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道:“走吧,她们等着你。”
玄衣点了点头,伸出手去,苑荣将她一把抱出窗外,再将窗户轻轻掩上。玄衣十指纤纤,在空中划了个复杂的图案。
“这是什么?”苑荣低声问道。
“为防万一,结个结界,外人自不会进屋打扰。”玄衣说道。
苑荣惊奇地看着她操作,心底忽然记起她姓巫,在这个世界,姓巫的都不是普通人。
路上玄衣靠在苑荣怀中,他带着她御风而行。玄衣想到刚才那个梦,一切历历在目,就像真实生的事一样,可是筠和她从来没有放过风筝,在她的记忆里,筠从来没有担心过她会离开,反倒是自己,总提心筠会离她而去。
“想什么呢?”苑荣放下她,为她拢了拢风帽。他们已经出了重楼,来到了景若云住的地方。
玄衣摇了摇头:“你快去把若云**来吧,她娘一定等着急了。”
苑荣欲言又止,微叹了口气,依言而去。玄衣知道,他一直觉得带走若云不大妥当,不过玄衣的意见和慕容欣相同,就是女儿跟着娘好些,他只得听她的。
苑荣想,他前半辈子感着景家的恩情,为景家而活,景老夫人,景国舅,甚至景流觞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这一切如今却悄悄改变了,只因这个叫巫玄衣的女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在苑荣心中胜过了景家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景言德说了那番话后,他在景家更加呆得不自然,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是景言德的亲生儿子,是景流觞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不相信。景言德却告诉他,他身上的玉佩,原本是他大的,当年认识苑荣的娘时送给了她,他们曾说过如果生了孩子,不管男女,都叫景荣,所以娘在玉佩上刻了个“荣”字,景言德和娘成了亲的,只是因故失散了,他找了多年,却只找到苑荣。为什么会这样,苑荣很矛盾,景老夫人对此事一点也不知情,她对自己真的很好,如果知道自己是丈夫的私生子,她会怎样?苑荣不敢相像。他记忆中的父亲是被世人称为毒王的苑岚轩,他虽然长得不似景言德那般风流倜傥,却对母亲和自己极好,小时候苑荣总骑在他的脖子上,他对他说:“儿子,你想要什么,爹爹都给你,哪怕现在咱们没有,只要你想要,爹爹总有办法给你找来。”
爹,我现在最想要的,是一家团聚!苑荣在心底说道。他心口一疼,伸手捂紧了前胸,摸到了贴身佩戴的玉佩,他伸手进去,将它一把扯下,紧紧地攥在手心,玉石坚硬硌得手生疼。
景若云被苑荣带了出来,和玄衣汇合,一起来到慕容欣的院子。苑荣背着玄衣,抱着景若云,刚放下景若云,玄衣在身后贴着他的耳朵说道:“后面有人!”
苑荣一惊,是什么高手,他居然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咚”地一声,两人还没来得及交换意见,林惟书从墙外跳了进来,落在地上。
“玄衣,你躲了我好久了,今天终于给我抓到了,哈哈哈。”
“是你一直跟在我们背后?”玄衣问道。
“是啊是啊,你们三个在玩什么?我也想出来,怕你赶我回去!”林惟书转了转眼珠,小心地说道。
玄衣笑着看了看苑荣:“可惜!早知道后面有这家伙跟着,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苑荣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他的心中,巴不得多来几回这样的辛苦。
慕容欣听到动静前来,对玄衣和苑荣道了个深深万福,连连道谢。
“咱们进屋再说吧!”玄衣说道。
“他……”慕容欣指了指林惟书。
“不碍事!”玄衣摇了摇头,拉着林惟书一道进屋。她让林惟书坐下,不过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林惟书便靠在案上,轻轻阖上了双眼。
“苑大哥,把他抱到床上去吧。”玄衣对苑荣说道。
苑荣应了一声,将林惟书抱走了,慕容欣虽不是第一次见到玄衣使出灵力,但是依然张大了嘴,呆怔不语。
“娘,我告诉你,玄衣姐姐是仙女,现在你看到了,我没说错吧。”景若云得意地拉着慕容欣的手摇晃,让她回过神来。
“不报仇了?”玄衣笑了笑,拉着慕容欣的手走过一边,轻声问道。
“不报了!”她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上天怜我,让我遇到了你,我现在和以前并没什么区别,何不放下!只想着报仇,这些年亏欠女儿太多,现在我想开了,生命那么宝贵,何苦为了一个仇恨而浪费,我要带着若云,过回以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你能这样想最好,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能够远离仇恨,生活也能开心些。”玄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