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
小常公公道:“那是江娘娘的陪嫁丫鬟小菊啊。”
季涟听到一个江字便怒从心起,喝道:“你怎么放了人进书房?”
小常公公忙跪下求饶:“娘娘过来了非要进去,小的已经阻拦再三了,谁知娘娘一定要进去,还,还打了小的,说,说小的不过是个太监,也敢管主人的事……”
季涟听了这话更是怒从心生,一把拉起小常公公道:“反了还,寡人不过出去两三个时辰,这里就要翻了天了,寡人这就帮你去讨回这个公道!”
小常公公随了季涟进去,站在门口的小菊见季涟回来,忙上前行礼,又准备进去通报江淑瑶,却被季涟一手揪住,扔进帘子里去。
季涟踢了帘子进去,只见江淑瑶坐在自己的书案旁,脸色惨然,手里捏着一方丝帕,似要把手都捏碎了一般。
季涟眯着眼盯着她:“寡人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到这里来?”
江淑瑶脸色凄迷的问道:“殿下向父皇请旨要去南京,就是为了去杭州看她么?”
季涟被她说得不知所云,厉声道:“不知所谓,寡人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淑瑶伸出手,摊开手中的帕子,道:“永昌十六年的帕子,殿下留到现在?我们已经成亲几个月了,殿下为何事事都瞒着妾身?不和妾身同房,不理妾身,都是为了她么?”他们成亲之后并未圆房的事,江淑瑶一直极以为羞耻,在人前都小心遮掩,这时却全部抖了出来。
季涟看见那丝帕,脸色陡变,伸出手喝道:“还给寡人。”
江淑瑶一手提着丝帕,口里念道:“愿妾身为红菡萏,年年生在秋江上。重愿郎为花底浪,无隔障,随风逐雨长来往,随风逐雨长来往,随风逐雨长来往……”边念边惨淡的笑了起来……
那是永昌十六年的七夕,季涟十七岁生辰,陪玦儿去曲江池赏荷回来后,季涟看见玦儿的一本册子里的这几句话。回想赏荷时玦儿的俏致容颜,半哄半骗的要玦儿在帕上写了来送他做生辰的贺礼。他本是收在隐秘处,这几日他整理去金陵的行装,怕这东西留在东宫被人瞧见,准备翻了出来和另几样东西一起找地方收起来,谁知却被江淑瑶这时候现了。
“写得这样的好词——难怪殿下口头心上,一刻不忘……”
季涟上前一步,一把抢过帕子,又见小常公公畏缩的立在身后,便示意跟着自己的侍卫再叫两个太监过来,一面又对小菊道:“你平日就是这么伺候你家小姐的么?不懂规矩,到处乱跑,成何体统,这样不知进退的丫鬟,还留着做什么。”说完便要人拖出去杖责,小菊忙跪下来求饶,又去哀告江淑瑶让她替自己求情。
江淑瑶这才回过神来,知道他是气自己打了小常公公,可是小常公公刚才一意拦着她,现在想起来,只怕也是季涟授意,便跪在小菊前面道:“殿下要责怪就责怪妾身好了,是妾身一意孤行要进来看的,本来只是想帮殿下收拾一下行装……”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季涟已觉十分疲惫,小常公公见江淑瑶这样,也有些后怕,看着季涟也不敢言语。季涟心底无数情绪翻腾起来,闭目对江淑瑶叹道:“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