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涟苦笑道:“得得,还红颜未老恩先断呢,你这都是些什么胡话?今儿才选了个妃,就把你弄成这样,往后你在宫里只怕还时常会见到她们,回回都这样,只怕长生殿都要被你的眼泪给淹了。早知道你会这样啊,今儿不如心一横把她们全赶了出去。”
玦儿听他这么说,心里才大好了几分,只是这些人到底都是有名有分的了,因此对往后的疑虑却并未减少,道:“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的苦处?你倒是好,人人都抢着来讨你的好;我呢,在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也不知道往后有多少人每天咒我呢。”
季涟长叹一口气,也不想再继续听她东扯西拉的自艾自叹,手上不自觉起来,一面解着她的腰带一面在耳边细语:“怎么我们努力了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要找高嬷嬷讨教几个方子了?”
玦儿拍了他的手道:“作死呢,大白日的做这些事情?再说我又不是铁打的,哪儿经得起你天天这么折腾?”
季涟只是作无辜状望着她,本想继续闹她一番,可刚刚看久了折子,身上有些酸痛,又想起刚刚看的几道新政的折子,便问道:“你那个神龙见不见尾的师太还没回长安么?”
玦儿奇道:“你找师太作甚么?”
季涟蹙了眉道:“刚刚我在书房看柳先生拟定的颁布新法的诏书,这一颁布下去便不同往年那些小打小闹——国家**,不可轻改,如今既要改了,便得确定这些措施能长久的施行下去。不然朝廷若朝令夕改,一来失却威信,二来下面的官员见朝廷如此,日后行事只怕愈加的欺上瞒下——你明白么?”
玦儿点点头,季涟接着道:“这些政改的措施,在皇爷爷时便有意下达,那时百废待兴,恢复都来不及,更顾不上这个了。顾辅和柳先生虽商议多时,可我仍然担心会有疏漏——你那位师太诸事看的分明,她若在长安,我倒想就这些事情请教一二。”
季涟顿了一顿,笑道:“当然也不止这一桩事情,你看我这一段忙得跟什么似的,看折子就要看到晚上,虽是凤台阁议定了的,还是要斟酌怎么批。上了朝也是一堆的事情,又不能不管,可管吧,说来说去总是哪些事情,他们私下里吵个不停还要拿到我面前来吵。好像我当个皇帝,就是听他们吵架的!师太若有法子让我当个太平天子我就更求之不得了,嘿嘿。”
玦儿嗔道:“那是你自己不正经,每次看个奏折还要动手动脚的,不然早看完了——你刚才在书房,便是考量新法的章程么?”
季涟笑道:“是啊,我生怕哪一件事做错了,百年后无颜去见皇爷爷和父皇呢。”
玦儿心里便十分过意不去起来,见季涟还在伸胳膊晃腿的,忙帮他除了外袍,让他靠在软榻上,帮他捏肩捶背,小声道:“都是我不好,你都这样忙,我……帮不上忙还给你添堵……”说着声音越细小起来,季涟回搂过她,本想逗她两句,看她满是歉意一脸内疚的样子,便不忍心再打趣她,只是笑道:“再不吃那些干醋啦?”
玦儿咬咬唇,将头埋在他怀里,细声道:“你都不在意她们了,那我还在意作甚么……”
季涟笑了笑,翻过身按着她开始咬起耳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