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时间和理由,碎玉女老板艾晴晴,仔仔细细的做了询问。
“哈哈哈,你问他们,这一对死鬼,为什么在晚上十一点钟了的时候,选择不下山,而是住在我们这里吗?哈哈哈,说起来好笑的。”艾晴晴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大笑着回答,笑的前仰后合的。
“请严肃,配合我们调查工作。毕竟,这是个人命案子,人是死在你们这里的。”孔瑜雀提醒她,表情肃穆而严肃。
“好吧,好吧,我不笑行不?哈哈哈。”艾晴晴憋着笑,使劲憋着,用手捂着嘴,露出满手的,十多个金戒指,“哈哈哈,我说,我是说,负责登记开房子的小眉,就是吓住院的那个小姑娘,她说了,说是原本这对情侣,是要在车上过夜的,好像是玩车震刚结束的,来的时候,还是满头大汗呢。呵呵。”
“请配合我们,严肃。”孔瑜雀不得不再次提醒这个没心没肺的,三十岁出头的粗笨少妇。
“好好好,不笑了,我不笑了。小眉说,原本是打算在车上过夜的这公母两个,说是害怕山上太冷,风大,害怕开了车上暖气,被一氧化碳中毒。所以,就来我们这里了,我说的够清楚了吧?结果,历史的经验证明,阎王爷就是用煤气中毒来要她们的命的。”艾晴晴小声笑着说道。
“这阎王爷也够寸的。”康盛小声嘟囔一句。
“空调,什么时候坏的?”孔瑜雀问道。
“空调啊,坏了没几天,我听小眉说,好像是才坏掉的。”
“空调开不了,他们,没有要求,没换房间?”孔瑜雀疑惑了。
“是啊,要求了,那个男的说了,条件不好,干脆走人了。或者是换房间的。结果那女的说,她喜欢这里,这间客房的名字,就叫‘不了情’,那个死鬼女人给小眉说了,说是她不想走了,刚好房间里也有炉火,那炉火让她有小时候在家的感觉,还可以在上面烧咖啡喝喝的。他们的车上,有咖啡炉。”艾晴晴说。
“那一盆木炭的炭火,是谁放进去的?”
“那个?是小眉自己点燃,在这前台所在的大厅,值班的时候烤火玩的。结果,那个妖精死鬼女人说,说她喜欢这盆炭火,给她拿去用一晚上,她自己拿走的。”艾晴晴说,“这事儿,可是和我们没关系的,她自己作死的。”
离开爱情港湾大酒店,朝着山下走去。
车子刚刚驶出去,彭城的电话追来了。
“瑜雀,妹妹,我的妹儿,你在哪里,刚出了爱情港湾,是要回单位呢,还是去市局汇报吗?”彭城急急忙忙的的声音,大早上听上去,冷冷的,瘆人。
“你怎么知道,我刚去了爱情港湾大酒店,姐夫,你问这个干吗?”
“哎呀,我是听路过神符山半山的工人们说的。”彭城愣了一下啊,笑笑说道,“哈哈哈,好了,我的瑜妹妹,不要那么严肃的,好了,中午有空没,请你吃饭,行不?”彭城央求的说。
“没空。”孔瑜雀直接挂了电话了。这个彭城,这时候打过来,干嘛。也不管别人忙不忙的,闲的蛋疼。
彭城和孔海棠结婚后,最初几年的时候,给小姨子孔瑜雀的印象,是很好的。只是时日推移,时至今日,因为好几次的事情,尤其是彭海煤矿数次出事,彭城都是挑头闹事的,带头万黑社会打打杀杀那一套;丝毫不淡定,没素质。
上一次,被当场在煤矿办公室抓奸之后,孔瑜雀对于姐夫彭城的评价,直线下降没有了好印象了。
加上彭城是个虐待狂,数次给亲姐姐海棠的家庭暴力事件,还有海棠累累伤痕,新伤痕压着旧伤痕的累累记忆,让她变得有点讨厌这个姐夫——最起码,是不再是全须全尾的信任和尊重了。
要是不是海棠揽着不让,孔瑜雀早找人暴揍彭城一顿了。
彭城这家伙,后来是比市长还要忙,除了在修建暮云豪华墓地的时候,帮着老丈人宁才光吗,盯了阵子工地,之后,就是忙着自己的事情,经常不见人的。
用海棠的话语评价他,就是“披星戴月,一个月有二十九天见不着人,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据说是搞了好几个投资项目。”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彭城,孔瑜雀只在过年后,蝴蝶谷的家里,看到他来给丈母娘拜年,兴高采烈地暴发户的样子。那一次拜年,彭城和海棠,也是大包小包的带着、尤其是彭城,身上是不知道真假的名牌衣服,手上也是金灿灿的名牌手表,随身携带了笔记本电脑,日理万机似的。
彭城忙的和三孙子似的;真忙也好,假忙也罢——这一切,和孔瑜雀也没关系,随他去吧。
不到五分钟,海棠的电话打来了,声音是软绵绵的:“妹妹,你在哪里?”
“怎么,你和彭城这是怎么了?有事吧,有事您说话。”孔瑜雀轻轻地说。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彭城让我请你吃饭。”海棠怯生生的说。
“我正忙,不要理他。”
“你,你是去爱情港湾大酒店了吗?”海棠,犹豫了一下啊,再问。
“嗯嗯,是的。好了,我忙着工作,不方便说话。姐,你等一下啊,我忙完了,给你打电话,再说啊。”孔瑜雀赶紧挂了电话了。
她的身边,是康盛在开车。
车后座,是席益辉。
直觉告诉她,彭城,和这个酒店,有关系。
当着这么多同事们面,说着这个,不合适。毕竟,案情是需要保密的。
何况,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海棠,怎么知道这件事?
艾晴晴?
她突然想起来,曾经被她当场抓住,彭城的情妇,就是好像叫这个名字。
“对了,我忘了,刚才咱们问询的那个酒店老板娘,是叫什么?”孔瑜雀扭脸看着席益辉。
“女老板是叫个艾晴晴,怎么了,孔队长,有新情况?”席益辉说。
“没有,没有,我差点忘了。就是问问,把案情捋顺好了。”孔瑜雀赶紧说。
一路上,和各级领导,还有同事沟通,交流案情,电话不断。
毕竟是死了两个人;尽管各种迹象表明,死者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但是,因为死者特殊的身份,而使得这宗案子,扑朔迷离起来了。
男性死者匡大成,分局刑警队的一名组长,据说是即将调任市局,任重案处的一名副处长。
女死者顾叶儿,是市局主管治安和纪检工作的副局长,任先锋的夫人——以至于每个上到这案子的警官,从派出所到分局机关,都是心情忐忑的。
这其中,包括洞悉先机的孔瑜雀。
车子直奔医院。
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钟了。
在医院,刚到了住院大楼的门口,孔瑜雀就看到任先锋。
任局长,穿着整整齐齐的警服。身上的警服是笔直而挺括,帽子是戴的端端正正的;沐浴着正午阳光的任局长,看上去,憔悴而伤心。
他,朝着孔瑜雀他们走来了。
“嗯嗯,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任先锋脸上是写满了哀伤。那种如假包换的伤心,让孔瑜雀看着,恍如隔世了。
“任局长好。”孔瑜雀,康盛,席益辉,赶紧立正敬礼。
就好像,任先锋和这个死于情夫匡大成怀里的老婆,顾叶儿,曾经是多么的琴瑟和谐,伉俪情深;就好像,死去了夫人,任先锋自己,也是要死要活的,活不成了一样的。
“嗯嗯。这案子,调查结果,出来了吗?”任先锋语气很慢,声音嘶哑而沧桑,眼含热泪。
孔瑜雀当初愣在哪里,脸色雪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该庆祝这个影帝般的男人。
“对不起,任局长,节哀顺变。结果已经是送去技术科,法医也第一时间里,介入调查。分局和市局的技术人员,都扑上去了。”康盛,握着任局长的手,满含歉意的。
说话间,分局和市局的几位领导,也到了,与公与私,都想看看,送一送任先锋的夫人,表示一下关切,顺便,也是督促案件的进行。
下午五点钟了,在分局刑警队的大会议室里,做了一个简单而郑重其事的案情通报会,孔瑜雀做了最后的案情汇报。
报告会简单,然而列席参加的,都是各级领导,包括纪委的同事们。
除此之外,还有受害人家属代表,顾叶儿的父母兄弟,还有匡达成的妻子和家人,父母。
拿着全体参案警员,干了一早上,加一下午,汇总出来的初步案情总结,孔瑜雀机械的念着报告,看着会议室里的局长和科长们,她脑子都是空洞洞的。
“经初步侦查认定,匡大成和顾叶儿,死亡原因,是一氧化碳中毒,属于正常死亡”。
当孔瑜雀最后念出这最后一句后,双方的家人,都沸腾而起立,哭号开始了。
顾叶儿老态龙钟,胖乎乎的要走不动的老妈妈,哭着扭住孔瑜雀,劈头盖脸的打:“娃呀,你是警察,做警察的,该是公平公正的,怎么这么胡说八道?你给我评评理,我女儿死了,说死就死了,屁都不放一个,你们就这么办案子的?凶手呢?”
孔瑜雀晕头转向了,哭着扶着长相酷似顾叶儿的老妈妈说:“好了,老妈妈,节哀顺变,这是一个组织集体作出的结论,不是说我自作主张的。好了,你老人家点坐下了,喝杯水。消消气,想开点,”
“想得开么?我娇滴滴的大姑娘啊,说死就死了啊。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好说是被煤气毒死的,要我说,就是被任先锋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该死的官爷,给活生生的害死的。我女儿说是要离婚,他还不让,这不,拖死了……”顾妈妈哭个不停,那边顾爸爸心脏病发了。
于是,赶紧打120急救电话,赶着把老两口子,去送医院。
那边匡大成的父母,虽没破口大骂,但是说出来的话语,也是句句剜心的。
匡大成的父母,都是政府干部,到底有素质。
“这个决定,我不认可,要求市局,哪怕省公安厅,派出调查组,介入调查。我儿子匡大成,绝对是死于非命,被人谋杀的。我和他爸爸,还有他的孩子,绝不善罢甘休的。”匡大成的妈妈,是妇联干部,说话也是字正腔圆,一板一眼的。
“好吧,你们家属,如果有新的线索,可以给我们提出来,我们补充侦查。”孔瑜雀哭着说,看着伤心的匡大成父母,不知如何劝慰。
原本,这个案情通报会,是没请家属的。
可是这些家属,都是熟悉的同事家属,挡也挡不住的。
匡大成的老婆,曾经孔瑜雀在聚会上,见到过的。
正刚喘口气,喝了口水,想着家属算走了。孔瑜雀拍拍胸口,坐在椅子上说,自言自语着,还说了,好在匡大成的老婆没来。要是她来了。更是撒泼的一把好手的、不是省油的灯。
这地方也邪门了,说曹操,曹操到。
这一波刚走,匡大成的老婆,像是知道消息——苏茉儿,带着儿子,五岁的小孩子,来了。
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在苏茉儿一进刑警队所在的楼道,就开始整天价的响起来了。
“淹死鬼。冤死鬼,毒死鬼匡大成啊,你怎么不早死,害死人,我和小成,可怎么活呢。”苏茉儿在楼道看到康盛,就开始哭着和康盛诉苦,闹腾。
“弟妹,不要这么说啊,大成走了,这是个意外,我们也很难受。”康盛哭着说,拦着苏茉儿。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面一套,背后也是一套。匡大成找小婊子,敢说和你们没关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苏茉儿大骂着,和康盛厮打开了。把康盛劈头盖脸的打着,脑门的头发也少了一撮,门牙都松动了一颗,好像康盛是杀人凶手。
等其他同事出去了,苏茉儿疯了似地,看见谁就和谁磕头,哭诉,要死要活。
看到孔瑜雀,更是不放人了,拉着嚎啕大哭起来了:“孔队长,你可得我家的大成做主啊。这是冤假错案啊,要求组织为我老公,洗冤,把凶手,绳之以法。”
“好了嫂子,你不哭了,小孩子要紧,节哀顺变,看吓着孩子了。”孔瑜雀扶着匡小成,拉着苏茉儿,劝慰。
“不行,我要为大成讨公道的。”苏茉儿,痛哭流涕的。
“嫂子哦,你放心,大成走了还有我们的。”席益辉抱着匡大成的孩子,匡小成,说的。
“有你干吗用?你能做我老公?”苏茉儿口无遮拦的话语,顿时让席益辉脸红脖子粗,跑了。
任先锋住院了,从中午之后,就直接住院了。说是老婆死了,备受刺激,心脏病犯了。
这件事情的影响,在渐渐发酵。几乎一天时间里,到了晚上七八点钟了,孔瑜雀开车回家休息的时候,关于死亡一对野鸳鸯的事情,满城人都知道了。
闲的唑牙花子的居民,就等着公鸡下蛋这样的好玩八卦,来丰富多彩自己的生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雪地里埋不住死人。
车子缓缓的,进小区院子的时候,门口熟悉的保安还凑近来,隔着窗子和孔瑜雀打招呼。
“怎了?”孔瑜雀看着兴冲冲的小保安,问了一声。
“我听说,你们分局死了个局长,是和一个女演员死在一起的,还说是被人用血滴子杀死的,死了之后,浑身上下没有一滴血,是不是?真的假的?”小保安,胖乎乎的,脸蛋冻得通红,看着孔瑜雀,笑的牙齿都闭不上。
“听谁说的?后宫的宫斗剧情,看多了,看傻了吧?”孔瑜雀吓了一跳。
“都知道了。连那个小区里扫地的张阿姨,还绘声绘色的给人说的。我们小区的住户和保安们,几乎都知道了”小保安嘻嘻哈哈的。
"别瞎说,散播谣言,也是犯罪。”孔瑜雀狠瞪了小保安一眼。
吓得爱八卦的小保安,跑远了。
回家之后才发现,彭城和海棠,早已回去了。
“瑜妹妹,回来了?”彭城嬉皮笑脸的凑上来,帮着拿包,脱大衣。那声音,是喜兴的。
“去吧,踏踏实实坐着,这事儿,还用你?”孔瑜雀轻轻地说道。然而那语气,却是气势磅礴,气场十足的,十足的女强人范儿。
“瑜雀,怎么和你姐夫说话吗?”孔瑜雀的妈妈,替女婿说话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是喜欢。
以至于大女儿海棠心里有愧的孔瑜雀妈妈,后来一直用一种呵护而护短的
第069章 请君入瓮-->>(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