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美酒佳人

医生终于把满身汗水和泪水的那黛雯，推进了生产室里。进去之前的时候，推车停留片刻。孔瑜雀哭泣着，拉着她的手，大声的打气。孔瑜雀哭着告诉那黛雯：“妹妹，别怕，加把劲，孩子就生出来了。事在人为的。努力啊。”

    “姐姐，都说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啊。我难道生的是个孬种和怪胎吗？是秦家英那个恶狗官留下的孽畜吗，怎么不出来了？难道是哪咤那样的奇才吗…….”那黛雯没睁开眼睛，紧紧地闭着自己的眼睛，小声说。

    “不会，一定会是个健康的孩子的，没事，有着这么多的医护人员在这里的。”孔瑜雀大声给她打气。

    那黛雯的身子，依稀仿佛的，消失在手术室里头了。

    两扇门合上的时候，孔瑜雀是分明听到了那黛雯的一声哎哎呀呀的长叹息的。但是，想必啊，她一定是听到了孔瑜雀的话，想张开嘴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出来了。

    那黛雯难产。

    然而那黛雯自己，神志清晰，坚决不同意医生的方案，不做剖腹产，她要自己生下来孩子。

    关键时候，就得剖腹产，医生很无奈的。面对固执而思路清晰的病患，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并再一次和吉祥，和孔瑜雀商量。还得先要命的，总不能听着患者自己不切实际的意见，为了肚子上不留疤痕，就不要命了不是的？这个理由真是属于要美不要命了。

    可是患者自己，无论如何的，也不同意做剖腹产手术，那黛雯坚决不同意。

    孔瑜雀听着那黛雯在产房大呼小叫的，觉得肝颤，心里害怕。拿了一支签字笔，看着等着签字的病危通知书，吓得要死了。

    何况，就算是那黛雯愿意手术，而她自己也不能够签字，还是需要直系亲属的——这可是生死攸关的手术。

    那黛雯是一个家在外地的女孩子，据说父母都在老家打工的，一身的病，也联系不上，而吉祥和孔瑜雀当然也是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这个时候，孔瑜雀觉得自己无法再冒冒失失，在病危通知书上，傻乎乎的签字了。

    万一，那黛雯真的死了。她该怎么给那黛雯的亲属交代？

    到时候，她自己，她一个和那黛雯非亲非故的警察。该负什么责任呢？

    她害怕了，生命面前，选择，很难。

    剖腹产手术没法做，医生只能拼全力，鼓励那黛雯顺产了。

    何去何从？孔瑜雀无奈了。她焦急的等在了产科在外面。心里还是不断的祈祷着：老天保佑，保佑那黛雯此行，平安无事情的，母子都是平安无事的。

    虽说孔瑜雀和那黛雯，因为秦家英的关系，算是情敌。但是殊途同归的坎坷经历；被同一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同病相怜；女人生孩子如过鬼门关的相似的惺惺惜惺惺；那一声声亲亲的姐姐，稚嫩的眼神，让孔瑜雀恨不起来了。

    相反的，让孔瑜雀这个曾经失去亲妹妹的，多愁善感的小女人，对于妹妹一样的那黛雯，有了一种复杂而说不清楚的姐妹情感。

    那黛雯的声嘶力竭哭喊声，隔着几道门，都能听得见，听的孔瑜雀心动而肝颤。吉祥这个小男人，手足无措，面如死灰的，也一直陪在孔瑜雀的身边，陪着一起着急。

    那黛雯这小丫头，总算是命大啊。最后没用破腹产，还是拼了小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终于还是有惊无险，顺顺利利的生下了一个女孩。

    是女孩子，不是她曾经盼望的儿子。

    医生抱着一个包裹好的婴儿，站在产科的门口喊:那黛雯的家属呢？她生的是个女孩子。

    孔瑜雀匆匆忙忙的，赶紧跑去抱过孩子。

    粉嘟嘟的小脸，小鼻子，小嘴，小手，活脱脱的像是母亲那黛雯的样子。

    小丫头孔瑜雀花玉兰，睁着大眼睛，也不哭，也不会笑，静静的躺在襁褓里，就那么看着这个漂亮的女警花，就那么看着。眼神清澈而美好。

    孔瑜雀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小精灵，这个鬼精灵一样聪明可爱，漂亮的小孤女。以至于后来成为弃婴，被孔瑜雀的姐姐孔海棠收养的，这个小丫头，和和孔瑜雀都可亲的。

    每每给这后来取名孔百灵的丫头，说起自己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孔瑜雀都会说：丫头，姨妈妈的好女儿，你第一眼看到姨妈的时候，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到底想说啥呢？

    ……

    月流火，月中的时候，那黛雯在医院，终于是生下一个八斤八两的孩子——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这个体重超群的胖丫头，差点要了做妈妈的命。

    那黛雯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鬼门关了。殷勤备至的孔瑜雀和吉祥，给那黛雯送去了红糖水。

    吉祥，留下来做月嫂，负责照顾那黛雯母女。

    一周以后，七月中旬的时候，那黛雯出院了。

    带着女儿，名正言顺的，驰高气扬的回到了大红楼小区的别墅里，坐月子。

    让那黛雯满意的是，居然没有遭遇青萍和秦家英的阻挠。

    那黛雯以为，是两个人害怕了她，不敢来骚扰了。

    其实，秦家英，此时在省城开会；青萍在和凌云医生，缠绵不休的——没空理她的。

    二零零三年。七月二十日，晚上。

    室外依旧是热不可当的。好在饭局的中央空调足够冷冷的，冷气十足吹在人身上，还是让孔瑜雀觉得清爽而凉快的。

    而孔瑜雀在加班，还在单位，和同事们忙着一个意外致人重伤害案子的时候，检察长陈顺利，打来了电话了。

    “孔瑜雀，在干吗？”陈顺利笑眯眯的在电话里说。

    “陈哥，等下，我给你打过去啊。”孔瑜雀说一声，匆匆忙忙挂了电话了。

    此时，孔瑜雀也是焦头烂额了。在她的刑警队，队长办公室里，人头攒动的。来了几位犯罪嫌疑人的家属；吵吵嚷嚷要拉她出去吃饭，说是饭局都订好了。这几个人，孔瑜雀不好意思赶走——因为是康盛带来了的，还是康盛认识的，康盛的远房亲戚。目的，是来求情，要请客送礼，买通孔瑜雀这个刑警队长，试图减免罪行。

    康盛也没有底线了。一直缠着孔瑜雀，相方设法让她说通被害人家属，达成谅解书，让犯罪嫌疑人获得自由。起码，不要被提请逮捕；能想法子把人取保候审最好。

    毕竟，犯罪嫌疑人的公职，还是想要保留的。

    这是一场离奇的，因为出轨恋爱引发的血案。男友，三十多岁的政府公务员，持刀捅伤了要敲诈勒索自己，逼着离婚娶她的，一次次要钱的小三。女小三重伤住院，脸上有刀伤，一个肾脏破裂而被摘除——算是足够重伤害了。

    这是个清清楚楚的案子。警方明明已经是侦破清楚了，连犯罪嫌疑人都是供认不讳了——犯罪嫌疑人说是被女人逼迫的，是女小三先动手，是正当防卫的。

    只是，受害人女小三说，是男方动手，故意杀人——双方各执一词，说不清楚了。

    受害人家属不依不饶的，要让犯罪嫌疑人受到法律严惩的。

    面对这个纠缠不清的案子，还有康盛的步步紧逼，孔瑜雀也头疼。

    “这事，这是个重案，受害人家属，没完没了的，康队长，你是知道的，这咱们怎么可以违法办案子，把犯罪嫌疑人，给取保候审？”孔瑜雀无奈的和康盛商量，把他拉在一边，“好了，我的康队长，把人带走，这事情，以后再说，至于吃饭什么的，我就不去了。”

    “这个，你拿着。”康盛把一张银行卡递给孔瑜雀。

    孔瑜雀没接，只淡然的说道：“康队长，我是见钱眼开的女人吗？你真是小看我了。”

    孔瑜雀的话语，把康盛说的尴尬不已的。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孔瑜雀扔下一屋子人，直接走出办公室，去了洗手间给陈顺利打去电话。

    “有时间吗？”陈顺利宽厚而磁性十足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了。

    “什么事儿？怎么，陈检察长，闲了没事？我可是听说，你这最近拿下来一个大案子，是电信系统的窝案，集体**。厉害啊。你亲自督办的，是吗？”孔瑜雀在电话里妩媚的笑着。

    “呵呵，不谈工作，有空没有，请你吃饭，行不？”

    “好像很忙，还在单位，走不了吧，还有个案子，犯罪嫌疑人的家属都在我办公室。”孔瑜雀犹豫了下，实话实说。

    “我等你，忙完了，过来。”陈顺利的语气不容置疑。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啊，好吧。”孔瑜雀犹豫了片刻，答应了。

    之所以这么爽快的，是因为孔瑜雀真还有事找陈顺利帮忙。

    为的是，是前青云路派出所的一把手，所长安毅的事儿。

    说到青云路派出所的一把手，所长安毅的事儿；就不得不提柳善的事儿。

    柳善，是孔瑜雀的前同事，也是青云路派出所刑警中队的技术人才，年轻能干。

    半个月前，柳善在侦破一起盗抢车辆的案子的时候，关押了几名犯罪嫌疑人。其中一名被关在派出所留置室内的，犯罪嫌疑人，在留置室内，非正常死亡。

    直接处理这个案子，并在当晚值班的柳善，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柳善，随后被检察院带走，接受调查。据说，是几名协警，打了犯罪嫌疑人；而柳善本人，虽然说是没有参与殴打和刑讯逼供，事发时也没有在场；但是被关押的协警交代，说柳善在离开留置室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好好教育一下。”

    就这句话，成为柳善获罪的证据。

    因为中国字的博大精深，给予“教育”这个词语，不一样的意思。

    柳善随后说，给检察院的检察官们交代说，他只是顺口一说，没有让协警们去殴打犯罪嫌疑人。

    可是检察官们不这么理解——他们的意思，是柳善是这一次殴打事件的主谋。

    “教育，就是殴打的意思。在派出所留置室内这样的特定场合，是可以互相换转的。”检察官们如是说。

    柳善觉得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如果柳善是主谋，他的直接上司——那晚上的值班所长，安毅，也是被顺理成章的牵连进去了。

    国人上下五千年的“连坐”文化，也是传播的沸沸扬扬的；纪检工作的雷厉风行，用在安毅和柳善这样的小人物身上，来的异常快速而迅猛的。

    在这件事情上，绝不心慈手软的检察官们，对待小人物，很是尽职尽责的。

    安毅所长，因为牵涉到失职罪名，被检察院请去喝咖啡，并很快的介入调查；这一进去，用了老百姓的话语来说，就是安所长钢口不好，还不如那些死不认账，铁嘴钢牙的小毛贼。

    安毅一进去，就干干脆脆的竹筒倒豆子，直接交代了几起贪污受贿的事情；检察院没有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个安毅，还牵涉到行贿受贿的问题，真是搂草打兔子，还顺便的捡起来了一块狗头金——完完全全是意外收获。

    安毅，好多同事都说，这家伙，也是近五十多岁的老警察，真是阴沟里翻船；其实原本半年前，市局和分局领导都要把他和撤掉，让他退居二线，享清福算了——他还不愿意，四处活动，赖在派出所长的位置上，不想离开的；权力再小，也是权力的。

    这不，一出事，安毅是彻底歇菜了；这名老警察，倒在黎明前的一段黑暗之中的死角了。

    安毅，直接被投入金辉大酒店的顶层，双规了。

    安毅进去了，安毅的家人慌神了。

    安毅的老婆，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试图捞出来自己的老公。

    柳善的老婆，更是四处活动。最后，三天前，也找到孔瑜雀；两个人去了彩云居的酒吧，坐在吧台前面，喝酒叙旧；说柳善的事情。柳夫人，甚至喝多了，抱着孔瑜雀的胳膊，哭哭啼啼的；哭诉了大半夜。

    哭诉她和柳善，各种的悲催贫困往事——似乎所有的悲剧人物，都有一个艰苦的童年时代，积极向上的青年时期，最后，就是一个悲剧的结局。

    于情于理的，自己的前同事和上级出事了，孔瑜雀真心想要帮忙的。

    说白了，孔瑜雀有一点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觉得他们和自己一样的，也是官场底层小人物。

    孔瑜雀觉得，和陈顺利，秦家英，赵树林，等等的她熟悉和认识的官场大鳄比较起来了，安毅算是安逸于清贫，灰色收入不多，偶尔背着人收个几百一千块的黑钱；这些钱积攒起来了，都用来给出国的儿子，支付学杂费了，也是很悲催的；至于柳善，更是有点冤屈；作为警察，办案子出岔子，有时候也是免不了的；常在河边站的，哪有不湿鞋？

    要是叫起真来了，那也是很可怕的——刑不上大夫，但是《刑法》，针对柳善这样的小人物，还是可以很好执行的。

    打发了康盛的远房亲戚，孔瑜雀昂首阔步的离开了单位。

    打发了康盛的远房亲戚，那几位粘着她要请客的犯罪嫌疑人家属，把烂摊子交给康盛去盯着——孔瑜雀昂首阔步的，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单位。

    开车直奔约定的，银蜻蜓大酒店。

    身穿白色短裙宛如女神的孔瑜雀，在大酒店门口，看到了陈顺利。

    “呵呵，来得好慢的，我都在这里等你好长时间了，”说着，陈检察长看看手表说，“呵呵，等了你足足五分钟，望眼欲穿，瞧瞧额，我的脖子是不是成了长颈鹿了？”

    “走吧，我的帅哥，还发牢骚啊？”孔瑜雀笑着，拉着陈顺利的手。往里走去。

    漂亮的女警花，换下警服，换上了纤秀的休闲裙子。一身奶油色的中空礼服，虽然隐约暴露酥胸，却看上去绝对的气质逼人，贵气十足的。

    她一双袅袅婷婷的高跟鞋子，走在铺满地毯的酒店大厅里；依偎着陈顺利的身子，仙气十足的。飘逸着如瀑般妖娆的黑发，缠绕着男人的心。

    摇曳生姿之间，她大秀细长**，美轮美奂、让人赏心悦目。

    一桌子的菜肴，早已是预定好的。各种山珍海味，鲍鱼和鱼翅之类的，每餐必点的大菜，也是要的。

    一大桌子菜肴，就两个食客，显得有点铺张浪费的。

    “我说陈哥哥，真多菜肴啊，我是吃不了的。最近胃口不好，减肥呢。”孔瑜雀淡漠的笑笑说。

    “不想吃，喝酒。来干了，反正这是公款消费，我一年消费的额度，还多着。平时都是被人抢着买单了。”陈顺利笑着，举起一杯红酒，执意。

    两个人隔着一张大桌子，从面对面开始喝酒，一瓶酒下肚子以后，直接坐在一起了。

    孔瑜雀亲亲热热的坐在陈顺利的膝盖上，两个人嘴对嘴的喝酒，取乐。

    女人在怀里，那一种扑面而来的温柔，要融化了陈顺利了。

    在孔瑜雀面前，陈顺利是放肆而随心所欲的——当然了，他们不是同事，没有上下级关系，陈顺利用不着跟她矫情的，只需要来感受美女警花的温柔。

    这是美丽的一个夏日夜晚。

    美酒佳人在华丽的身边，陈顺利连日来办案子的劳顿和辛苦，都是没有了。

    这样美好的夜晚，但如果和美女之间，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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