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蘅先是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是没怎么睡。
等我?萧绝了然,心里歉意更浓:是我不好,下次再有这种事,不用等,只管先睡。
杜蘅也不解释,只略提高了声音,吩咐白蔹摆饭。
两个人吃完饭,一起去听雪堂请安。
萧乾皱着眉,瞪着萧绝:你每日要去衙门应卯,不必日日来请安。
萧绝巴不得:这可是你说的,别以后又说阿蘅的不是。
杜蘅忙道:我又不必去衙门,自然是要来的。
穆王妃生怕这父子俩吵起来,笑眯眯地道:咱们家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一天来一次就够了。不必早晚都来,偶尔一天不来也可以。
这还差不多。萧绝拉了杜蘅就走。
绝儿,穆王妃忙道:娘请了几个客人来赏荷花,一会就该过来了,蘅儿得帮着娘待客。
穆王府里有个澄心湖,上百亩水面,遍植荷花,是京中一景。
此时正是莲叶田田,菡萏飘香之际,游湖赏景,采摘莲蓬,颇有些雅趣。
穆王妃一向低调,突然请人来游湖,自然是为了陈二奶奶择媳找的借口。
正说着话,忽听得外面一阵喧闹,随着咚咚的脚步声,婳儿惊慌失措地撞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慌什么!萧乾叱道。
杜蘅认出来人,心一沉,下意识握紧了萧绝的手臂。
萧绝却不认识婳儿,只觉有些眼熟,诧异地看她一眼,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心:别担心。
婳儿,穆王妃忙道:你别急,有事慢慢说。
婳儿满眼都是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付姑娘,自缢了!
你说什么?饶是萧乾再镇定,也禁不住变了脸色。
杜蘅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到椅子中。
诶~穆王妃惊喘一声,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幸得苗苗手快,搀了她一把:王妃!
娘!萧绝冲过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快,把人放到炕上。杜蘅忙道。
一堆人又乱乱地跟到内蓕钼室。
萧绝将她小心地放到炕上,头也不回地嚷:阿蘅,快过来。
杜蘅走过去,弯腰扣着她的脉,道:不妨事,只是一时惊厥,痰迷了心窍,扎一针就能醒。
一针扎下去,穆王妃幽幽醒转,大哭:佇儿~
萧绝走出去,先交待了魅影一句:立刻找人把凝翠阁封起来,所有人严加看管,不许交谈。
之后满眼厉色地瞪着婳儿:说,到底怎么回事?
婳儿伏在地上,双肩耸动得厉害:奴婢不知道……
去看看,说不定还有救。杜蘅说着,匆匆往外走。
没用了~婳儿死命摇头,呜呜地哭着:身子都硬了……
杜蘅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忙扶了门框。
萧绝厉声喝道:你是干什么吃的,现在才来报!
婳儿吓得一抖,边哭边辩道:付姑娘,喜欢安静,夜里并不要人服侍……又听她哭了大半夜……就,就想让她多睡一会,早上没有叫她……谁知……
我不信,好好的,怎么会死?杜蘅不敢置信,喃喃低语:我昨天还见过她,精神得很,哪里是要轻生的样子?
还不是因为你!萧燕也得了消息,赶了过来,闻言忍不住接了一句。
你说什么?萧绝眸光一冷。
萧燕被他盯得打了个哆嗦,讪讪地垂下头去,却终是有些不服气,嘀咕了一句:本来就是……
萧乾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杜蘅:怎么回事?
萧绝立刻将杜蘅拉到身后:不关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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