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暴露

    162、暴露

    卫凌门口听了,气愤而入：“赵纯佑，你够了,别跟我女儿开这等玩笑。”

    卫凌张手把明媚抱过去,摸摸她脸,觉得有些热,便问：“觉得如何？会不会打雷那一阵儿吓到了？”

    明媚靠他胸前：“没有……”

    端王看着此情此景，起身笑道：“唉,只许你疼女儿，不许我也对她好些么？”

    卫凌哼道：“只怕你居心不纯！”

    卫凌意思，是说端王利用明媚，想劝他们留京城，这意思端王也是明白。

    然而明媚却误会了,又见卫凌有些愠怒,便抱着卫凌脖子道：“爹爹，跟王爷叔叔没有关系……他一直跟我说话儿呢。”

    先前卫凌被云腾拉走之后，明媚便问：“王爷，你想要爹爹留京内吗？”

    端王有些意外，对上她水灵灵地双眸，却一笑，道：“我也很想明媚留京内，时时见到。”

    明媚看着他微笑模样，心里明白他或许只是哄小女孩儿开心话，眨了眨眼，便又问道：“当初王爷跟娘亲订了亲，爹爹却坏了王爷姻缘，王爷不恨爹爹吗？”

    端王身子一震，没想到明媚竟会问此事。他凝视着明媚认真询问双眸，隔了会儿，才说：“说不恨，其实是假……”

    明媚有些担忧、又有些同情地望着他。

    端王喃喃那句之后，就有些后悔，正要再打起精神把这小女孩儿糊弄过去，忽然望见明媚表情，心头却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

    “你……”端王张了张口：为何一个六岁半女孩儿脸上，竟出现这种隐约洞察看似悲悯神情？

    明媚低了头，轻声地说：“王爷……你、你不要难过，大概是你跟娘亲没有缘分……以后，你会娶一个你喜欢女子……”

    话未说完，端王抬手，握着明媚脸，将她头重抬起。

    明媚呆了呆，不知如何。

    端王凝视了她片刻，才又一笑，道：“小明媚是担心你爹爹么？放心……我虽说是有些恨他，但毕竟，我跟他自小交情，是不会真跟他翻脸，何况事情过了这么多年，那恨意已经消磨没多少了……故而才想他留下……”

    明媚定神看他，端王心中回味着方才她那个表情，慢慢地又说：“你其实不明白，叔叔……这几年过很是寂寞，看到他跟你其乐融融地，越发是羡慕不已……”

    这一句话，声音极低，就像是婉转地叹息。

    明媚竟说不出宽慰他话来，端王垂眸，却又极地重抬头看她，又笑道：“至于女子，那也罢了，叔叔现孤家寡人是妥当不过了。”

    明媚不解，微微歪头看他。端王看出她眼中疑惑，便笑道：“告诉小明媚一个秘密……别看叔叔好似很威风样儿，其实……有许多事情是身不由己，譬如娶亲这件……若真个儿娶了亲，越发会有人会对叔叔虎视眈眈，且不管娶谁，都很伤神呢……”

    明媚毕竟不止是六岁女孩儿，听了端王话，心中隐隐地便想，端王所说可能涉及皇族跟朝堂。

    端王说完之后，叹了口气，却又笑道：“这些话我谁也没有说过，连亲近人都无……没想到今日竟对你说了，你这孩子……怪道你爹爹说你聪明，有时候对着你，竟像是对着个……”

    端王到底是有分寸，便没往下说，只是抬手，摸摸明媚脸，忽地说道：“叔叔能抱抱你么？”

    明媚听了，便往前蹭了蹭，主动张手抱向端王。

    端王将她抱住，嗅着她身上清香气，一瞬间身心似得到极大慰藉一般，喃喃唤道：“明媚……”

    明媚依顺地把头搁他肩上，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端王拥着她，几乎不舍得松手，生生压着心中那股渴望，缓缓地把明媚松开，又安抚地摸摸她脸：“好乖巧懂事孩子，竟让我嫉妒起卫凌来了。”

    明媚看着他表情，那是一种不加掩饰地温和，类似于前生曾经相待她时候那模样……而不像是方才哄她说“也想要时常见到明媚”时候敷衍味道了。

    明媚定了定神儿，想到前生……想到曾经那些，自然也想到那时候端王妃……

    明媚心中犹豫了会儿，便问道：“王爷，我能不能问你……”

    “什么？你只管问。”

    明媚鼓足勇气，道：“那倘若……有朝一日王爷要娶亲，不知王爷……喜欢是什么样儿女子呢？”

    端王越发地诧异：“怎么问起……”望着明媚双眸，却又忍不住笑说道：“叔叔喜欢，是明媚这样儿啊。”

    明媚大惊：“啊？”

    端王忍着大笑，伸手轻轻捏捏她水嫩脸颊，温声笑道：“若是明媚再大个七八岁，叔叔……一定娶你。”

    明媚这才松了口气，然而松了口气之余，心中却又不由地一阵隐隐地痛掠过。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约定早就灰飞湮灭，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恐怕都只是一个“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了，那白纸之上两行黑字，早就深深地烙印她心底深处，每次想起来，都会带着灼热地痛楚。

    到了晚间，吃了饭，云起便对明媚说道：“妹妹，我们出去捉蛐蛐吧。”

    明媚噗嗤一笑，云起睁大眼睛看他，明媚看着他可爱模样，一时童心大发，也不忍拂逆他意思，便道：“好啊，我跟你去。”

    云起大喜，握住她手：“走吧。”欢腾着，双双往外奔去。

    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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