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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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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另一张带着喜色的脸,正是东儿。

    “公子。”东儿想来定是守了一夜,红着的一双眼几要落泪,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几次却是张不开嘴。

    脑中混乱成了一锅粥,只在见到东儿的瞬间终于开启了一道清明,昨夜的记忆源源涌上。

    房中的碳火已经是重新烧上了,且又暖又足。可回复记忆的那一刹那,身体各处冰冷如铁。

    无边的羞耻包裹,一时之间他实在不知要怎么面对,只能是下意识的扭过脸去。

    只恨着,还不如是昏迷的好。

    他只能紧紧闭着眼,试图把那样不堪的记忆从脑海中驱除。

    东儿将他的逃避都看在眼里,心中悲意更盛。

    眼中一热,只能极其抑制着将将落泪之情,有礼的朝了韩大夫道:“这次又是辛苦韩大夫了,我先送你出去。”

    若是在平日,韩大夫为医者父母心好歹还会嘱咐几句,唯有这次是相顾无言。昨夜里那一场大闹自然是瞒不过众人,若此时再说什么“保持心情愉悦”之言,只怕是雪上加霜。

    他只能是收拾了药箱,走到屋外又对了东儿嘱咐几句,这才终于抬脚离开。

    一片白色苍茫,东儿捧着药目送了韩大夫离去,心里头只觉越来越无依。

    她踌躇了好一会,半响才敢踏进屋中。

    比之那数月的冰冷,如今一切又是不一样了。大篓的银骨炭在廊上摆着,火盆里的明火烧的正烈,桌上放着不少治疗冻疮的药膏药油,院子一角还有两个新来的小丫鬟正在发炉煎药……仿佛是回到了去年,那时公子盛宠。

    虽叫是好,可是东儿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昨夜亲眼目睹了那不堪,细想还不如是苦着受着,至少还保得了尊严。

    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东儿缓步走了到床边。段韶华还是侧着身,一张脸紧紧埋着,完全陷着枕头。

    知道他这是无法面对,东儿无奈只好暂时远离,只能等着段韶华自己想清楚。

    只不过到了晚上喝药的时辰段韶华还蒙在枕头里,东儿唤过几声却完全不起作用。

    乌黑的药汁盛在碗中,还往外汩汩冒着热气。恐拖的太久失了药性,东儿急不过,连连是劝了几句。

    终见得被中有了些动静,段韶华有些艰难的撑了手坐起身。见他如此,东儿忙就想拦。

    那双手下午才经了韩大夫处理,混着药膏包着一层厚厚的绷带,平白是动不得的。

    劝阻的话还梗在喉中,手上却是一轻,段韶华已经捧了药碗到嘴边,那缠满绷带的手弯曲着附在瓷白药碗上,看着就异常诡异。

    段韶华仰着头,一股脑的将碗中苦涩的药汁喝了个干净,随后又快速的将空碗放回。唯是一直半垂着眼,是不敢看或是无法面对。

    他此般逃避,东儿看在眼里是又急又慌,匆忙间竟是“扑通”一声跪了在地,双眼含泪道:“公子放心,昨日之事……若东儿对公子有半分异心,必叫我横尸当场。”

    她发此重誓,实让段韶华一震,再看了这与他同甘共苦多日的女子,心中酸苦交杂,更是难受。

    “东儿。”他忙是弯腰握了东儿的手将他扶起,哽咽道:“我不该疑你!”

    “只要公子能保重身体,那比什么都强。”

    段韶华闻言一哂,片刻后才松了手,眉宇间皆是疲惫,“罢了,一切都要看王爷的意思,随他是……”而后又有些说不下去,只是闭上眼,双眼下一片乌青。

    又一次了卧病在床,只是这次却比之前的都要难治许多。屋中日日都弥漫着药味,病情反反复复,严重时连床都起不了。只看段韶华终日颓废着,话也不知少了多少,面上好似一直都蒙着一层青灰之色,终日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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