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公公进来,服侍自己穿了衣,要玦儿在书案旁候着,自己去洗漱了来。
就这样,这几日两人只是一起看看书,写写字,玦儿照旧给他上药膏,不许他去喝送来的药,季涟也不敢再唐突。有时季涟也跟她说说烦心的事,无非都和立储有关,永昌帝在时他是倍受圣宠的,养在宫里找最好的进士教他读书,还打算着等他成亲时封一个皇太孙的,谁知还未等到时候就崩了。永宣帝迟迟没有下诏册封他为皇太子,他心里虽估摸着此时二弟涵儿才九岁,对他还构不起什么威胁,可是父皇正值壮年,他要是当个十几二十年的皇长子,那日子只怕不比父皇当太子时好过多少。
“皇爷爷在的时候,遇上有什么事,我也是那样的想法,当时皇爷爷还夸我机敏果断,怎么到了父皇这里,就变成冲动有余,沉稳不足了呢?”
“遇上什么事了?”
“今日中朝的时候,收到平城府的折子,说突厥的老可汗死了,死前也没立个遗嘱什么的,几个部落的领都在争夺可汗之位,我不过提议趁突厥内乱之际派兵袭击,好把他们彻底赶出漠北,结果父皇就说我不顾百姓死活,说是本朝建国不足百年,还未休养生息好,就贸然动兵,是穷兵黩武之举。”季涟提起这个就颇有些不忿,他记得皇爷爷在生时是心心念念要把突厥赶得在远些的,现下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先帝马上得天下,为人果决,自然喜欢口齿伶俐又才思敏捷的人;陛下在金陵驻守后方多年,又做了十几年的太子,为人宽厚,显然更喜欢沉稳些的人。你平日里就是有什么主意,也要先估摸着陛下的想法,缓一缓再说,别事事想着出了风头让那些臣子称赞你。”
季涟听着有几分道理,苦笑道:“看来我是要开始修身齐家了。”想了一下又道:“你先前给我看的几本理,皇爷爷很是喜欢,父皇却似乎不太赞成。你那里有没有你觉着父皇喜欢的道理?”
玦儿撇嘴道:“我那里又不是什么宝库,你说什么就有什么的”,说着便帮他收拾书案上的书,格子窗前的花盆上正是先前她送与季涟的一盆美人蕉,花盆里还有一只花栗鼠——季涟一向喜欢书画,把花栗鼠和美人蕉养在一起,时常画些静动相谐的工笔画,玦儿看着那花栗鼠皱眉道:“你这花栗鼠怎么怏怏的,大白天还睡着呢?”
季涟边问“怎么了?”边走过来,见那花栗鼠果然趴在美人蕉叶下,怎么逗它也是不动,笑道:“许是昨夜里没睡好?”
玦儿横了他一眼:“它每日里活蹦乱跳的,哪有这么贪睡?”
季涟失笑道:“或者……是病了?”伸手去推了推那只花栗鼠,却动也不动,季涟忽然脸色微变,“这几日……那几碗药,你不都倒进了这花盆么!”
玦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忙到帘子那看了看外面,除了小王公公在外屋伺候,只有另几个太监宫女在外殿,回转来拉着季涟急道:“这可怎么好?”
季涟脸色阴沉的看着那只花栗鼠,玦儿心急的要他好好查查,他垂着眼帘略略笑笑,满不在乎的拉了她坐到床边,自己躺在里侧,道:“查了又怎样?害不死我,这会儿肯定已经知道了,早毁尸灭迹了,那还能查到什么。”
玦儿想了半晌,这事自己提了个头,季涟即已察觉了这事,以后也会小心饮食,自己点到此处也就是了,便道:“用了几日药才这样……或许是慢性的。你往后——可得小心才是。”
季涟冷笑道:“慢性子的更好,这会子我要是死了,傻子都知道是谁做的,正是要慢性的才好,让我
第十 二章 生则同衾死同穴-->>(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