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他还有什么是值得女人们,去爱,去珍惜而追随的。
不值得,她心里想着。
满胜利已经给不了孔瑜雀安全感;相反,看着这个男人,她心里有一种噗噗堂堂乱跳的声音――那是她的心,在拒绝这个男人的。
她狠狠心,朝前走,拉着行李箱,目不斜视的。
满胜利身边,他身后,悄悄闪出来姐夫彭城。
“妹妹,你回来了?我打听好几天了,才打听出来你准确的行程。好了,回去了,我的车子在外面。”彭城笑眯眯的,小眼睛聚光的厉害;热情洋溢的拦着她说。
彭城依旧是一身警服,整整齐齐在他身上,倒也是渐渐有了意气风发的,警察味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如假包换的真警察。
人靠衣服,马靠鞍,真是至理名言的。
机场外,彭城的私家车,已经是喷上了警用标志。整座车子都是写满了警察字眼。完完全全一个警用车子的标准。
“姐夫,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喷漆的,还是保安公司帮忙?”孔瑜雀看着这如假包换的警车,纳闷了。
“呵呵,这是我们公司给我这个保安公司经理,配置的高级轿车,这是公司福利。也是分局给我的权力。权保安公司,就我一个人够资格配备警车,还是这么高级的。”彭城指点着车子,洋洋洒洒,得意洋洋的笑着和孔瑜雀说。
“说实话,不要撒谎。是你自己花钱,把你曾经的车子,喷漆改制之后,做成警车的吧?”孔瑜雀轻轻地问道。她知道,连真正的警察,前刑警队一组的组长,自己的几名前同事们,也是自己配置的警车的。
“是啊。”彭城想了想,终于说实话了。彭城是个聪明人,在孔瑜雀面前,他知道自己可以称出来几斤几两的。
后来孔瑜雀才知道,彭城这个一贯喜欢撒谎,喜欢夸大其实的男人,穿着警服,开着制式警车,着实是唬到了很多的人。很多圈子里和圈子网外面的朋友,都以为他是真正的警察,还是孔瑜雀他们所在刑警队的,副大队长。
彭城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
事实上,彭城的牛皮后来是越吹越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吹牛说他是市局副局长,还兼着省公安厅的高级秘密职务,潜伏在这个城市的公安圈子里,差不多是拿着尚方宝剑的克格勃――就差说他自己是公安部长了。
彭城也是越来越有钱。做了保安公司经理,还是副经理之后,也是有了许多活钱,再加上彭海煤矿的分红,还有他在社会上招摇撞骗,给人包揽诉讼,帮忙办事弄来的黑钱;彭城突然势头很盛,花钱如流水,常常三五成群的请人吃饭,动辄上万,数万的饭局也是豪奢的刷卡,眼皮也不眨――他那可不是公款消费,完完全全是打肿脸充胖子,私人掏腰包的。
花钱多了,他捞钱的手段也是不拘一格了。
他很快在社会上有了“彭局长”的官位称呼。
彭城办事的能力和速度,以至于似乎要超过孔瑜雀了。
以至于很多朋友,甚至熟悉的朋友,都对于彭城的能力,深信不疑的。
孔瑜雀自然是知道自己姐夫的恶性,他的所作所为的。说过几次,彭城我行我素的。当面一套,而背后一套的彭城,让孔瑜雀无可奈何了。
不过,看着自己亲姐夫越来越有钱有势了,她还是高兴的;看着姐姐海棠收养了两个孩子,一个是艾晴晴的儿子,彭默默,另外一个,就是小蝌蚪,她觉得,姐夫彭城和姐姐海棠的生活,还是幸福的。
也就是因此,对于姐夫的日新月异成长,孔瑜雀其实心里也是很高兴的――她只是担心,彭城这么快马加鞭未下鞍的,高速列车般的,行驶在发财道路上,和万世达,任先锋这些名流交往密切;和社会上的三教九流的,也是称兄道弟,酒肉穿肠过的,会出事的。
好多人都跟着彭城混吃混合的,彭城渐渐有了小弟了。
除了原来蒙恬的哥哥蒙世豪,苏灿,还有一个叫罗兹的,原来彭海煤矿的数位得力干将,火辣辣的追随着彭城;这个“伪”,假惺惺的假警察,自封的警察,自己给自己置办行头的警察,还有了新的下线和小弟。
彭城算是因为孔瑜雀这个小小的,刑警队长小姨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上了车,彭城絮絮叨叨的说话,乱七八糟的守说着,直到了最后,才入了正题,说:“瑜雀,彭海煤矿,出事了。”
彭城的话语,让孔瑜雀大吃一惊的。她冲着开车的彭城大喊着说:“怎么了?这才多长时间,我出差旅游一周左右,煤矿,又出事了?”
“还能怎么?赶上倒霉催,前天出事了。一个小塌方,伤了两个人。”彭城说,漫不经心的。
“说开了,伤了人,也不会是大事,怎么算得上是出事?”孔瑜雀松口气,说。
“可是,后来煤矿来了几十波记者,潮水似的。有名有姓的,给了五百块到两千块不等的。可是那些个假记者,给了二百,还不行,不依不饶,说是要报道。你还记得,上次我出手伤人出事,不就是因为这事儿?”彭城说。
孔瑜雀能不记得?从前无数次彭海煤矿出事,都是她去帮忙处理,找人,甚至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她,能不记得因为彭城的不淡定,招惹的数次是是非非的?
不说罢了。
“姐夫,你还是动手了?你也是不淡定了,这事儿就这样的。你作为一个商人,挣钱也是要花的,破财免灾的道理,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学不会呢?这样的低级错误,你是一犯再犯的。姐夫,一次两次的,再一次,你真把自己当做太平洋警察,威风凛凛的了?”孔瑜雀抬高了声音,突然明白了。
“是啊,怎了,咱是谁?警察啊。能被这些小混混敲诈勒索?好几个人,冒名来采访的记者,我是认识的。他们只是认识咱们古城日报的记者,就是拉大旗扯虎皮,来诈骗钱财的。咱这地界啊,煤矿多了,因此衍生的假记者,也是层出不穷的。这附近,有一个叫闻家村子的,一个村子,有半个村子的人,都是假记者。”彭城说。
“姐夫,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咱们不管他人,行不行?”孔瑜雀叹口气说。
“这怎么行?这是不拿咱们当人啊。换了万世达的万家煤矿,他们去敲诈个试试?”彭城说,扭脸看着孔瑜雀,说,“人善被人欺,马上被人欺的。你说说啊。你也太小心谨慎了。你没看看你们单位,包括公检法,包括这现在各行各业的,有一点鸡毛权力,都要用的。要钱不要命,有权不用枉做官。执法的见墨吃黑,见红吃红通吃。谁不明白?”
彭城说着抱怨着。开着车子,速度减慢了,慢慢悠悠的在高速路晃悠。
彭城明显是带着情绪的,正情绪,针对孔瑜雀的。孔瑜雀是谁,能不明白?
“姐夫,那没事吧?”孔瑜雀叹口气。
她已经是对于这个油盐不进的姐夫,完完全全的免疫了。
“谁知道?你姨夫,我老丈人宁采光,被神符派出所留置审查。这,要到时间了的。”彭城说着,抬手,看看手表,“已经是要到二十四个小时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你也不早说,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的?”孔瑜雀发火了,啪嗒着拍打着彭城的肩头,说道,“赶紧的,去吧,神符派出所。”
彭城掉头,直接朝着郊区开去了,说:“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你姨夫说了的,说你好容易出去散散心,不要打扰你,再说了,这事就这样子,煤监局,安监局,公安局,咱们也是上头有人的,怕什么?”彭城说。
也是啊,怕什么?
怕,可还是怕的。尽管方方面面都是打点过的。孔瑜雀还是害怕各种牛鬼蛇神纠缠的,何况,煤矿的收入日渐丰厚,多少眼睛盯着的,她能不操心?
很快,神符新区派出所到了。
孔瑜雀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几时回的时候了。
孔瑜雀下了车,进入派出所崭新办公楼的时候,她身后,如彩虹的一轮绚烂火红的太阳,从派出所楼盘后面,迟疑而画面唯美的,静悄悄落下去了。
孔瑜雀,踩着那双海蓝色的小凉鞋,身上还是那一件雪白的短裙子,直接去了所长办公室。
物似人非的。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话,这回事呢,孔瑜雀也会感同身受的。
曾经不可一世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蔡国权所长,死于看守所,销声匿迹了。
如今坐在办公桌子后面的,显然是席益辉。
“辉子。你忙啊、真是贵人多忙啊。”孔瑜雀没敲门,直接走进去了,说着。
美女警花的身形清瘦窈窕,一袭纯白裙子,还是孔瑜雀喜欢的淡雅风格;只有低胸的设计,露出半遮半掩胸部的设计,可以说是孔瑜雀在公众场合里头,少有的大尺度
她说完了,静静的进入办公室的时候,里面还是静悄悄的。
那一双象皮革的凉鞋,鞋跟是没有声音的。
孔瑜雀以为席益辉耳背,没有听到声音。正打算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席益辉早已经是抬头一看――大吃一惊的,居然是前女上司孔瑜雀,立马站起来说:“队长,你怎,怎可来这里了?”
席益辉青松般的站立着,目不斜视的。席益辉啊,他还是从前的席益辉;孔瑜雀也还是从前的孔瑜雀,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彼此的心境和地位,早已是变化了。
孔瑜雀以为席益辉耳背,没有听到声音。正打算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席益辉早已经是抬头一看――大吃一惊的,居然是前女上司孔瑜雀,立马站起来说:“队长,你怎,怎可来这里了?”
席益辉青松般的站立着,目不斜视的。席益辉啊,他还是从前的席益辉;孔瑜雀也还是从前的孔瑜雀,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彼此的心境和地位,早已是变化了。
“怎么了,我就不能够来了?”孔瑜雀笑着,看着席益辉。
她的眼睛,她柔软的笑容,此时此刻在席益辉此刻看上去,是笑里藏刀的。
“那啥,赶紧坐下。”席益辉赶紧站起来,让着孔瑜雀。
“不坐,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可那里是我可以坐的。”孔瑜雀冷冰冰的站着说。
曾经的默契和共事的情谊,荡然无存了――在孔瑜雀看起来,席益辉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还是转基因的灰太狼。
“队长,你来,是为了宁才光的事情,来的吧?”席益辉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孔瑜雀,变得异常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啊,怎么?送走了,去了看守所了?你比曾经的地头蛇,蔡国权办案子,关人,还来得快的。”孔瑜雀说,冷笑着。
她的眼睛里,死死的冒着火气的。
“你误会了,给你姨夫,我也是留心的。这不是?二十四小时到了,我已经是签署了放行文件,你看看。”席益辉满脸通红的说,递给孔瑜雀文件,说,“咱们办案子的规矩,你是知道的,程序如此,不是我为难的。这个案子,涉嫌伤害的。两个人被打伤住院了。”席益辉看着孔瑜雀,战战兢兢地的说。
孔瑜雀看看席益辉,再看看彭城,一黑一白两个男人,也是相互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