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抛砖引玉

也难怪孔瑜雀匆匆忙忙的。

    她挂了老妈妈的电话，直接赶紧回到会议室，参会。

    自从神符派出所辖区的王家村发案，薛小爱和毛安宁被杀，埋在王安一家的祖坟里，派出所接警后，包括市局，还有漯云河分局在内的警方，立即启动命案侦破机制，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展开紧张的侦破工作。

    主管政法的副市长、政府委书记，公安局长杜良玉，副局长任先锋等相关领导，先后都赶到现场，展开指导工作。

    出现场之后，警方经初步分析，漯云河分局警方会同当地派出所民警，初步认定此案极有可能是抢劫杀人，谋财害命；分局和市局领导，并责令分局刑警队，在队长孔瑜雀的指导下，全力侦办，尽快破案。

    这个案子带给孔瑜雀困惑和郁闷，是空前绝后的。

    亚历山大大帝的帽子，紧紧压住孔瑜雀头上――压力吗，像是孙猴子的紧箍咒；让她既想要逃离，又无法置身事外。

    早上勘察完了现场指挥，市局的副局长，任先锋也出警了，曾经是到场。

    问了情况之后，任先锋直接走向孔瑜雀，说了几句案子相关的话，最后说：“孔瑜雀，很敬业的。好好干，这个案子交给你，我放心，你办事，我放心。”

    说完了，义正言辞，一脸严肃的任先锋局长，就跟着市局的领导们上车走了。

    直到任先锋离开案发现场，孔瑜雀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头大汗，她后背冰冷冷的。手脚冰凉。

    就算是坐在暖和的会议室里开会，暖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没有缓过神来的。

    她看着黑黝黝坐满了会议室的领导和同事们，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法律的起源是为了维护人之常情，最原始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些人情慢慢的被大家公认，以立法的形式确定下来，成为法律。

    而盲目固定的教条式执行法律，甚至罔顾人情，法律这个弹性极大的东西，产生大量法律漏洞，就成为许多犯法者钻空子的缝隙，法律也就失去了它原来应该存在的意义。

    所以，置身于案情分析会议的孔瑜雀，想着枉死的毛安宁和薛小爱，满脑子都是任先锋的鹰钩鼻子，他如蚕的眉毛，似乎半笑不笑的表情――所有关于任先锋的记忆片段，串成串子，让她且惊且怕的。

    “到现在在为止，这一对死亡的情侣，身份刚刚搞清楚了。至于说，凶手是谁，作案动机，目的，还不明朗，说说你们的看法。”白先勇坐在长方形会议桌旁，说。

    看着在座的下属，白局长目光炯炯的。一身警服在身，雪白的衬衣，还是看上去白云飘飘的，依旧白的耀眼。

    白局长抛砖引玉，在座的下属们，包括治安队的警员，都在思索和翻看案卷材料。

    分局副局长柏刚也在场。柏刚局长站起来，看着熟悉的同事们，慷慨激昂的说：“在座的都是搞刑侦的行家。这案子，可是上了市局命案必破的白名单了。各位，一定同心协力，侦破此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这案子的疑点，都搞搞清楚的。说说，康盛，你说说，你去出现场了。说说你的看法。”

    柏刚说完了，直指康盛。

    在坐的众人，交头接耳商量和交流，各抒己见的，议论纷纷。

    “从抛尸地址来看，凶手是对这一片地方，很熟悉的。他甚至准确的找到王安一家的祖坟，并把受害人埋入进去，原样封好。只是因为案发时间太长，从发案子到现在，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自然的风化，雨雪和腐化的缘故，使得这个貌似第二抛尸现场，状况模糊而复杂。以至于足迹和指纹，痕迹的鉴定，有一定的难度。”康盛说。

    “是，案子最终的定性和突破，还需要尸检结果，和痕迹鉴定结果，综合考虑，并走访附近的村民，看看有什么线索。我觉得这会是个突破口。”孔瑜雀补充说，看看白先勇，她接着说，“至于作案动机，死者随身携带物品，几乎消失殆尽；不排除谋财害命的可能性；当然，也不排除情杀的可能性。死者薛小爱社会关系复杂，人也是长得漂亮，追求其的男人也是一直很多，我觉得，这两样线索，都需要齐头并进的展开调查。务求不落下一个疑点”。

    她说话的声音是抑扬顿挫，清清楚楚的；和从前一样，每次案情分析会议，孔瑜雀总是思维清楚，思路清晰，对于案子，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嗯嗯，孔瑜雀说的对，还有谁要补充的吧？”白先勇点点头，说。

    孔瑜雀发言几次之后，就认认真真的听同事们的议论和分析，把机会都让给与同事们。其实，原本她是不想对这个案子发表看法的。

    她心里很清楚，明月和毛安宁，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想象得出，命运是如何安排明月和毛安宁，走上被杀害的不归路的。

    听着同事们的分析，她，满脑子都是任先锋的声音，他亦正亦邪，说不上来表情的笑声。

    这案子，八成是齐豫做的。作为任先锋铁杆的兄弟，万世达也脱不了干系。

    可是这样的隐情，孔瑜雀怎么说？

    她看着同事们用步步为营，认认真真，紧张分析案情方式，在抽丝剥茧的，试图打开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寻找凶手――突然觉得很滑稽，而更悲哀。

    孔瑜雀的表情，眼神，一直是都很严肃，清秀的脸庞，因为前晚和袁凯旋纵欲，彻夜未眠的缘故，显得阴暗而晦涩――孔瑜雀的脸色，出卖了她纵情男人色的**。

    她闭着眼睛想问题，不知不觉的，眼泪都默默出来了。

    “怎么，孔瑜雀，生病了？”康盛在旁边，拍拍她的肩膀，轻轻地问道。

    “没事，没什么。有点睡眠不足的。”孔瑜雀直起来身子，苍白着脸色，说。

    “情侣被害案子，成立专案组，谁做专案组长，合适呢？”白先勇说。

    “我看，还是让孔瑜雀做组长，最为稳妥的。”柏刚局长提议，说。

    孔瑜雀大吃一惊，赶着站起来，直摆手，声音急促：“不行，不行啊，这个一定不行。我不做这个组长。坚决不做。”

    “为什么？”柏刚问。微微动了身子，喝了一口水，才瞪圆了眼睛，看着脸色雪白的孔瑜雀。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突然变得失控的孔瑜雀、目瞪口呆的。

    孔瑜雀突然清醒，她很快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解释：“是这样，这个被害人，这一对情侣，是我曾经的街坊，小时候是认识的。算是学妹，所以，我怕在办理案子的过程中，难免带入情绪，还是不参与为好。”

    孔瑜雀解释的在情在理，入情入理的；白先勇微微点点头，说：“那，康盛，你牵头，把这个案子办好，把这个组长，兼职上？”

    康盛看看孔瑜雀，也是直摆手，说：“组长我就不当了，我会全力以赴配合侦破工作，这个组长，任务繁重，我怕是胜任不了的。”

    孔瑜雀和康盛一推辞，在座的警员们，都一个个噤若寒蝉，直摆手。

    这个案子，案情重大。侦破好了，不见得升官发财，也不见得有表彰；侦破出了问题，限时一周完不成任务，可是一个失职的名义――弄不好，是要挨批评，犯错误的。

    市局的局长督办的任务，督办的案子，不是小案子的。

    谁敢马虎？

    连一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孔瑜雀，都直往后退缩――在坐的警察们，谁傻？

    直到中午两点钟的时候，案情分析会议，才告一段落。直到最后，谁挑头，做这个专案组的组长，都没有定下来了的，空缺。

    白先勇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和孔瑜雀轻轻地点点头，之后，大踏步的走了。

    自从蔡国权兄弟涉黑，蔡小权亲自动手，纵容和指示大刀队，打死白先勇的司机，蔡康勇之后，白先勇也是备受牵连。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背影，孔瑜雀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是该安慰他，还是该为他难过。

    白先勇没回头看看孔瑜雀，凭着对于这个小女人的了解，和直觉，他知道，孔瑜雀一定在看着自己离开的。

    蔡康勇死了。死了死了的，一了百了――这个窃听风波的始作俑者，他的离去，并没有让白先勇心理踏实而放松。却是反而让他的心理，背负沉重的负担。

    对于侄儿蔡康勇背叛自己，窃听的事情，他，就算是可以冷静的理解。

    然而，蔡康勇，背着自己，以一个公安局长司机和至亲的身份，背后敛财，和黑恶势力勾结，用暴力和非法手段参股煤矿和沙场，并入股数家娱乐场所，甚至是游戏赌博厅，参与每月分红――侄儿蔡康勇的行为，尽管之前他有耳闻，却又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白先勇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权利，给蔡康勇带去的，是威风八面之后，灭亡的灾难――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自己这个无辜的公安局长，还不知背后怎么被人责骂而评说。

    况且，作为分局一把手，分局的局长，下属出了事，他自然是直接责任人，负有领导责任的――下属的派出所长，和他的司机争风吃醋，互殴，以至于一死一重伤的惨剧，这个责任，他是要负责的。

    重伤，几乎被毁容的范海燕，漂亮的女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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