己是个怪胎,于是特地跑去医院全面彻底认真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身体,结果没什么异样,一切正常,健健康康,她才松了口气。
“你就笑话我吧?哥哥,你不会瞧不起我吧?”银环腼腆的笑了。摸着男人英俊的脸庞。
“怎么会,我是太烦呢,逃犯啊。”马佩惨淡的笑着说。
月光从窗外斜撒进来,房间里因为银环这个女人的体香,宛如玫瑰花香,显得更为浪漫而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