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黑子借势围合,从而再次置于死地。
她不愿和了这局,更不愿冒落败的风险,就在她眉头微蹙,犹疑不决,想要寻到第三种解决之道时,头顶忽然凭空伸过来一只手,取走那枚被她指尖拈得太久、以致于已经带了她体温的白子,啪一声,击在了她先前看出的破位之上,丝毫不加犹豫。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黧黑,手背筋络分明,五指指节突兀,取她手中白子之时,指腹与她的指尖想擦,虽然稍纵即过,她还是清晰感受到了来自于这只手的粗硬和磨砺。
她仿佛如梦初醒,猛地抬头,看到自己面前不知何时起,竟立了个男人。
他很年轻,才二十多的样子,与他粗粝的手不同,整个人挺拔而英俊,此刻正微微俯身下来望着自己,灯影里的身影顷刻覆盖了整张棋枰。或许是身畔烛火不太明亮的缘故,显得他面色寡淡,说不上是冷漠,也不是孤清,只如此刻窗外的长夜夜空,不带半点的人情气味。
“置之死地而谋后生。否则便和,再无别路可走。棋如人生,或死或活,成王败寇。既已运筹开局,岂能和局而终?”
这年轻男人见她仰脸,定定望着自己,忽然微微扬眉,开口这样道了一句,随即豁然站直身,牵动身上的明黄九龙袍微起涟漪,投在棋枰上的黑影也立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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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在她得知他回朝后的第七天,这个人,终于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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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容双手扶住棋枰面,撑着自己的双臂,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老实说,她很意外。
先前无论如何也要没想到,这个颠覆了天下的逆首竟会如此年轻,而且……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粗鄙模样。
她很快便从意外中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地,便抗拒来自于眼前这个人的对自己的那种居高临下的俯视。
即便已经失去自由,她也必须要站起来,站着与他对话。
盘膝坐了太久,站起来后,她的双腿才开始感觉到些微的麻木,但她却依旧站得笔直,身形稳稳。
只是可惜,自己仍是不够高,所以即便尽量挺直了腰身,还是远远无法与他平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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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建元皇帝陛下……”
她扬着尖巧的下巴,与他对视,一字一字地从嘴里吐出这个称呼,不带丝毫的情绪。
“说吧,你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
她问完话,寝阁里仍旧一片静寂。他看起来似乎并没应答的**,不过还是像一开始那样地望着她,眼眸在烛台映照下微微闪烁,透着她无法捉摸的微微光芒。
她微微勾了下樱唇唇角,现出一抹讥嘲之意,继续道:“我听说,你回来的这几天里,已经下令当街杀了十几个不屈的大燕忠臣。你也就只有这种手段而已。而天下,像我父亲和那些被你所害的大燕臣子一样的人,你是永远也杀不完的!”
对面的年轻男人继续没有回应,仍那样注视着她,仿佛她只在唱独角戏而已。
嘉容顿了下,压下心中愈发腾起的怒火,继续道:“我再告诉你,倘若你想以我为质,欲对大燕太子行掣肘之事,这便是痴心妄想了!我宁死,也绝不会受你操纵!”
她话音落下,窗外忽然再次传来一声枯枝被雪压断的声音,喀拉作响,听起来分外的刺耳。
皇帝从他踏入这间寝阁之后,至此,面上才终于露出了一丝明显的表情。
他微微拧了下唇,似乎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有些奇怪。
嘉容瞪着他,丝毫不加退让。
“太子妃……”他自言自语般地道了一声,目光从她的头脸一直向下,扫过她衣衫略微有些不整的身段,最后落到她那双莹白纤巧的赤足之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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