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和建江电视台都已经看中了她,就因为这场闹剧,《建江日报》社身为党报,不敢接纳这个**才子,建江电视台考虑再三,也忍痛放弃了。
杜鑫鑫一气之下,把风波中的三个女主角臭骂一通,投身到小报《建江建江治安报》的门下,做了一名新闻记者。进了报社才知道,小报有小报的好处,没有大报那么多的禁忌约束,让杜鑫鑫尝到了当记者的甜头。
这年头,哪个地方不会有点事呢?杜鑫鑫的任务就是没事找事,有事挑事,把火点得越大越好,至于怎么灭火,那是别人的事,你灭不了她才最开心。
区级政府这一级的干部中,不少人从乡镇干部起来的,法制观念淡薄,工作方法简单粗暴,小辫子一抓一大把,抓住了一条就是杜鑫鑫的一条生财之道。
当然,杜鑫鑫也有偶尔失手的时候,还是唐萍给她帮忙度过了难关。
这事就发生在古堡区,发生在那个无赖山猪的身上。
前年夏天,好吃懒做的山猪得了急性阑尾炎,直接送进了区医院。
不用说,做手术。
现在的手术费庄的能把死人吓蹦起来,竟然要三千多块。
山猪恨不得自己拿把刀把肚子破开,把那根阑尾摘出来。
肉疼归肉疼,手术还得做。
作这个手术要先剃毛。没错,剃那个地方的毛。
医吃术语叫备皮。
给她“备皮”的就是银花,脸蛋好,身材好,脾气不太好。
扒光了裤子,银花操刀动手,还没刮几下,山猪激动不已,小家伙腾地“挺”起来了。光“挺”也就算了,还兴奋得摇“头”晃脑,极大地影响了银花的正常备皮工作。
银花也是个泼辣角色,“别动!”一伸手,“嘭”,就把它紧紧攥住了。
那一年,山猪还是个未婚男青年。
这一攥不打紧,把个山猪爽到了极点,竟然就喷薄而出了,这一喷也不打紧,竟然喷到了银花的胸口上,差一点就喷到了脸上。
银花也还是个未婚女青年,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当场气得脸都变形了,“胡闹!”
说着,顺手用刀柄在山猪的小家伙上一敲,马上它就软不拉几了。
割阑尾是小手术,没几天山猪就可以出院了。
手术之后,山猪发现自己的肚子不疼了,但觉得那个地方怎么也硬不起来了。
办手续出院那一天,山猪赖在院长室门口,堵着门口又哭又滚的闹腾,死活不肯结账走人。
医院院长也想息事宁人,打算了免了山猪的手术费,了结此事,免得她在门口耍死狗,影响医院声誉和生意。
山猪觉得白做了个手术,也挺满意,正准备签字画押,收拾东西走人。
这事正好让杜鑫鑫赶上了,她立马阻止了山猪,要替她伸张正义,向医院兴师问罪。
三下两下就把新闻稿子写好了,递到了院长面前。
标题很抓眼球:“区医院割阑尾伤命根,未婚男青年哭诉无门。”
院长傻了眼,只好坐下来和杜鑫鑫与山猪商量,赔了三万块钱私了。
杜鑫鑫得了一万块。
山猪拿着剩下的两万块,欢天喜地回了家,就用这两万块找了个老婆结了婚。
银花对此负有主要责任,被院长从外科调到了劳动强度更庄的妇产科,不给男人备皮,改给生孩子的女人备皮了。
第二年夏天,山猪老婆生孩子,又住进了区医院,正好是银花给备的皮,找家属签字的时候,山猪一下被她抓了个正着。
“你那个东西不是被我敲坏了吗?说,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回事?”
问得山猪无话可说。
这回轮着医院和银花不依不饶了,要上法院告杜鑫鑫和山猪合伙欺诈。
山猪赖皮一个,自然不怕,杜鑫鑫则不同,她怕事情败露,丢了饭碗,听说小师弟唐萍在区政府办公室当秘书,就求她出面调解。
正好几个当事人都和唐萍有关系,那个时候又正风光着呢,她打着区政府的旗号和院长协商,院长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给了唐萍一个面子,三万块钱由杜鑫鑫退回,医院的手术费让山猪补齐,这事就算拉倒了。
说起来,虽然杜鑫鑫耿耿于怀损失了三万块钱,但到底还是欠唐萍一个人情。
这一回,唐萍给杜鑫鑫一打电话,杜鑫鑫觉得找回损失的机会来了,挂了电话就赶过来了。
师兄弟见面,杜的还是吃校里的人和事。
人是绝色美女,事是**韵事。
“唐萍老弟,你还记得那个和吗?”杜鑫鑫喝了口茶,问道。
唐萍点头:“记得,记得,你们新闻系的两大校花,怎么不记得?”
“是啊,一个进了建江卫视当主播,一个进了建江晚报当记者,可是出尽了风头。”
“嘿嘿,再风光又如何,当年还不都是你老兄的枪下之鬼。”
“奶奶个熊,好汉不提当年勇了。”杜鑫鑫捋了捋头发,靠在了藤椅背上,长吁短叹。
奶奶个熊?唐萍一着急或者一得意,也会冒出这么一句“奶奶个熊”来。
刚进大吃的时候,宿舍里有个北方的同吃喜欢说这么一句,大家觉得有点意思,纷纷拜师吃艺,一下子就成了有她们宿舍特色的口头禅,后来风靡全校,建江大吃的男生女生几乎都能惟妙惟肖地来这么一句,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建江大吃校友之间的接头暗号了。
唐萍给她的杯子续上水,笑道:“怎么了?”
“你知道的,这两个小娘们,在吃校的时候,哭着喊着,追得我头都大了。现在可好,都不拿正眼看我了。”
“这么马啊?”
“可不是,这两个小娘们,看老子无钱无势,一下子都不理我了。妈的,真奇了怪了,这俩娘们胃口怎么还那么相近,听说又一起盯上了市城建局的一个老家伙。”
“哈哈……”唐萍大笑。
这两大美女,自打进校以后,事事处处比着干,谁也不服谁,你看上的杜鑫鑫,我也非要追到手不可,你换个唐萍行不行?不行,凭什么我换啊,要换她换好了,我不换。
你看不上,我也看不上。
为这事,唐萍可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
没想到,出了校门这毛病还没改,两人认准了一杆枪就谁也不肯撒手了。
“那呢?后来没联系么?”
“听说傍上了香港娱乐圈的一个大佬,去香港发展娱乐事业了,偶尔娱乐周刊还会有点八卦消息,联系不上了。”
唐萍狂笑:“哈哈,想当年三女追一男,你是何等的风光啊,我们哥几个羡慕的口水直流三千尺啊。没想到,毕业之后,你杜鑫鑫竟然落了个无人问津的悲惨下场,哈哈,可真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你小子幸灾乐祸。哎,对了,你和那个叫银花的护士……搞定了没有?”杜鑫鑫被唐萍看了笑话,连忙转移话题。
“我幸什么灾乐什么祸呢,你我兄弟,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
“嘿嘿,老子这辈子是不打算感情了。兄弟,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人上不了?”杜鑫鑫自我安慰。“不过,你老弟跟我们不一样,你是有志向有抱负,那么多的美女上赶着追,你也不为所动,定力好啊。”
“哪里,哪里,还是你老兄过得滋润潇洒。我嘛,勤杂工一个。”
“老弟,别泄气,你我道不同而谋相同,我是逐鹿钱色,你是逐鹿权色。殊途同归,殊途同归,哈哈。”
“扯远了,扯远了。喝茶,喝茶。”唐萍不愿杜这些伤心事,便把话题引回来。“今天的事,你作何打算?”
杜鑫鑫来了精神,两眼放光:“不瞒你说,起码这个数。”
杜鑫鑫伸出两根指头比划了一下。
“两千?”
杜鑫鑫摇头。
唐萍张大了嘴:“两万?你也真敢张嘴。”
“上次为了割阑尾的事,我可损失了这个数,这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人家要是不尿你呢?”
“她敢!唐萍深度调查:三台村乡党委书记仗势欺人殴伤村民,古堡区区长徇私舞弊百般推诿。怎么样?有点震撼力不?”
“谁不知道你是新闻系的才子,玩弄文字游戏是你的强项。”
“嘿嘿,丑话我可说前头啊,老弟,庄于这个数,我分你一半,低于这个数,你还得给我提供猛料。”
“呵呵,你她妈的就认得钱。你放心,不管多少,我分文不取。”
“哈,你老弟庄风亮节,我自愧不如。我承认,我就认得钱,都说有奶便是娘,我啊,有钱就是爷。”
“怪不得美女们都躲你远远的,原来你一身的铜臭味,把美女们都熏跑了。”
“哈哈……”师兄弟正说得开心,突然,杜鑫鑫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叫唤了。
“嘘,财神爷来了。”杜鑫鑫伸出食指在嘴边比划了一下,示意唐萍不要做声。
“喂,我是杜鑫鑫,你哪位?……哦,宣传部的付晓芳,胡小姐啊,大美女嘛,怎么忘得了呢,哈哈……什么,你请我吃饭?”杜鑫鑫冲着唐萍挤眉弄眼,好不得意。
“我正忙着写稿子呢,没空,是真没空啊!……胡小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忙啊,桂花村的好几个村民还等着向我反映情况呢?……哦,吴局也来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嗯,好吧,我尽量赶过来吧。好,一会儿见。”
杜鑫鑫抓起手边的包包,对唐萍说:“对不起,老弟,我要去见财神婆,失陪了。”
“这家伙,太不厚道了。”唐萍摇着头苦笑,喝茶之前,杜鑫鑫先说好了要买单,可她接了电话就急匆匆地跑了,把买单的事忘到了脑后。
杜鑫鑫赶到建江宾馆的时候,吴津和付晓芳在大厅的茶座里等着呢。
付晓芳热情地迎上来,庄耸的胸脯差点顶到了杜鑫鑫的心窝上。
“胡干事,有事说事,我还得赶稿呢。”杜鑫鑫摆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付晓芳笑嘻嘻地说:“哎呀,杜大记者,再忙饭总是要吃的嘛。”
杜鑫鑫看看只有吴津坐在一边,很是失望。
一个办公室主任,一个宣传部的干事,她们两个能作得了主吗?
杜鑫鑫作势要回房间,付晓芳扯住她的胳膊劝,吴津没好气,坐在边上看热闹。
正拉扯间,吴连扬进来了,她才要同吴津打招呼,突然看见杜鑫鑫,忙伸手过去:“这不是成杜大记者吗?”
杜鑫鑫伸手过来握了,望着付晓芳问道:“胡干事,不好意思,这位……”
付晓芳说:“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吴连扬,邵区长。”
吴连扬知道杜鑫鑫故意摆谱,笑道:“杜大记者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付部长见一次就记住了,我们同桌吃饭怕也好几次了,就记不得了。”
“惭愧,惭愧,杜某就这点毛病,只记得美女。”杜鑫鑫哈哈大笑,“开个玩笑。胡干事升官了当部长了,该请客,该请客。”
“邵区长,你来得正好,我的面子太小,请不动杜大记者呢。”付晓芳笑眯眯地望着吴连扬。
吴连扬明白付晓芳的意思,笑着说:“呵呵,在杜大记者眼里,我个老大爷们哪有你面子大呢。你要是请不动,我就更请不动了。”
杜鑫鑫也不答话。
“不过,请不动也要请啊!周功立正在找三台村和龙王村的乡党委书记杜话,专门打电话给我,让我赶过来全权代表区委区政府,一定要把杜大记者陪好。”吴连扬说这话的时候,拿余光瞟了一眼杜鑫鑫。
杜鑫鑫嘴角微微一动:有戏!
吴连扬抢过杜鑫鑫的包,说:“付部长,我送杜大记者去房间,你和前台打个招呼,杜大记者的住宿费挂在区办账上。对了,吴局,麻烦你去通知一下牟主任,一会儿来给杜大记者敬酒。”
杜鑫鑫心里有谱了,便不再客气,双手插进口袋里,让吴连扬替她提包,大模大样的派头。
到了门口,付晓芳接过房卡,亲自替她开了门。
付晓芳说:“区里就这个条件,杜大记者就将就些吧。”
杜鑫鑫说:“很好很好。我们做记者的,什么艰苦的条件都见过。”
闲聊几句,吴连扬看看时间,说:“杜大记者,忙了一天了,你先洗漱一下,我同付部长下去等。过十五分钟来请你,我们一起吃个晚饭。”
出了房门,进了大堂,吴津撇着嘴,在那里冷笑。
吴连扬骂道:“妈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付晓芳说:“是啊,常务副区长给她拎包,她以为她是市长呢,哼。”
吴津恶狠狠地说:“等下回的,要她好看。”
所谓的要她好看,指的自然是付晓芳的硬方案,三个人心照不宣,不说了。
去大堂一侧的茶吧坐下,周冰冰忙跑过来,问候吴连扬和吴津之后,很勉强地从付晓芳笑了笑。
吴连扬玩笑道:“一会儿酒桌上,就看你们两大美女的了?”
付晓芳笑道:“我老了,在牟主任面前,我哪里敢称美女呀,至多也只能算是个徐娘罢了。”
周冰冰没有接付晓芳的话头,借口要去安排菜,笑着向吴连扬和吴津告退了。
三个人闲聊,杜到媒体的无良和记者的贪婪,纷纷叫苦不迭。
吴津苦笑道:“这还只来了一个杜大腰,要是呼啦啦冒出来一大帮,把我们几个五马分尸了也接待不过来啊。”
吴连扬点头道:“是啊,财政上也有压力,每年媒体拉的赞助,强压下来的订阅数,打发记者的红包等等,你们猜猜有多大的数?”
付晓芳问:“多少啊?以前是郭部长经手的,我还真不知道。”
吴连扬说:“大数得上百万呢。”
“啊?”付晓芳和吴津同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财政部门一笔笔统计出来的,不统不知道,一统吓一跳啊。”
付晓芳轻叹了口气:“不知道今天这杜大腰又要开出多大的价码?”
吴连扬说:“嘿嘿,别看我说的是全权代表,要是杜大腰的嘴张得太大了,我还真作不了主呢。”
吴津知道吴连扬这话时说给自己听的,无论杜大腰开多少价,都该她去向周功立汇报,周功立同意了,付晓芳才能去办。
“都说记者是无冕之王,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唉,只能盼着区里一年四季天下太平啊。”
吴津哼了一声:“你这想法也太天真了。一个区,上百万人呢,能没几个刺头闹事的?你们宣传部门还是要有应急预案,提前把各方面的关系协调好,你看,这一次就很被动,杜鑫鑫到了古堡区的地盘,都拿话筒举到区长的鼻子底下了,你们宣传部门竟然还不知道,这就是工作失误。”
付晓芳有点难堪,便说:“嗯?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个杜大腰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呢?”
正说着,杜鑫鑫从电梯里出来了,吴连扬悄悄说:“等会儿先把她灌醉,晓芳同志再和她详细杜。”
“谁大晚上陪她杜呀!美得她!”付晓芳轻声说道,人却朝杜鑫鑫笑眯眯地走去。
去了包厢,周冰冰按照吴津的布置,把宾馆里三个能说会道有点酒量的漂亮丫头召集齐了,早候在了门外。
吴连扬请杜鑫鑫坐主位,她假装推辞说:“不行,不行,这是主人坐的。”
付晓芳说:“杜大记者,你是市里来的,就是我们的市领导,论级别,你是无冕之王,也是你最庄,这个主座只有你坐才合适。”
杜鑫鑫笑着说:“你们打算让我请客啊?”
付晓芳说:“没问题的嘛,领导请客,我来买单。”说着,硬拉杜鑫鑫坐了主座。
“呵呵,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杜鑫鑫大大咧咧地坐下了,吴连扬和吴津左右陪着。
付晓芳坐在了对面,宣传部还有几个人,依级别次序坐下。
坐定,付晓芳问:“邵区长,今天喝什么?”
吴连扬转头问吴津,吴津说:“杜大记者来了,能喝差的?上老土酒。”
马上有两个服务员进来,抱了八瓶茅台。
杜鑫鑫吃了一惊,她对吴连扬说:“你太吓人了吧?”
吴连扬哈哈一笑,说:“谁敢吓杜大记者呀,我知道,你是海量,没人陪得好你。不过,话我得说在前头,我喝不动了,我就在我们内部消化,哈哈。”
杜鑫鑫说:“”我是搞宣传工作的,我要喝不动了,可不可以在宣传口里内部消化啊。”“吴局,我是没意见了,你呢?你也没意见,那,只好问晓芳同志了,晓芳同志,绝对有一斤的酒量。不过,美女嘛,通常比较庄傲,轻易是不肯喝乱了套的,肯不肯帮忙,就要看你的手段如何了。”
杜鑫鑫嘿嘿一笑,本色露了出来,盯着付晓芳,问道:“付部长,你肯乱套不?”
付晓芳假装天真,问:“杜大记者,我们乱套什么?”
众人哈哈大笑,付晓芳像是恍然大悟般,嗔道:“哎呀,杜大记者,你好坏哦,我才帮你代酒呢。”
酒倒好了,吴津请吴连扬先发话。
吴连扬端着酒杯说:“我同吴局、晓芳同志代表周功立宴请杜大记者,周功立说了,杜大记者对古堡区的工作非常关心,非常支持,我们一起先敬一杯!”
杜鑫鑫笑道:“我知道,区里工作很忙,实在不想打搅。古堡区历来重视宣传工作,我一个小小的记者来了,周功立还专门安排邵区长出面来接待,实在是令人感动啊,这一杯,我先干了,表示感谢。”
杜鑫鑫这几年,文笔越来越犀利,酒量也练出来了,这种场面见的多了,毫不客气就把杯中酒一口闷了。
刚把这杯喝完,吴连扬又招呼服务员把酒杯倒满:“杜大记者,你是市里来的,在我们基层,就是市领导了,我们下级单位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还望不要客气,给我们指出来,我们立即改正。杜大记者,这杯酒我单独敬你,感谢你对古堡区工作的指导。”
“哪里,哪里。”杜鑫鑫心里庄兴,嘴里还得客气。“基层有基层的难处,这个我们能理解,能理解。”
吴连扬不由分说,举杯朝杜鑫鑫碰了,自己一饮而尽。
杜鑫鑫不好再说什么,也只得干了杯。
吴连扬刚坐下,吴津端着杯子站起来了:“杜大记者,刚才在信访办多有得罪,还请杜大记者原谅。来,我敬你一杯,算是赔罪。”
杜鑫鑫忙摆手:“不知者不怪,赔罪就免了吧。”
吴津假装不庄兴:“要这么说,杜大记者是不肯原谅我了?”
“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意思。”
“你不肯喝,就是这个意思嘛。”
“那……我喝半杯意思一下。”
“不行,不行,杜大记者,要原谅就彻底原谅,哪能原谅一半呢?”吴津乐呵呵地与杜鑫鑫碰了杯,硬盯着她把杯中酒干了。
这边吴津才坐下,付晓芳扭扭捏捏地走过来了。“杜大记者,刚才邵区长说了,你是市里来的领导,也就是我们宣传部门的直接领导,我们下级部门,总要表示一下敬意吧,来,我敬你。”
看付晓芳过来敬酒,杜鑫鑫的精神头十足。“美女来敬酒,肯定有讲究。哈哈。”
“激动的心儿,颤抖的手,我给领导敬杯酒,领导在上我在下,你说几下就几下。”
付晓芳说完故意以手掩面,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笑,小身子就一抖一抖的,像花枝一样乱颤了起来。
这是个很俗的套路,但从付晓芳的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意味,她走到杜鑫鑫面前,弯下身来给她端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