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听得到日军在战壕里在雾气里的说话一盲射的子弹砰然射中他们藏身的石头让所有人下意识地缩回了头。日本人在笑对今天飞机和大炮连隔江的直射火力都无法攻击。今天没有战事是个可以放松的日子。
死啦死啦挥了下手他身边已经爬到了五个人那就用这五个。
我是第六个我还在奋力地爬到那块石头下我看着我前边的那五个在死啦死啦地挥手之下扑向雾气。
战壕里的日军抽着今天的第一只烟;剥出昨天剩下的海苔饭团;给机枪刷着酒;抱怨着这江边湿地给伤腿带来的疼痛。刚盲射完一仓子弹的家伙又装填了一仓向雾气里又放了一枪然后我们从雾气里冲了出来。
我们像塌陷的石方一样落进了战壕刺刀、砍刀、工兵铲和铁锹。
死啦死啦带领的人是第二批。他们跃进战壕并向纵深掩入时迷龙们手头上的日军还在挣命。第二批人置若罔顾地向纵深掩进。收拾那些不喜欢早起的倒霉蛋。
我从一具新鲜的尸体上抬起我的身体也拔出我的刺刀。周围很静雾气之中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这感觉很要命。雾气中死啦死啦如鬼一般浮现为了让我们看得清楚他猛力地挥动着手和手上的一个电筒――电筒的光暗淡之极。但意思也明确得很:往这边来。
我向他的方向移动而更多的人从雾里冒出来奔向他的方向我终于可以把悬起的心放回嗓子里――我们还有很多人。
死啦死啦站在一堆战壕里的杂乱和两具日军的尸体旁边不用他指出来了狗肉正以它的方式在研究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窄小的圆形以铁桶为壁一――就是它了。
我们带了一盘绳子死啦死啦从别人身上把那盘绳子拿了过来开始在我们腰上打结第一个要被打结的就是迷龙。迷龙有点退缩。
我们都理解我们都有点退缩。
迷龙:“太小了。我哪儿进得去?”
死啦死啦:“别胡扯都一样。”
迷龙:“哪一样了?你量好了再告诉我……”
死啦死啦不说话了把绳子交到迷龙手上他拔出枪。
迷龙:“得得得。”他开始自己给自己打结:“回去的告我儿子别当兵。没理讲的。”
绳子事先处理过的一根长绳上带着几十个结口我们也开始给自己打着结但我们的心思并不在绳头上我们看着迷龙又一次整理了他的装备把刺刀叼在嘴上。长枪斜背了。短枪插在后腰然后猫腰钻了进去。于是我们只看得见他的屁股了。他的屁股在洞口很是拱动了一会尽管听天由命地没再说什么但就那个硕大的屁股我们亦能看出他的犹豫和愤怒。
死啦死啦:“绳子一拉直下一个就上。”
每个绳结中间隔着也就是八米的距离随着迷龙在里边的拱动很快就拉直了第二个人开始上第二个是丧门星第三个是不辣然后是蛇屁股我是第五个死啦死啦和狗肉在我的后边他后边的豆饼是最难为的我们早已验证过他不可能背负着那么多的负荷钻过油桶所以他最后的方式是将携行架绑在身后拖行――他一个人要干两个人的分量。
我们每个人进入的方式都大同小异很快就轮到了我。我瞧着蛇屁股屁股后的菜刀在黑暗中消失然后我的钢盔被人拍打了一下。
我:“知道啦。知道。”
我叹着气趴下钻进甬道。黑暗来临了但那早已经不是我最害怕的部分。
声音和气味都出不去便在这黑暗里回荡:刀刺入肉的声音、把枪口顶在身体上开枪的闷响、被掩住了嘴的呻吟、甚至是动脉被切开血流的奔放声都惊晰可闻它们和这甬道里本来就有的恶臭味、和忽然弥漫开来的血腥味混杂成一个难以言喻的世界。
当身后的微光也彻底消失时我终于习惯了这样的黑暗。蛇屁股的脚蹬在我的脸上连蹬几脚让我没法不想成一个人垂死的抽搐。
我:“屁股?你没事吧?”
没回答我听见那家伙使出了吃奶之力的哼唧声。我把叼在嘴里的刺刀拿到了手上。
蛇屁股:“没事……没事。正家铲!你老母!”
如果不是在这么个环境我一定要急得跳起来了:“什么事?”
蛇屁股:“没事。你自己慢慢瞧来细细看。”
我听见他吁气的声音然后便加地爬走了我现在遇到他撞见的问题了一双脚顶在我脸上那却不是蛇屁股的脚。而是一双日式皮鞋一具日军的尸体我怀疑是不是我前边的王八蛋每人都捅过他几刀以至血喷得这个狭小的圆形空间里到处都是他已经不具危险了除了我必须得从他身上挤过去――那表示我得脸对脸眼对眼地和他贴在一起前边几个人就是这么做的。
我爬在他身上呕吐起来死啦死啦用他的枪在后边捅我。
死啦死啦:“怎么啦?”
我:“死人前边的管下刀子不管收场……”
枪管子更粗暴地捅过来如果我转得过身来一定就喊回去。
死啦死啦:“弄走。这是看出口的。附近一定有出口。”
我:“卡住啦!”
死啦死啦:“弄走弄走。你动动手活的要被死的恶心死吗?……求你别吐啦。我也快吐啦。”
我开始做这种努力抱着那具能让
第一百二十五章-->>(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