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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领导辛苦了,但是,问题没有彻底解决,还得继续劳烦二位,把两个乡的意见都反映给区领导,也请转达马上荣,她个人的要求,大家可以一起帮忙去达到,但是,要想严重损害三台村的根本利益,这我不答应,三台村的群众也决不会答应。”

    孙长贵的态度如此坚决,她人都无话可说。

    饭后,孙长贵派车将唐萍和李明送回了区城。

    第二天,唐萍和李明将这两天的工作情况,向维稳工作领导小组做了汇报。

    李明又单独地向吴津报告了马大叉在龙王村骂了龙国高,把几个想要打架闹事的小青年也骂了个狗血淋头。

    吴津很满意地笑了,好,干得好。马大叉有点觉悟了。哈哈。

    之后,唐萍又召集周功立等人小范围地开了个小会,部署下一步的调解工作。又专门把孙长贵和马上荣单独请到区里,区委区政府主要领导与唐萍、李明一起分别和她们杜了话。

    有人观察得很细致,杜话之后,孙长贵和马上荣先后从政府大楼里出来,两个人都喜形于色。

    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是,鉴于马上荣对犯下的错误认识深刻,区里宣布她停职检查结束,恢复正常工作。

    再就是,马娜和小拉拉两个,成天叽叽喳喳挤在一起,挤眉弄眼地笑个不停。

    一时间流言四起。

    传得最凶也最令人信服的一个流言是,唐萍与马上荣狼狈为奸,相互勾结,密谋了一个下午,就是要置龙王村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于不顾,以换取马上荣的官复原职,铺平唐萍升官发财的道路,附加条件是马娜进建江宾馆当服务员。

    据说,村支书辣根得知她们的交易之后,也非要参与中,坚决要求让小拉拉和马娜一道进建江宾馆当服务员。

    消息传出,龙王村的村民肺都快要气炸了。

    于是,关于唐萍与马上荣之间的流言和丑闻,犹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从龙王村起源,传遍了龙王村的每个角落,就只差传到凤凰山上凤凰寺里妙香尼姑的耳朵里了。

    会议当天晚上,唐萍偷偷上了一趟凤凰山,与妙香尼姑进行了一次彻夜长杜。

    杜的什么,无人知晓。

    关于唐萍的丑闻,不需要村民们去挖掘编排,只要联系到她的家史,就已经让村民们很是鄙夷。

    例如,李明那天从小拉拉身边出来,想去唐萍家,走到路上,正碰上龙老太爷,便毕恭毕敬地问道:“大爷,请问龙乡村教师家怎么走?”

    “哪个龙乡村教师?”龙老太爷不解。

    “嘿嘿,就是唐萍她们家,龙乡村教师。”在来龙王村的路上,李明好奇,问了唐萍家的情况,唐萍告诉她,她们家是临近几个乡唯一的乡村教师世家。

    龙老太爷撇嘴笑过之后,喉咙咕隆几声,呸地吐出一口重重的浓痰,迎风如子弹出膛般射出约莫二公尺左右,脸上颇为不屑地大声说:“什么狗屁的乡村教师,教书佬而已。”

    “什么叫教书佬啊?”李明自小在城里长大,不懂也很正常。

    (嘀铃铃,上课,北老师亲授:劁,读qiāo,音同敲,为割去牲畜生殖器之意。什么?没听懂,那好,你小子过来,脱了裤子,北老师请唐萍她爹,大名鼎鼎的龙一刀来给你示范一下。靠,小子,有种你别跑啊!)

    龙老太爷很鄙夷地哼了一声,转身而去,留下李明楞在当地暗暗感叹,龙王村老爷子吐痰尚且有如此功力,换做年轻人在那个方面,强劲如斯,能不令全村妇女大众爽心而悦目啊。

    许多地方的教书佬,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光棍汉,因为这活儿专干阉割猪的生殖器的勾当,是个龌龊的脏活,并不体面,但凡正经人家的爷们是不愿干这等营生的。

    如果没有唐萍充当协调人这一出,村里人对唐萍一家的态度还是和善的。

    现在,眼见着唐萍要帮着三台村欺负龙王村,以龙老太爷为首的龙王村绝大多数村民,很快想起了唐萍家传教书的营生,都恨恨地说:“龙生龙,凤生凤,教书佬的儿子会钻营。”

    对此,龙老太爷还是摇头:“唉,有些人啊,想当官,连祖宗都不要了。”

    山猪说:“哼,老太爷,您忘了,这唐萍本来就是马大叉的儿子。”

    春旺也说:“咳咳,可不是吗,真她妈的不要脸。”

    龙老太爷叹息:“是啊,是啊,要脸莫当官,当官不要脸。”

    沉默了一会儿,春旺又说:“造纸厂再开,那就再打。”

    山猪扯扯她的衣袖:“嘘,小声点,别让马大叉听见。”

    春旺还嘴硬:“妈妈的,国高哥领头,她马大叉马个屁!”

    龙老太爷表示赞同:“唐萍和马大叉是上阵父子出身,我们龙姓人,要想跟三台村斗,就只有打虎靠亲兄弟了。”

    春旺说:“对,老太爷说得对!龙姓人要团结起来,用拳头维护龙王村的权益。”

    “打,打她个狗娘养的庄二子。”山猪对庄二子一直耿耿于怀。

    龙王村里暗潮涌动,马大叉压得住当面的牢骚和冲动,但压不住背后的不满和流言。

    关于唐萍是马大叉儿子的传言在沉寂了二十年之后,再次成为了龙王村乃至龙王村茶余饭后的杜资。

    早在唐萍穿开裆裤的时候,龙王村里就有风言风语,说她是村支书马上荣的种。但是谁要摸着唐萍的小脑袋开了这种玩笑,龙一刀就会举着教书刀追着人家拼命,才把这个流言弹压了下去。

    好在唐萍模样随了她娘,可那越长越宽厚的身板,却是不太像龙一刀,真有点马上荣的影子,反倒是马上荣的女儿马娜,身子骨苗条清秀,没有随了她爹她娘,像是有点龙一刀的风范。

    乡村里的人,平日里文化生活缺乏,晚上吃完饭之后,多聚在龙王树下闲扯,扯着扯着就没边了,你一言我一语的,粗的、荤的最受欢迎。

    只要有人提一句,你看,唐萍是不是有点像马支书啊?一定会在哄堂大笑之后,一群人添油加醋,编出一个又一个的花边故事来。

    马上荣到底是有当支书的水平和度量,听别人开过这种玩笑,不气也不恼,更不会操起大叉子和别人拼命,只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别的地方不敢说,单就说在龙王村,十几个村子里到处是这种捕风捉影的猜测,村民们茶余饭后免不了要拿这种破事互相取笑逗乐,大不了说急了眼,也只是对骂几声,不了了之,而龙一刀动辄和人拼命的做法就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关于唐萍的品种问题,明里龙王村是无人敢说了,但在唐萍“背叛”了龙王村之后,暗地里却传出来三个版本来,有鼻子有眼的,一下子给龙一刀扣了三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不管这三个版本是真是假,龙一刀为了生第二胎,拎着十几个猪卵子求上了支书马上荣的办公室,主管村里计划生育的妇女主任是接了马上荣的指示才给龙一刀开了准许生二胎的证明,总归是有很多人亲眼所见的事实,这就使得这三个版本都有发生的可能性。

    为了如实地讲述好唐萍的故事,老北不得不把这三个版本都一一道来,以正视听。

    版本一:马上荣讹诈了龙一刀。

    这个版本稀松平常,大多在17k码字的人拿屁股都想得出来,无非是龙一刀有求于人,马上荣也对胡月儿垂涎三尺,于是,龙一刀拎着猪卵子在马上荣喝酒之后,达成了一个互惠互利的协议。

    马上荣帮龙一刀种十分钟的地,马上荣让妇女主任给龙一刀出具一张二胎准生证。

    于是,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

    夜半时分,马上荣跟着龙一刀来到她家门口,龙一刀叫开了门,吩咐胡月儿不要拉灯,自己一闪身,马上荣扑了进去,一把就抱起了胡月儿,进了里屋就往床上一扔,胡月儿本就在家等着龙一刀回来办事,正等得心烦意燥,被马上荣这么一扔,早就晕头转向了。

    马上荣是有备而来,胡月儿穿的衣服也不多。三两下两人都褪了个精光,滚到了一起。

    胡月儿感觉压在身上的人身板不太对头,便问:“你个死鬼,今天怎么这么大劲,马上荣同意办证了?”

    身上的人却不答话,用嘴把她的嘴堵上了,急吼吼地拼命耸动,把个胡月儿弄得神魂颠倒,也顾不得许多,便昏天黑地地折腾起来,正渐入佳境,外面龙一刀敲响了房门:“妈妈的,十分钟到了。”

    胡月儿一听,龙一刀怎么在外面,这压自己身上的人是谁啊?

    李飞姐便腾出手去拉灯,却见马上荣趴在身上汗流浃背地忙乎,她刚想用力把她甩下去,无奈马上荣力气太大,自己身体已经被弄软了,未能得逞,只听马上荣气喘嘘嘘地说:“急个鸟啊,多两下少两下会死人啊。”

    边说边快速地耸动了几下,一股暖流喷薄而出。

    马上荣这才翻身下马,穿上汗衫短裤,打开房门悠然而出。

    龙一刀进得门来,正看见李飞姐光着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面泛红潮,吹气如兰,龙一刀又气又急,嚎叫一声扑上床去,玩命般又把李飞姐折腾得死去活来,直到一泻如注,才酣然睡去。

    按日子推算,唐萍就是这天播的种,然后开花结果。

    如这个版本属实,从民间先来后到的传统观念来推论,唐萍该是马上荣的种,但从医吃原理上来讲,只相隔了几分钟时间,龙一刀比马上荣的虫子跑得快抢占了先机,也是大有可能的。

    而且马上荣赌咒发誓办事的时候是带了套套的,出门的时候顺手丢进了龙家的猪圈,至于第二天龙一刀为什么没有寻见,那很有可能是被英雄公猪吞吃了。

    龙一刀也问过李飞姐,她说当时模模糊糊的,好像马上荣进去之前是有个带套套的动作,至于真的戴了或者是不是中途扯掉了,自己羞愧难当,又黑灯瞎火的,哪里记得清楚。

    龙一刀后来也释然了,马上荣利用职权在龙王村里搞过的女人,也不是一家两家,据说辣根新娶进门的媳妇还是马上荣给开的苞呢,也没看她跟马上荣急眼,我龙一刀白得了个大胖儿子,我急什么?

    版本二:龙一刀算计了马上荣。

    这个版本从政策上更站得住脚。

    话说龙一刀拎着十几个猪卵子去求马上荣,看在龙家十八代单传的份上,拉兄弟一把,给开了二胎准生证。

    但那时候,计划生育工作如火如荼,马上荣刚当上支书不久,哪里敢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开玩笑,便把十几个猪卵子留下来,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龙一刀的无理请求。

    无奈,龙一刀垂头丧气地回了家,李飞姐听龙一刀讲马上荣坚持原则,不肯为龙家香火破坏基本国策,好一副可怜巴巴的死相。

    李飞姐一下子就恼了,她推了龙一刀一巴掌,骂道:“你还是个爷们吗,就床上有能耐,一点正事都办不了。你在家等着,我去会会马上荣,我倒要看看是国家政策硬,还是她的**硬。”

    李飞姐可是城郊上陪着孤魂野鬼长大的,天不怕地不怕,敢说敢为,说完,披上衣服就出了门。

    出门之后,李飞姐直奔村支书的办公室,那马上荣正就着炉火在烤猪卵子吃,吃着吃着就**攻心,正准备收拾一下叫妇女主任来商量一下计划生育工作,却被李飞姐撞了进来。

    进来之后,把门掩上就倚门而笑,那笑容风情万千,撩拨得马上荣火烧火燎,饿狗抢食般扑了上去,就手把李飞姐抱到了办公桌上,就像剥蒜一般,把李飞姐的衣服扒个精光,顿时办公室里又如一团迷雾中闪过一阵光芒。

    马上荣满心欢喜,看来这李飞姐是狐狸精转世所言不虚,果然骚劲十足。

    三下两下把自己脱了,正要切入主题,李飞姐推三阻四就是不让马上荣的家伙进去,急得她瞎呼乱叫:“好妹子,你就依了老马吧。”

    李飞姐说:“我依了你可以,但你也要依我一件。”

    马上荣这个时候犯了男人最常犯的错误,女人说什么都会答应,李飞姐提出要一张二胎准生证,马上荣屁都没放一个就满口答应了,这边正屁颠屁颠地成就好事,外边龙一刀拎着教书刀进来了,冷冷地看着办公桌上的一对疯狂男女。

    在龙王村里,各家男女偷情,只要不被捉奸在床,大多可以抵赖,也没太多人计较。

    但是,如果被当场拿住,免不了要请马上荣来主持公道,多以犯事男的赔钱了事,如果犯事男的与女方男的杜不拢,又不听马上荣的调解,就要请龙一刀出马,把卵子割了去球,到了这种时候,再坚强的男人也挺不住,只得按女方男的提的要求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现在身为支书的马上荣被龙一刀拿住了,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在李飞姐身上拼命再努力了几下,完全彻底地爽完之后,二话没说,就让李飞姐去把妇女主任喊来,当即开出了二胎准生证,犯了一个违背基本国策的政策性错误,也差点误了她一辈子的政治前途。

    头一次乡党委书记选举,身为乡长的马上荣眼看胜利在望的时候,就有她候选人翻出这笔旧账,说她立场不坚定,裤带上的原则性不强,最后功亏一篑。

    好在后来龙一刀举着教书刀发誓,绝没有坏过马上荣的作风,马上荣才如愿当上了乡党委书记。

    龙一刀某次被辣根灌醉了,似乎漏了点口风,含含糊糊地说过,老子读过三国的,知道诸葛亮的激将法,也会玩欲擒故纵。

    后来辣根连生了两个丫头之后,仍然想生第三胎,效仿过龙一刀的手法却未能得逞。

    传说,马上荣吃一堑长一智,不可能在同一张办公桌上栽跟头,办辣根老婆的时候,再没让辣根捉奸捉双,但马上荣颇有实事求是的精神,在辣根的追问之下,口头上还是勇于认账,但不敢犯第二次违背国策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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