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寻回,便可完整修复,听到消息时,臣便如遭五雷轰顶,陛下为何要砸碑投池?”
皇帝脸色一沉,声音里已经带了不悦,“明日还要早朝,许爱卿回去早些休息了吧,免得迟了。”说罢一把丢下手中的笔,起身撇下许佑孙,大步便往外而去。
苏全急忙跟着出去,经过许佑孙的边上,见他还跪着不肯起来,脸色如丧考妣,偷偷看了眼前头,见皇帝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弯腰凑到他耳边,低声飞快道:“碑石被抬到池边要砸时,皇上问奴婢,苏全啊,你说要不要砸?奴婢说,砸了的话,许大人会心疼,皇上就说,那就不砸了,免得他来烦我,只叫丢进池里去。许大人您瞧,皇上对您可真是厚爱——”
许佑孙闻言,一把抓住苏全的胳膊,感激地道:“多谢苏公公。”
苏全笑眯眯还了个礼,急忙追了出去。
许佑孙抹了把刚才额头急出来的冷汗,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砸就好,丢淤泥里泡个水倒无妨,以后还能找个机会重新捞出来。
就是不知道,皇帝他要吗要和几块石头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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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到了月华殿外,停住了脚步。
夜空下的殿宇黑漆漆一片,只有值夜宫人宿屋里的几扇楹窗中还透出些昏黄灯火。
苏全在他身后,见他背着手,望着殿宇方向不动,屏声敛气等了一会儿。
他始终没进去。苏全想了下,靠近些,小声地道:“皇上,奴婢送去了药,也打听过了,里头那位,白天里吃了饭,也没闹,都还好。要不,您进去瞧瞧?”
皇帝继续默立片刻,忽然转身,一语不发地离去。
苏全一怔,赶紧也跟着走了,心里叹了口气。
他小时候念过两年塾,隐约记得读过“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一话,如今才知道,此话完全不可信。想他苏全,不过一个伺候人的阉人,光是揣摩上意投其所好一项,费的心力,就决不比自己伺候的这位九五之尊要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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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月华殿后的庭院之中,春色开始渐渐烂漫。架上的春藤绽出了点点紫红花苞,架下摆了张数尺长的矮脚长案,案面放置几碟瓜果细点,边上是张棋枰,嘉容坐在一张紫藤椅上,手中拈了枚棋子,盯着棋枰上的棋子独自出神的时候,阿霁端了壶新泡的茶来,到了近前,往杯中倒了泛着热气的金黄茶液,送到了嘉容面前,俯身下去时,靠到她耳边,低低地道:“有消息了。”
嘉容的眼睫微微一抖,长长呼吸一口气后,将手中的棋子落到了一个虎口位上,起身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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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霁随嘉容入了寝阁,屏退人后,拔下发间插着的一只簪子,旋开做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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