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允芝先斩后奏,组织大家到“福临门”酒楼一聚。我真是个愣头青,一进包厢才现这不是一般的排场。我一眼就看到我妈和我爸。
“妈,不是我的本意。”我赶紧拉着我妈,试图寻找安慰。我妈满面春风,根本不理会我苦涩的心情:“小米,好好做人家的媳妇,不能再任性了。”
“我没有。”我否认。
“下次,你要是再耍脾气闹离婚,我和你爸头一个宰了你。”我妈一脸严肃。
“我是被骗的。”我痛苦地申诉。
“什么出息。我们江家的人怎么可能被骗。应该是我们骗人才对,叶容宽也不例外。你不要太低调了,给谁看。叶容宽是被我们打趴下的,轮到我们江家扬眉吐气的时候了。我们旗开得胜呐。”我妈给我鼓着劲。
“啊呀,总算出了口恶气,她赵允芝再不愿意,也斗不过我。她再有本事,有地位也生不出个女儿来。叶容宽已经伏法了,她家老二估计也会是个赔钱货。”我妈眉飞色舞。
我妈太彪悍了。没想到我和叶容宽的拉锯战也成为她和赵允芝之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不过,打今天起,叶容宽就是我们江家的人了。望着我妈神采飞扬,容光焕。我也粗线条地得意非凡。
在一旁寒暄的叶容宽,看到我面露喜色,问:“在和妈妈说什么呢?”
我抬眼望向他,如同致命的箭,直射他内心深处:“江容宽,既然你甘愿卖身为奴,我们江家也不会亏待你的。” 叶容宽嘴角弯起最美的弧度,熟稔地理了理我的头:“叶太太,不如见见你的几个老朋友?”
果然我看到荣享和乔以婉正欢天喜地地和我挥手,一边还有楼小强。
“程医生在九江,没办法回来,不过说回来后要我们重新好好请他一次。” 叶容宽沉声说。我的心间一动,那个远方蔚然深秀的影子,如繁阴佳木般的人物,也曾陪我走过一段路,不长不短,不疾不徐,但也弥足珍贵。我庆幸遇见他,更愿意远远地欣赏着他。
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欢笑情如旧,萧疏鬓已斑。何因不归去?淮上有秋山。(韦应物《淮上喜会梁州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