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揉得乱七八糟的雨过天青的软烟罗,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束手无策地站在床边,死死地闭着眼睛,小声分辩:我,我没看……
再一瞧,杜蘅趴在拔步床上,红得象尾煮熟的虾子,扭着颈子瞪着他,一双眼睛睁得象是铜铃一样,一副又气又恼又吃疼的样子。
我的好小姐,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床边,替她把滑到腰下的薄被往上拉了拉:您可千万不敢乱动,弄裂了伤口可了不得。
转过头望向萧绝,似笑非笑地道:七爷,小姐醒了,你可以放心回去睡个安稳觉了。
嗯~萧绝嘴里应着,脚下却半步也不曾挪动。
苦守了九天九夜,终于盼得她醒来,心里有万语千言要对她说,哪里舍得就走?
可他也知杜蘅面皮薄,生命垂危时可以从权,如今醒了,却是万万不会肯见他的。
他站在这里,听听她说话的声音也是好的。
还不走?杜蘅恼了,狠狠剜他一眼。
萧绝听她动了怒,急忙向外走,谁知才一迈脚,就撞到了椅子。
啊!杜蘅吃了一惊,嚷道:你眼睛往哪看?
萧绝脸上火辣辣地烧着,一个字也不敢解释。
紫苏忍了笑,小声解释:七爷闭着眼呢,看不见。
杜蘅哑然,半晌,悻悻骂一句:呆子!
萧绝听得她软语轻嗔,整个人都痴了,傻傻地笑着走了出去。
紫苏过去,挽起衣袖,麻利地替她清洗背上的伤口,一边低语:阿弥陀佛,可算了醒了!再不醒,七爷也要跟着小姐去了。杜蘅一怔:我睡了多久?
呜~紫苏隐忍许久的泪终于流下来:小姐昏迷了九天九夜!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什么?杜蘅吓了一跳。
多亏了七爷,紫苏抹了把眼泪,又是感激又是感慨地道:这些日子亲自守在床边,衣不解带的伺候着,只差没把心掏出来了。
杜蘅眼前闪过萧绝胡子拉茬的脸,布满血丝的眼,心中一片柔软。
紫苏絮絮地把这几天的情况说给她听。
原来万寿节那日,紫苏听说杜蘅被宫中贵人请去看病,就知道一时半会不能回,想着老太太年事已高,天寒地冻的,怕吃不消,就让林小志把老太太先送回杜府,再返回来接杜蘅。
哪知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影,眼瞅着参加宫宴的王公大臣都走光了,还是不见杜蘅从宫里出来,也没有小太监或是宫女来捎口信。
她心知不对劲,便拿了银子央人给萧绝捎信,请他查一下,看杜蘅究竟是给谁请去了?
萧绝很快便找了来。
当晚宫里并无任何一位贵人崴脚或是突发疾病。
紫苏登时便着急了:老太太亲耳听到,岂会有假?
萧绝又仔细询问了她一些细节,便吩咐她切莫慌张,先回去,若是老太太问起,就说时间太晚,杜蘅须在宫中留宿一晚。
萧绝亲自带了人,以杜蘅与杜老太太分手之地为中心,展开地毯似的搜索,很快便发现了杜蘅倒地时,掉在草丛中的一枚耳坠,以及草丛中的血迹和拖拽的痕迹。
确定她被人绑架之后,萧绝并未浪费时间,考虑到当天万寿节八城洞开,临安城彻夜狂欢的特殊情况,第一时间派人守住了城门,排查一切可疑车辆。
以临安为中心,方圆三百里之内所有县市的密探都接到了密令,查找一切万寿节当天从临安城出城的可疑车辆,寻找十六七岁的少女。
同时,在临安全城展开秘密搜索,客栈,青楼,赌坊……等等鱼龙混杂之地被神机营的密探暗中排查了一个遍。
所有与平昌侯府,夏季兄妹沾亲带故,甚至略有来往的人都成了重点排查监视对象。
他这样大的动作,瞒得过任何人,却绝瞒不过太康帝。
是以,安排好一切之后,萧绝直奔御书房,开门见山地告诉他:杜蘅失踪了,且在皇宫之内被人绑架。
为杜蘅的名声考虑,他不打算公开寻人,要借助神机营的力量,秘秘搜捕嫌犯。
太康帝震怒。
居然敢在万寿节,利用他对百姓的好意,公然在皇宫里绑架挟持官家小姐!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即表态,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到底!绝不纵容姑息!
临安城表面歌舞升平,暗地里已是激流汹涌。
那几天,一向闲得长毛的神机营总部突然间变得空前热闹。
一堂不眠不休地分析各地汇总来的情报;二堂侦辑四出,三堂负责盯梢,五堂则是人满为患――至少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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