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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那样争风吃醋,她在他眼中总归应该是独特的,所以当他发现他心目中的那个阿娇,或者说旧时的阿娇,在时光之中慢慢地消失远去,被时光打磨成了那种普通女子的庸俗之后,情爱也开始消减。

    只是在她离开的那几天,他总是梦见以往相处的场景,也梦见这么多年以来,那个刁蛮骄纵、完全没有大家闺秀气质的阿娇,他在默许卫子夫送她鸩酒的时候,告诉自己:此娇非彼娇,既然已经不能在她身上寻到旧日的影子,江山美人,总归要有抉择,所以他亲手埋葬自己最后的念想,让残酷成就霸业。

    可那都是借口,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终究还是一个字:负。

    辜负的负,负心的负。

    无数次问,如果被鸩杀的阿娇是旧日的阿娇,他到底会如何,他隐约知道自己的答案,却从来不敢真的假设那种场景。

    因为太过决绝惨烈。

    他伸出手掌,慢慢地抚上冰冷的墓碑,自语道:“来世,找朕索命吧,彻儿还你。”

    说完,他又缓缓地转过身。

    张汤就站在三步远的地方,双手还是揣着,低眉敛目,面无表情。

    “走吧。”

    他随便地甩了甩袖袍,像是要扔开自己一身的疲惫,还没开始征战天下,已经被这血淋淋的代价闹得伤痕累累。

    走吧,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张汤回头看了一眼那墓碑,陈阿娇——乔氏。到底谁对谁错,其实并没有清晰的定论……

    回去的路上,刘彻少见地跟他说起以往在馆陶公主府的事情,刘彻似乎只是说,他需要一个倾吐的机会,仿佛将一切都说完了,他就可以继续披上冰冷华丽的龙袍,坐在龙椅上,跟那些人勾心斗角。

    “她有时候其实很傻气,就像是那一只猫……”

    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长安城到了。

    刘彻拿着马鞭,轻轻一挥手,“你回去吧。”

    他自己打马回去了,留在张汤在街口,翻身下来,牵着马,想回廷尉府,却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陈阿娇的宅院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已经挂起了一个“乔”字,乔宅吗?

    猫。

    张汤摇头,想笑,却觉得自己不该笑,于是又停了,重新牵着马离开了这里。

    院墙里面,陈阿娇坐在回廊上,摆着垫了锦垫的凳子,双手捧着用苦荼叶勉强泡出来的茶,跟自己目前的三位手下一起,看着外面小下来的雪,她眉眼都淡淡地,隐约带几分飘渺。

    “我之前说的你们都记住了吧?”

    “都记住了。”齐鉴应了一声,然后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目光看着陈阿娇。

    陈阿娇挑眉:“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奇怪这些古怪的点子都是什么地方来的而已。

    他扭过头,看见赵婉画正在绣东西,想凑过去看,却又觉得不合适,一时之间坐着跟针扎一样。

    李氏也坐在一边,原本陈阿娇让他们一起坐,还有些不高兴,现下倒是习惯了。

    “夫人这法子好。”

    陈阿娇挑眉,脸上却未见几分得色,始终淡淡地,“冬日里,正是饮酒的好时候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打我,但是不要打脸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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