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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韶华眼中的疑色随着清亮月色渐消渐隐,只摇了摇头。
信若元将这份否定收在眼里,似有一抹稍纵即逝的惊喜划过。
他欲再开口说些什么,段韶华已经闪避了道:“那信兄呢,无暇公子美名在外,总有几位红粉知己?”
不想,信若元却是一声喟叹,“红粉骷髅面,怎寻知己。”不过说完后他又笑着眨了眨眼,“不过知音倒是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知音一语本就是当年段韶华提及,现下听他一说也无异议,“荣幸之至。”
二人对月举杯,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开,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酒液融齿,入肚生了大片的热。两只杯盏交错,一壶酒很快见了底。
信若元两颊生红,已带了醉意,他一摆手,已然空了的酒壶一歪,盖子落了地,骨碌碌的滚了两圈。
段韶华失笑,正弯腰想将酒壶盖捡起,不料肩上一沉,竟是信若元靠了上来。
“信兄。”段韶华蓦然直起腰板,一只手轻扶了信若元的肩,只当他是醉过了头。
信若元衣上用料柔和滑顺,段韶华扶了他,却好似要从指间滑出去一般。他正欲施力,还当是醉到脱力的身体又是一动。
这次信若元是直接顺着他的身侧躺了下来,一股脑的就躺在了段韶华的双腿上。
段韶华的手停在了半空,被这意外冲了个措手不及,“你?”
搁在他腿上的黑色头颅动了动,信若元又好似根本没醉。叠了两手在脑后,一双眼漆亮,“好酒就是上头,我这下是走不动了。段兄不介意我就此一躺?”
他已然做了,再问,段韶华又岂有说不的道理。
虽然觉得这样的举动甚是怪异,可段韶华绕了几思,想来只不过是信若元不拘小节的缘故。
他只好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僵硬。
信若元道了声谢过,好看的桃花眼微阖,不过一刻又是开口道:“段兄对日后可有什么打算吗?”
他好似随意一问,段韶华却是怔了会,“打算。”他打算的甚多,所想过的可能也多,继续做个琴师,又或是早日成家立业……但不管他的今后到底有多少可能,始于开始就要彻底躲过靖王府,最后不过是求个细水常流。
一时之间是生了种种感慨上头,断断续续,段韶华是说不上来了。
半响,段韶华觉得眉毛上似是温了一温,他立是低头看去,却是信若元长指拂动,帮他把紧结的眉慢慢抚平。
段韶华的眉蹙的是更深了,这下子他是怎么都不能用不拘小节这理由来告诉自己了。信若元此举,怎么说都是有些奇怪。
不知怎么,明明是两个完全沾不上边的人,迅速闪过眼前的却是他在靖王府所受的种种欺辱,深陷在**的强迫和痛苦中!
段韶华瞬间一个激灵,直到此刻才终于明白,他一直觉着的那点不对劲,怎么都说不上来的微妙,分明是暧昧。
他与信若元以兄弟相称,可每日相处,言行举止,许多种种,根本都已越过了兄弟该有的局限。含糊不清着,竟似……
段韶华被这一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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