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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她的脸色,便笑容满面地带人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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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时令,白日里艳阳照在人身上,尚能感觉几分暖洋洋,入夜便转倒春寒了,犹如重回初冬。

    夜半时分,嘉容只穿单衣,将值夜宫女都打发了,在阿霁的掩护之下,咬牙爬下月华殿后-庭的小池里,浸泡了大半个时辰,直到手足麻木,几乎站立不稳了,这才浑身**地爬出来,抖抖索索地回了寝阁,擦干身,换了身衣裳后,牙齿还有些格格地打颤,去推南窗,正支开时,惊动白日里挂在窗前廊下的鹩哥,听它扑腾了下翅膀,瓮声瓮气地道了两句:“大胆!大胆!”原来这鸟虽是外来鸟,只送来前,特意被教过一些讨好人的中原话。到这里才几天,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又学会了这一声“大胆”,这会儿便在嘉容面前卖弄了起来。只这声音,在静阒深夜冷不丁传来,嘉容实在是被吓了一跳,盯它一眼,随口骂了句“狗皇帝”,随即转身,回去上了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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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这一番苦楚果然没有白受,天还未亮,嘉容便发起了热,两颊通红,裹在几层被里,人还瑟瑟发抖。月华殿里伺候的人慌忙去禀病情,很快,太医便随苏全来了。太医一番望闻问切过后,道是受了这时令最易感染的倒春寒,开了方子命人去取药煎药,苏全问了几声,得知嘉容病得还不轻,看她一眼,抓了下头,送走太医后,便急匆匆离去。

    药端了来,嘉容并未喝,只背着余下宫人的眼,叫阿霁给泼到了床底去,在床上睡了一天,入夜之后,自觉全身愈发酸软,头胀痛犹如绷弦,起来便头重脚轻,想来三两天内,应是好不起来,这才终于放下了心。也没胃口吃东西,不过胡乱咽了半碗粥,便又睡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辰,忽然觉得自己额头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碰触,略微带凉,觉得颇是舒服,人也跟着醒了来,刚微睁开眼,见自己跟前的床榻边上竟凭空多出了个坐着的黑糊糊的人影,打了个激灵,借了南窗外透进的春夜月光,辨出这人影正是那个已经消失了些有些天的皇帝,顿时彻底清醒了。

    她正等着他来,他就来了。

    什么长乐苑春狩,她本就毫无兴趣。现在如愿病了,或留或逃,都在自己掌握。

    她忍住被他手掌碰触时浑身泛出的一阵恶寒,头撇开,躲避他的碰触。他似乎也意识到了她的情绪,立即缩回了手。只人仍那样坐着,并未离开。

    春夜静谧无声,白月光如流水般地从南窗里流淌而入,四下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之声。寝阁里没点灯,那片月光也并不能照亮两人的脸庞,却依稀能照出对方眼眸里的些微闪烁之光。

    “你……生病了?太医不是来过了吗?怎的身上还这么烫?”

    半晌,他终于发出了声,声音有些低沉,似乎还带了些小心翼翼。

    嘉容道:“倘若你不高兴,我会尽量早些好起来的。你放心,我便是爬,也会跟着你爬去长乐苑的。”一把声音带了些鼻塞后的娇秾尾音,倘若不是那么冰冷,听起来倒是格外惹人爱怜。

    夜影里的男人似乎有些尴尬,微微动了下身子,道:“既然不凑巧病了,你便不用去了。朕……我留苏全给你使唤,有事的话,吩咐他就行。”话说完,见她没动,更没应声,慢慢站了起来,低声低气地道:“那你再睡吧,我先去了……”

    他站起身,慢慢走了几步,靴履在地面发出一下一下地飒踏之声时,忽然听见身后的人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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