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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韶华再惊再恼也要不露声色,暗暗把汹涌如潮的担心和尖锐都咽下肚去。他对余大人更是真真的不懂了。
说恨说怨,此时此刻,抵不过疑心万重。
或许是他那时出现的太过及时,或许是出手太过阔绰,半月的时间又是太长。
他每日从靖王府而来,或多或少着,总该有一些闲话传出。旁人听了靖王爷的名讳早该退避三舍,他越是毫不避讳的迎了上来。
他若是好南风,也不至胆大至此。
昨日的混话还说的掷地有声,今日却是全盘接受了靖王爷的安排。难不成那真的只是醉话?
如今裴靖一言,他便是无罪。却也没看余大人再做争取,就这么接受了。若如此放弃,那日何必出言颠倒?
段韶华满以为靖王爷会彻查此事,就算最后是动不得天子门生,但好歹也要还他一个公道,审一个清白。毕竟此事多少也涉及到了他靖王爷的名声,难道他也毫不在意。
而今,他以无罪之身走出刑牢。外面会如何议论此事,余大人并非无能,他只是无权,所以才不得不屈从于靖王爷,将此事默默吞下。
无数的可能在脑中而转,之前那些令他忽视的细节都痛成了细针扎肉,段韶华已经无法静心下一个个咀嚼,心中一急,仿若是吃了**药一般,口不择言道:“你真是礼部侍郎,还是礼部尚书,还是你收了裴靖什么好处?”
他不曾如此失态质问,也让余大人等人猛变了脸色。
“段公子!”余大人笑了笑,额间惨白,更显得那抹笑的突兀,“就算是王爷宠爱你,也别失了分寸。”
说罢一指那静默许久的马车,“王爷要保你我已经无话可说,怎地现在又来污蔑本官了。”
他挑着眼,仿佛是受了委屈,“那日是我酒醉,一切都不可当真。若追究起来,我也不会念你失手之罪。”
说来说去,半点不提污蔑,反正一切都是段韶华的不是。
就这样从刑部而出,可说是无名无份,不过是因为王爷威势。而从此门一出,他就再也算不得是清白了。
段韶华无法预估这点影响是多还是少,担心的同时,穆青尘这个名字突然是钻进了脑中。
他不知道那昔日的尘主子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但他当日是如何被赶出靖王府的,段韶华实不能忘。
前有一个穆青尘,如今是他。都是要在离开王府的时候。
联想了一块,莫不是……不无可能,就在除夕夜,裴靖不是还派了小荷!
段韶华思及此处,满心是说不出的愤怒和委屈,他一心只想护了那血书,却忘了其他。
但或许,段韶华思索沉吟。这一切不过是他的猜测,或许是他受惊过度,胡思乱想……
但偏偏,他想了数个理由,就是胜不过他笃定所疑。也因,他找不出一个去相信靖王爷的理由。
虽是猜测,可那恐慌已经叫他崩溃。
日头或是大了,照得段韶华眼前发晕,一圈圈的光晕晕染着扩散,组织成巨大旋涡,无底无边。漫天撒网,兜头照面的朝了他扑来。
段韶华不敢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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