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个表达都成问题的家伙耗过我的余生。
我被勒在那远远地看着祭旗坡实际上我一直在看着祭旗坡我终于看见我想看见的人死啦死啦因为远而连他开着的威利斯都小得像只虫子――丫正胁迫司机教他学车我眼看着他笨手笨脚地在一片空地上把车扎进了树丛里然后跳出来拔着扎身上的刺棵子。
他没有看见我。我用了整天使劲在想没有我的炮灰团会怎么样了?答案很沮丧――掉落了一根头的脑袋后来怎么样了?
我想他是装作没看见我。
于是我哈哈大笑没吃没喝嗓子哑得很。就成了无声的大笑。邢三栋、程四八窝在凉棚里出于无聊而非惩戒拿石头扔我有时候也会有路过的同僚关心我对我吐上口唾沫啥地。
我像是假的。何书光调理着一枝卡宾枪从我几米开外过去张立宪帮他背着手风琴而那枝小巧的卡宾小得让何书光惊喜。
何书光:“小得跟没碰过男人的小娘们似的――这也打得死人?”
张立宪:“你觉得呢?要像你每天招来的那些大娘们?大胳膊大腿大屁股大腰子?”
何书光就呵呵地笑张立宪去蓝伽镀金了一趟两个狗友有点久别重逢。
张立宪:“要么你就拉个柴禾妞钻草丛天天又不理又要招算什么呀?”
何书光:“老子要有女人盯着才觉得像个人样。”
张立宪没怎么的。我哈哈大笑那完全是为引起别人注意的干笑。他们可以揍我可以骂我什么的只要别再让我觉得这样被人遗忘。但是那两家伙嫌恶地看我一眼加快了脚步让我再也听不到他哥儿俩说笑的声音。
我很快就明白一件事情我不会死于枪毙或者饥渴我也没被绑在桩子上。因为很久前我就把自己封在瓶子里了我会寂寞而死。
今天虞师仍在放装备但我已经没兴趣也看了。邢三栋把饭拿回来时我正尽力把被绳子栓着的脖子挣长一点以便用垂直落下的唾沫淹没一只想从我脚下逃开的蚂蚁而程四八在看着我呆。
程四八:“这这这小子挺会玩的。”
邢三栋:“吃吃吃饭。”
程四八吓一跳:“你你你怎么也结巴了?”
邢三栋:“跟跟跟你呆的。”
我继续对地上的蚂蚁趁胜追击程四八扒拉着饭那当然没我的份一边看着我呆一边把一只苍蝇放在我脚下以便招来更多的蚂蚁。
说是杀鸡儆猴以竟效尤但逃兵从未断过像我这样被绑上柱子的鸡也从不缺货猴子们早懒得看了。
第二天我开始想是不是该早点咽气省得两位刽子手跟我一起沦落孤岛。
这样想是很危险的。我便仰起头对自己大叫:“不准死!不准死!不准死!”
邢三栋:“又又又神经了。”
我:“要开心!要开心!要开心!”
然后我呜呜咽咽地干嚎我的干嚎听起来永远像笑。
我脖子把绳子拉得很直屁股往下坠着像个死人一样呆滞地盯着山峦之上的黄昏程四八在我眼前晃着手指。
程四八:“他上上上吊啦!命命令枪毙他的的!”
邢三栋:“不不会。刚刚才还在看人。”
程四八:“乌珠子不不不动啦舌舌头吐出来啦!”
我瞄了他一眼。顺便做出个翻白眼吐舌头的吊死鬼。程四八吓得往后跳。
程四八又想打:“他他吓吓我。”
邢三栋:“算算啦。”
但是程四八的眼睛就有些直我现在不作怪了。
没什么能让他眼直的事情但是程四八和邢三栋一齐直楞楞地看着我的侧面。
我转脖子不方便我终于费了劲转过去便看见那个逆着黄昏的人影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知道那是小醉。她呆呆站在十来米开外被我旁边久没近过女人的结巴子呆呆看着她手里拿着什么。
我决定像人一些在她面前我这个面子还是要的我挣扎着让自己站直。但小醉没给我这个面子她忽然尖叫了一声:“你不要死啊!”
然后她冲了过来那种姿势很像我们在战场上不辣顾头不顾腚地投弹。
邢三栋叫道:“不不不好啦!”然后他和程四八冲了过去好把这名袭击者制止于人犯有效范围之外。小醉手里拿的是食物显然她是想抢上来喂我几口食汤打了饭撒了我看着小醉相当勇猛并且一声不吭地和两个壮汉撕巴当终于现没有接近我的指望时她把一个鸡蛋扔了过来。