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创建的旸谷,拖进万劫不复的境地!我要看看他到底多能忍!我要他私奔,打他骂他,他忍住;我怀孕时要将这个秘密张扬出去,他忍住;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被太巫氏抢走,他还是忍住;连他的旧情人和儿子私通,他竟然还能忍住……我偏要做出他忍不住之事!我要他的命,我要毁他的基业,我看他还能不能忍住!”
巫礼说得又快又疾,显然情绪炽烈无比,急于泄,一通话说完,她却又呜咽了起来,半晌才喃喃道,“这老东西……姬仲……我要杀你,勾结你儿子,勾结虞无极,勾结姜铉,难道你当真不知么?可你为什么不惩罚我?为什么不破了我的阴谋,用刀刺进我的胸口?直到死,你一句话也不说,你什么也不怪我,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少丘忽然想起东岳君临死前的话,当时他站在祭日台下,听见东岳君濒死前怒喝了一声:“孽子……孽子……你所做之事,当真……当真以为我不知么?”
在后来,东岳君又隐隐约约说了一句:“想我姬仲,纵横天下,杀伐决断,却不料……罢罢罢,既然我心慈手软,一遭败亡,又怨得何人哉?”
看来所有的秘密东岳君其实都知道,儿子与旧情人私通,串通外敌来杀他,东岳君只怕无一不知,可是,他为什么至死也不表露丝毫呢?要知以东岳君的手段,要避过这次杀身之祸实在是易如反掌。这到底是为什么?
少丘心中也大惑不解,只觉着这个好似邻家老头般的风云人物好生可怜。
荀季子嘿嘿冷笑:“这些恩怨情仇我也不耐烦知道,他待我凉薄我便要杀他,无论他是老子也好,兄长也好。哼,你们且到地下去辩个清楚吧。”
他手一招,少丘只觉裹着自己的藤蔓仿佛一群毒蛇般争先恐后地往殿堂内钻去,将他的整个身体也拖了过去,眼前忽然一亮,身子已经浮出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